149，9月19日（4）

陆一风很高兴，苏楠终于露面了，而且还是自投罗网身陷瓮中不自知。所以辞别苏楠之后，他也没给周应群打电话，直接就去小白楼了。守门的特务虽然没见过他真容，但对他已经很熟悉，所以直接就放他进去了。

进到办公室，陆一风一解开围巾就对周应群喜道：“周处长，好消息。”

不待陆一风把经过讲完，周应群便大声兴奋道：“好！非常好！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利用她把青蛇引出来了，不用从她嘴里硬抠了。”然后马上又吩咐陆一风：“告诉齐杨，这次绝不能再放她单独行动，一定要把她看紧了，就算暴露也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陈士龙疑惑地问：“你能确定她就是苏楠吗？”

陆一风：“应该不会有假，看她的言谈举止，不是一般人，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了，我让齐杨带她到丨警丨察局去办临时居留证了，等会儿可以差人把她的照片拿回来给您看一下。”

周应群：“我认为，她应该就是苏楠，既然她也说叶宗汉发的是安全信号，那就肯定是安全信号，她可以不相信别人，但不会不相信叶宗汉的。”说完，他抬手看了下时间，然后抓起电话打给埋伏在中央银行的张文其。

周应群：“你那里怎么样？”

张文其：“报告处长，没看到屏风，也没发现一个可疑的，我们会不会又被他给骗了？”

周应群轻笑一声，“猎物已经落阱，你把人都撤回来吧，然后你去趟丨警丨察局，问问刚才是否有个女人去办过临时居留证，如果有，把照片带回来。”

待周应群放下电话，陆一风道：“处长，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有这么一个细节，您分析一下。出来以后，我问她现在有没有跟青蛇联络上，她说还没有，因为意外地出现了一个认识她的叛徒，打乱了她的计划。”说完，他下意识地瞟了陈士龙一眼。

周应群不禁也看了陈士龙一眼，然后对陆一风道：“你把对话的过程详细地说一遍。”

待陆一风讲完，周应群问陈士龙：“陈先生，你怎么看？”

陈士龙笑了一下，回道：“苏楠是肯定不会知道我在锦州的，所以她所说的那个叛徒应该是指江伟。”

周应群点点头，“按她这句话的理解，应该是这意思，不过我总感觉林夕并不象青蛇。”

陈士龙：“难道她跟陆先生说了谎话？”周应群点下头，陈士龙反驳道：“那你又怎么解释今天这件事呢？如果她认为陆先生不安全，那她又为什么会把叶宗汉换走呢？你该不会是以为她是故意自投罗网，有意来迷惑我们的吧？”周应群却又摇了下头，陈士龙不解道：“那周处长是什么意思呢？”

周应群咋了一下嘴，道：“我觉得象苏楠这种疑心特别重的人，跟谁都不会交底的，即便是自己人，她也不会说真话的。”

陈士龙迟疑了一下，然后向周应群竖起了大拇指，点头道：“周处长竟然比我还了解苏楠，她的确是这样，她对任何人都不会绝对放心，防自己人也象防贼一样。这么说，她这句话还是给不了我们任何提示。”

周应群：“不，她这句话还是给了我们一些提示。之前，我们并不确定她跟江伟和林夕是否见过面，但现在从她这句话来推断，十二号那天在锦园门前卖东西的那个女人就是她，而且她跟江伟和林夕也都照过面了，只是当时因为有第三者在场，所以她跟青蛇才没有接上头。”

陈士龙和陆一风都点了下头，周应群冲陈士龙笑问：“陈先生，你怀疑谁是青蛇？”

陈士龙：“两个人我都怀疑，不过我更偏向于林夕。”

“我更偏向于江伟。”周应群道，“那咱们两个就整个过程、就江伟和林夕的所有表现，来辩解一番，你先说。”

陈士龙寻思了一会儿，道：“十二号，苏楠扮成农妇在锦园门前等候林夕，中午时分，林夕和江伟一起开车出来，苏楠看见了他们，他们也都看见了苏楠，因为有江伟在，所以林夕没有停车，而因为忌惮林夕，所以江伟也没有停车，我很了解江伟，在那个时候，他肯定不会有任何举动的。”

陈士龙停了一下，又道：“江伟象我一样，也很了解苏楠的行事风格，料想她很可能会在锦园到大十字路口这段路上等候林夕，于是，他从十二号晚上开始，步行出锦园到那家小饭馆去吃饭，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也想见到苏楠，也许是他想抓苏楠，也许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时局动荡，人心叵测。”

周应群打断陈士龙，“好，就算你说的对，那我问你，林夕为什么不象江伟一样，也一个人步行出锦园去走那段路呢？”

陈士龙吸了一口气，寻思了一下，然后解释道：“那是因为当年苏楠见林夕和见江伟的方式不一样！苏楠当年见我和江伟等组织里的人是这种方式，但她要见林夕肯定是另外一种方式，所以林夕才不会认为苏楠会这在这段路上等自己。”陈士龙得意地笑了一下，继续道：“而且随后也证明了这一点，苏楠在报纸上发了寻人启事，那条启事可以肯定地说，就是苏楠在约见林夕，但很不巧的是，那时候林夕回南京了，不在锦州。”

周应群点点头，“好，这个也说得通，但火车站启事板上的那个启事又怎么解释呢？”

陈士龙笑答：“既然我们都能找到火车站，那江伟当然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那个调虎离山计应该是苏楠摆给江伟的，但可惜的是江伟并没有想到火车站，倒是我们中计了。”

周应群不禁也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