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夕非常明白李凡的意思，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丝落寞，李凡道：“其实这也是周公对林先生的爱护，做为一个***人，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去做的，做了就是违反原则，甚至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不做，你又无法继续潜伏，所以现在只能让你以朋友的身份帮我们做事为我们工作，将来可以功过相抵，我们会给林先生一个公正的评价。”

林夕点头，“我明白，感谢周公对我的爱护。”

李凡又道：“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我们这条情报线叫十九号特线，你是由中央社会部直接领导的，你的代号叫五步蛇，我的代号叫天师，我是你的唯一联络人，在极端情况下，也就是在我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中央可能会采用特殊方式联络你，比如说特线广播，或是再派人拿着这张五百元的法币前来与你接头。”

林夕点头，却问：“我可以自己取个代号吗？”

李凡：“你想叫什么代号？”

林夕道：“我想叫猎犬，毛先生，不，毛人凤总说我是他的猎犬，而且以前我在军统也是用这个代号，所以我想叫这个，当然我现在是另一位毛先生的猎犬。”

李凡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用这个代号可能会对你的安全有一点作用，如果我们没有其他同志在用，应该是可以的，我向上级汇报一下，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给告诉你。”

九十九，9月13日（4）

李云飞三个人回到锦园，车子刚开进大门就发现出事儿了，只见四个特务正推着一辆平板车要往外出，平板车上盖着草帘子，草帘鼓鼓的，看那样子下边好象有个死人。文华急道：“停车！”待李云飞把车停住，文华急忙从车上下来跑到平板车旁掀开草帘子，下面果然是王世贞的尸体。

文华急问：“怎么回事儿？！”

几个特务莫名地看了文华一瞬，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一个特务回道：“他死了。”

文华：“废话！我是问你他怎么死的？！”

那个特务摇了下头，“怎么死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秦科长就是让我们把他推到城外去埋了。”

“你们先在这等着！”文华说完便向东院疾行，刚走出去十来米忽然又返身回来了，走到吉普车旁看看李云飞又看看后边的林娜，然后对李云飞道：“李队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李云飞下车跟着文华走出去六七米远，文华低声问：“你说，王世贞会不会是被林夕给灭口了？他临走之前曾说过，他昨天晚上去看过王世贞。”

李云飞摇头，“应该不是的，昨天晚上宁静很晚才回来，那时候林夕已经睡了。”

“噢。”文华疑惑地点下头，想了一下又问：“那会不会是他给王世贞下毒了？要不王世贞怎么会死的这么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尤其是昨天晚上他还去过。”

李云飞：“昨天晚上他又不知道局座要调他回去南京，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的。不过这个也简单，找法医验下尸不就知道王世贞的死因了吗？”

有解决之道，文华高兴了，点头道：“嗯，好主意！”说完，她快步走进东院，直到西厢楼秦江山的办公室，推门见面便问：“秦科长，王世贞是怎么回事儿？”

秦江山：“哦，你们刚走不久，宁静就来向我报告说是王世贞死了，我到下边一看，身体早就凉了，所以我就派几个人把他弄到城外去埋了，这刚出去，你应该看到了吧。”

文华：“我看到了，所以才来问你。把尸体送到丨警丨察局去，我要给他做下尸检，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秦江山不解道：“有那个必要吗？”

文华绷脸道：“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秦江山不屑道，“那还用验吗？就那个地牢，就这个天气，好人都得关废了，何况是他一个废人？据宁静讲，他的伤口感染了，昨天一直在发烧，这烧着烧着就把人给烧没了呗！”

文华：“不行，我一定要确切地知道他的死因，他死的太巧了，我怀疑他是被人给害死的。”

“太巧了？害死的？”秦江山疑惑地看着文华，“文督察，你能把话讲的明白一点儿吗？”

文华：“好，那我就跟你说的明白一点儿，我怀疑是林夕把他害死的，昨天晚上林夕到地牢里去看过他。”

秦江山‘嘿嘿’地笑了，“文督察，你是不是发烧了？在这说什么胡话呐？林专员害他干嘛？！”

文华冷哼一声，道：“那我就跟你实说吧，其实局座早就怀疑他是共党了，派我来锦州其实就是为了监视他的，今天突然调他回南京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你真以为他还会再回来吗？我怀疑王世贞就是被他给灭口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在他要回南京的时候就死了，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秦江山立时惊愣了，他知道文华不是瞎说的，这个女孩子不经世事不知深浅，所以她的话也是更可信的。待他省过味来，急忙指放唇边‘嘘’着从桌后绕到文华面前，低声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这么大声嚷嚷了，我可求你了！”

文华不解道：“怎么啦？”

“怎么了？”秦江山苦笑道，“你记住了，凡是局座交待给你的事情，那都是秘密，不管到啥时候那都是秘密，是永远都不可以跟别人讲的，讲了就会有杀身之祸。”秦江山一说，文华也意识到自己太冒失了，急忙点下头。秦江山又道：“再有，林专员是不是共党，那不是你可以乱说的，只要他不是被戴上手铐脚镣被押走的，这话就不可以说，就算他真是共党，那也是要保密的，姑奶奶，以后你可得管住你这张嘴，不能什么话都说，干咱们这行的，有些事儿跟亲爹都不能说！”

文华急忙点头，“谢谢你，秦科长，我知道了。”

秦江山又道：“再有，万一林专员不是共党呢？万一他再回来呢？你还怎么见他？所以现在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了。”

文华犹豫了一下问：“那我什么都不说，就把王世贞送去验下死因也不行吗？万一他真是共党呢？”

秦江山无奈地笑了下，“那个你就随便吧，反正你也认识丨警丨察局，让他们把王世贞推去就是了，我就不去了。”文华点下头，刚转身要走，秦江山又道：“诶，文督察，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出去乱讲了，跟我呢，你也就当什么都没说过。”

文华点头，“我知道了，那你也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秦江山：“这个你就放心吧，打死我都不会说。”

正这时，电话响了，秦江山抓起话筒，听了两句不禁惊问：“什么？你说那个何天明在你店里？”

100,9月13日（5）

听到‘何天明’这三个字，正要离开的文华也急忙转回身，看着秦江山听电话。秦江山放下电话冲文华笑道：“北街张家老店的老板报告说，何天明现在就在他店里。”

文华急道：“那你赶紧带人去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