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9月17日（6）

“先生！”身后传来文华甜甜的声音，林夕急忙转身，只见文华正端着一大盘水果笑呵呵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林夕走过去，从盘里捡出两只黄黄的大苹果，退了两步冲二楼外廊上的林娜和宁静道：“接着！”说完，扬手抛了上去，然后和文华一起进了办公室。文华将果盘放到林夕的桌上，心疼道：“先生，那两个苹果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林夕看看文华，只见她眼里又是满满的温情，便笑道：“你的情我领了，其实我知道，这一整盘的东西都是你特意留给我的。”文华又甜甜地笑了，林夕低头看着果盘道：“嗯，这个葡萄看起来很不错，比南京的大多了。”说着，摘下一粒递到文华嘴边，文华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探头将葡萄叼去了，不禁笑的更甜了。

文华道：“先生，宁静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让她象没事儿人似的在院里闲逛吗？”

林夕故作迟疑，然后问：“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没有？”

文华：“应该还没有，咱这里知道她是化蝶的除了咱俩，就只有林娜、李云飞和秦科长了，别人都还不知道。”

林夕点点头，“那就先让她这么闲逛着吧，只要别让她出锦园就行，也许以后她还有用。”

文华：“可我一看见她就心烦。”

林夕笑道：“那你就离她远点，我让林娜看着她，我估摸着她应该还能派上用场，一旦揭发了，她可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报告！”一声之后，朱秀英走了进来，递给林夕一页电文，“专员，局座给你的。”

林夕接过来，只见上写：‘重庆第一期女学员俱是全能女特工，一共十二人，全都是由我亲自从各监狱的重罪女囚中挑选出来的，抗战胜利后幸存菊花梅花蝴蝶兰三人，其中梅花名齐杨，东北人，因性情刚烈得罪上司，前年大裁员的时候退役返乡，据说后来进了党通局，如若遇到，可招回听用，告之，我视她们三人如义女。’

林夕本来想绕开毛人凤查证齐杨，却不想还是惊动了他，既然毛人凤已经知道了，那也就不用再瞒着正好奇的文华了，便将电文递给她，文华看罢疑问：“就是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吗？”林夕点头，文华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林夕摇头，“先不急，现在大战在即，我们和党通局还是要精诚合作的，如有必要，也得是我一个人去悄悄见她。”

两个人吃着水果，见林夕似有所思，文华忽问：“先生，您在想什么？”

林夕：“我在想，咱们的地牢里还有一个人呢。”

文华：“哦，是何天明，您要不说，我还真把他给忘了，他还有用吗？”

林夕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文华道：“走，咱们去看看他。”说完，站起身，从果盘里提起一串葡萄，道：“过节了，给他带串葡萄。”

两个人来到地牢，林夕让特务打开牢门，只见何天明正在地中练拳，见到林夕也毫无反应，仍旧一板一眼地比划着。林夕站在门口看了一分钟，见何天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将葡萄递给文华，然后走进牢房冲何天明招招手。何天明这才收手，冷眼瞟着林夕不屑道：“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林夕又冲他招了下手，何天明往前一抢步猛出一拳，林夕一闪，转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何天明爬起来不禁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说完，又扑了过来。

第三次倒地之后，何天明爬起来摆手道：“不玩了，打不过你，认输。”

林夕回头向文华示意一下，文华走过去将葡萄递给何天明，何天明也不客气，伸手接去便吃，吃了几粒才问林夕：“找我有事吗？”

林夕：“今天中秋了，我来看看你。”

何天明：“谢了。”

林夕：“以后有什么打算？”

何天明乐了，“林专员，你搞清楚了，我现在可是你的阶下囚，我还有得打算吗？”

林夕笑了笑，“想出去吗？”

何天明不屑地笑了一声，道：“如果我想出去，当初就不会到你这来了。”

林夕点点头，“可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饭桶，我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你这么一个废物。”

何天明：“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林夕：“给你两条路，要么帮我做事，要么明天把你拉出去毙了。”

何天明：“帮你做事？我还有价值吗？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林夕淡淡地笑了下，“价值这种东西是可以创造的，我可以让你变得非常有价值。”

何天明：“噢？说来听听，看看你怎么能把我变得非常有价值。”

林夕：“你先把路选好，然后我再告诉你。”

何天明又吃了一粒葡萄，道：“我这人就是有个牛脾气，你不说我就不选，要杀要剐随你便。”

林夕又笑了笑，对何天明道：“我这人也有个牛脾气，你不选我就不给你饭吃，我刚才说了，不养饭桶。”然后扭头对文华道：“从现在开始，饿着他。”说完，转身出了牢房，何天明提了一下葡萄，大声道：“谢啦！”

出了西厢楼，文华也好奇地问：“先生，他还会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林夕笑了笑，“我既然说了，就自然有办法让他有价值，现在先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等晚饭的时候，咱俩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