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疑惑道：“我怎么觉得她长的象苏楠呢？”

江伟：“苏楠？哦！你不会看花眼了吧？”

林夕：“我没说她就是苏楠，只是觉得她长的很象而已。”

江伟：“那你刚才怎么没下车确认一下？”

林夕：“我当时就是觉得她眼熟，并没有想起她象谁，这一下车，我才忽然想起原来她长的象苏楠。”

江伟笑了笑，道：“要不你现在回去确认一下？”

林夕犹豫了一下，然后晃下了头，“算了，不可能是她，她怎么可能会跑到锦州来呢？而且就算她跑到锦州来也不可能跑到我锦园门口来，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再说，我也真害怕是她，万一真是她，不抓，对不起党国也对不起毛先生对我的栽培；可抓了，我又真的于心不忍，毕竟她是我姐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却胜似亲姐姐，算了，进去开会吧，如果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我再仔细看看。”

八十七，9月12日（4）

林夕去开会了，秦江山泡了一壶茶，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跟文华和林娜打趣唠家常，尽管他知道这两个漂亮女孩儿他哪个都打不上主意，但男人本性如此，虽然碰不得，但看看也是一种眼福，尤其是文华，长的并不比姚美贞差多少，实打实的一个大美女。

两点多钟的时候，文华看了下手表，然后又看了一眼林娜，起身对秦江山道：“秦科长，你出来一下，我有点儿事找你。”秦江山跟文华出门来到天井，文华回头看了一眼，见林娜没有跟出来，便低声对秦江山道：“秦科长，你带上几个人跟我去白云公园。”

秦江山不禁开玩笑道：“文督察，如果你想逛公园的话，有我一个人陪你就够了，你还怕我保护不了你啊？”

文华脸一酸，道：“你想什么呢？！我让你带人去跟我抓共党！”

“什么？抓共党？”秦江山不禁一愣，又认真地看了一下文华，见她一脸严肃，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但他又实在不解，她哪来的那么大神通，怎么就知道白云公园里有共党呢？不禁疑问一句：“林专员知道吗？”

文华晃了下头，回道：“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还叫不准，等我们把人抓回来再告诉他。”

秦江山知道保密局里的神秘事很多，所以也不便多问，只道：“现在就去吗？”

文华点头，“你先带几个人悄悄出去，不要声张，我换好衣服就到门口去跟你会合。”

今天报纸一到，文华就象往常一样先检查一番广告和启事，她忽然发现今天的报纸上新增了一条寻人启事：‘梁先生寻同窗好友朱英才’。锦州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每天发广告和启事的人并不多，所以在这种时候，每新增一条都会引起文华的关注，而这条寻人启事又更是使她敏感地联想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不就是化蝶的意思吗？因为这只是她的猜测，另外她也根本就没想让林夕知道，所以她没有声张，直到现在才悄悄地叫上秦江山想到接头地点白云公园去查个究竟。

文华的诡秘早已引起了林娜的怀疑，办公室里就三个人，文华把秦江山叫出去明摆着就是要背着她，所以她也没有去讨那个厌，耐着性子坐了几分钟，然后才悄悄地隐到窗边向外偷看，却已经不见了那两个人的身影，她这才着急，急忙也出了办公室，正好看见文华从东厢楼里出来。文华换了一身便装，手里拿着一个布兜，里边好象有个沉甸甸的东西，看见林娜，文华不自然地挤出一丝笑意道：“我上街去买点东西。”

林娜知道文华绝不是上街去买东西，但文华到底去干什么她又猜不着，林夕不在，她拿文华没办法，而她的身份也是不允许她插言过问的，所以她只能望着文华的背影暗自运气，“神神秘秘没好事儿！”她不禁狠狠地嘟囔了一句。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吓了林娜一大跳，她急忙抬头看去，只见李云飞正站在二楼的外廊上，她没好气地甩了一句：“你站那干嘛？”

李云飞从二楼上直接跳了下来，站在林娜面前板着脸道：“我站哪还用得着你管吗？林娜，我知道你是林专员的相好，但你给我记住了，我也是你的长官。”

“对不起，长官，我记住了。”林娜懒懒地说着，举手给李云飞敬了一个礼。

李云飞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对林娜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去干什么？”

林娜斜了李云飞一眼，问道：“你知道她去干什么？”

李云飞：“秦科长带了三个人，文华带了望远镜，我猜他们很可能是出去抓人的。”

“抓人？”林娜寻思了一下，“去哪抓人？秦江山是这里的地头蛇，他都不知道消息，文华从哪来的情报？”

“报纸！”李云飞道，“除了报纸，她没有其他消息来源。”

一句话提醒了林娜，她灿烂地向李云飞笑了一下，“谢谢长官！”说完，她便急忙跑回办公室拿起报纸察看，很快她也找到了那则寻人启事。其实林娜每天也在检查广告和启事，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句‘庄先生寻妹如梦’上了，她上午也看到了这则新增的寻人启事，只是没在意而已。‘朱英才？祝英台！’‘梁先生？梁山伯！’‘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她终于明白了，这可能是联系化蝶的又一个接头信号。

忽然有人敲门，林娜急忙回头，只见宁静站在门口，宁静先开口道：“请问，林专员不在吗？”

林娜：“他开会去了。”

“哦。”宁静又问：“那文督察也出去了吗？”

林娜：“她也出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李队长官最大了。”

宁静转身离开了，林娜急忙跟了出来。宁静走到李云飞面前，道：“李队长，我想上街去买套御寒的衣服，跟你告个假。”

李云飞扬了一下脸，“去吧！”

“等等！”林娜急忙道，“正好我也要上街去买点东西，咱俩一起去吧，李队长，我也跟你告个假。”林娜料想宁静此时出门很可能是去接头的，白云公园那边她管不了了，所以她一定要阻止宁静去接头。

宁静的确是要到白云公园去接头的。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她发现了那个接头信号，那个接头信号当年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只使用过一次，就是两年前她从郑州地下党组织转到青岛地下党组织与方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使用过。现在这个接头信号再次出现，她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只以为是因为方正遇难，党组织另派人到锦州来联络她，所以她要尽快与组织取得联系。她本是想跟林夕请假的，却不想林夕先出门了，就在她犯难的时候，忽见文华跟秦江山两个人嘀咕了几句之后也双双地离开了锦园，她见有机可乘，这才急忙下来向李云飞请假，却不想不在她算计之内的林娜又给她添了麻烦。

八十八，9月12日（5）

秦江山开车，带着文华和三个特务来到白云公园附近，依照文华的意思将车停在一个隐蔽之处。文华这才拿出报纸递给秦江山，道：“你看看这个。”秦江山接过报纸看了一会儿，不解道：“你让我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