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9月18日（4）

马云飞家

黄薇一进到里间屋，苏楠便急问：“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黄薇答道：“是敌工委的联络员，吴主任指示我们，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同志全都撤出城外到暖池塘村去集合，等将来大部队攻城的时候好为部队带路。”

苏楠：“我听到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他没有提到老马，好象知道老马不在家似的。”

“诶？是啊！”黄薇不禁也恍然一声，“还有，他特意强调让我留下来，却又没有给我布置任何任务，是很奇怪！”

两个人寻思了一会儿，苏楠笑道：“算了，自己人的事儿咱们就不用去想那么多了。”说完，拿起报纸问道：“这个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黄薇点头，“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算我一共十五个人分赴那五个地点，每个地点可以保证有三个人观察情况，然后三点整到商业区的宋家糖果店门口去汇合。”苏楠点头，黄薇又道：“中央银行那里由我亲自去演那出戏。”

苏楠忙道：“不行，最好换其他女同志，我不想让你给敌人留下一丁点印象，因为你将来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黄薇点头，“那好吧，那我干脆就让老刘的媳妇去演好了，他们两口子配合起来更方便。”

苏楠：“还有，汇总之后先不要给老马发信号，咱俩先商量一下再说。”

******

小白楼

周应群：“你按他说的去做，现在就赶过去吧。”

周应群放下电话对陈士龙道：“事情有些玄妙，吃完午饭临分手的时候，屏风塞给陆一风一张字条，上边只说让他在两点之前赶到城南养生堂大药房。”

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养生堂大药房的具体位置，但还是下意识地双双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下，陈士龙道：“看来屏风还是不信任陆一风，那五个地点都在北城区，而他却把陆一风支到了南城区，显然是想让陆一风远离接头地点。”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齐杨打来的：“报告周处长，屏风把我打发出来了，让我在两点之前赶到养生堂大药房，怎么办？”

周应群：“你按他说的去做，对了，他出来没有？”

齐杨：“他应该还在旅社里。”

周应群：“好，你现在就赶过去吧，他把陆一风也支到那里了。”

放下电话，周应群冲陈士龙笑道：“他把齐杨也支到那里去了，看来他是真要跟苏楠见面了，好在那五个地点都没有必经之路，而且还都是在室内，很方便我们抓人。”

不大一会儿，守在迎宾旅社的张文其打来电话：“报告处长，他出门了。”

周应群：“好，把他的衣着穿戴传达下去，然后你就赶去中央银行吧。”

两点十分，张文其从中央银行打来电话：“报告处长，他到银行来了，不过他戴了一副眼镜，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认不准相貌，不过衣着一样，身材也差不多，......现在正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说话，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周应群寻思了一下，回道：“把住门口，检查他们的身份，如果是他就抓人，如果不是，迅速平息。”

不大一会儿，张文其就回话了：“报告处长，不是他，那两个人已经确认是两口子，他们是到银行来换新币的。”

******

两点整，马云飞出现在养生堂大药房里。

那五个接头地点当然都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陆一风，当然，他是不会去的，因为他已经把观察的任务交给妻子黄薇了。

昨天马云飞自己出去转了大半天，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他来到了一位同志家里，在那里，他给妻子黄薇写了一封信，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方案，并委托黄薇派人到那五个地点去观察动静，然后到大十字路口给他发信号。而黄薇在接到信之后，又和苏楠设计出了那个中央银行的假接头。

看见马云飞，陆一风和齐杨都是一愣，走出大药房，陆一风质问道：“易老板，你到底在跟我们玩什么把戏？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呐？都是革命同志，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马云飞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的任务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我不得不加一万个小心，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我不得不考查二位一番，以确认你们两位同志安全可靠，希望你们能理解。”

陆一风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也知道你的任务非常重要，谨慎是应该的。”

******

三点半，黄薇回到家里，来到里间屋一见苏楠便道：“五个地点都发现了特务，现在可以确认陆一风是内奸！”

苏楠却很平静，苦笑着点点头，对黄薇道：“嫂子，给老马发安全信号。”

“啊？”黄薇不禁惊讶一声，“为什么要发安全信号？”

“我需要迷惑敌人。”苏楠道，“临行之前，首长给我交了底，为了打赢这场战役，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必须要完成！可现在，我已经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老马也不能了，所以只能指望你了，可是咱俩的特征又很象，如果我不落到他们手里，你也没有机会，所以我要去把老马换出来，让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这儿，你就有机可乘了。”

黄薇不禁迟疑一声：“可是......”

苏楠：“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敌人对我很了解，我怕他们看得懂我的报警信号，所以我要迷惑他们。你今天给老马发安全信号，老马就会在明天的报纸上给我发安全信号，明天中午，我去那家小饭馆把老马换出来，然后你让老马出城去给敌工委报信，你负责跟青蛇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