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你能放心让我去吗？”

林娜：“你要杀欧阳少华，我当然会让你去了。”

林夕还是摇下头，“如果不抓宁静，那么做倒是可以的，但在我抓了宁静以后，姚美贞就没有在旅社里杀死欧阳少华的理由了，所以必须要让欧阳少华死在来锦园的路上，要让人以为他是来告发姚美贞的，所以才会被姚美贞匆忙灭口。”

“哦，是这样。”林娜点下头，又道：“那为什么要把戒指留在现场呢？”

林夕：“那是最重要的物证，有了它才好给姚美贞定罪结案。”

林娜：“如果趁明天搜查姚美贞个人物品的时候把它混进去不就可以直接把她坐实了吗？”

林夕：“绝对不可以，如果在她的私人物品里出现了那枚戒指，那她就知道是我在陷害她了，而且将来一旦被人发现这是一个冤案，那别人也会明白是我故意陷害她，反正这个案子是由我们来审，定她的罪很容易。做这类事情就是越简单越好，越模糊越好，多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切忌画蛇添足节外生枝，知道特工最容易犯的错误是什么吗？”林娜晃下头，“不知道。”林夕道：“就是聪明过头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娜：“你考虑的可真周到，原来你一个人躲在屋里就是在想怎么杀欧阳少华灭口怎么嫁祸给姚美贞啊，我还以为......。”

林夕道：“等这个案子了结以后，你就找个机会带宁静走吧，出城去找你们的人，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五十，9月9日（1）

九月九日

吃过早饭，还是没有传来欧阳少华遇害的消息。秦江山来的倒早，一见到林夕就重重地点了下头，林夕会意，知道他已经把电话监听装置都拆利索了。林夕来到办公室抓起电话打给周应群：“周处长，昨天晚上我抓到了一个叫赵晓红的女共党，她说她是你的人，我不知真假，所以特地向你求证一下。”

周应群大吃一惊，急忙道：“她是我的人，你赶紧把她放了！”

林夕呵呵地笑了一声，“周处长这是在命令我吗？”

周应群只好无奈地改口：“我哪敢命令林专员，这个赵晓红的确是我的人，是我安插在王世贞身边的卧底，方正来锦州的消息就是她传报给我的，还请林专员以大局为重，尽快把她放了。”

林夕又笑了一声，“既是周处长的人，那就好办了，人我可以给你，但不能白给。”

周应群：“林专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夕：“我先打听一下，王世贞供出了什么没有？”

周应群无奈道：“实不相瞒，这个人是个硬骨头，不管我怎么用刑，就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你放心，只要他开口说话，不管他供出什么，我都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林专员。”

林夕：“既是这样，那不如让兄弟我来试试，不瞒你说，我这次来锦州，特意带来了一个刑讯高手，就算是一块石头，他也能让它开口说话。”

周应群不禁警觉道：“林专员这是什么意思？不妨把话讲明白一些。”

林夕：“很简单，我就是想用赵晓红换王世贞，一个换一个，公平合理。”

周应群：“林专员这话就不对了，王世贞是我抓的共党分子，赵晓红是我派去的卧底，你用我的人来换我抓的人，这个道理讲不通吧？”

林夕：“周处长，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你事先告诉我说这个赵晓红是你的人，那我抓了就是我的不对，可事先你没跟我打招呼，我可是把她当做共党分子抓来的，为了抓她，我的弟兄们忍饥受冻可吃了不少苦头，总不能就凭你周处长一句话我就把人放了吧，我想你周处长也不忍心让兄弟我忙活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吧。”

周应群：“林专员不是已经挖出潜伏在司令部里的共党间谍宁静了吗？怎么能说一无所获呢？”

林夕‘哼’了一声，“不提这事儿还好，既然提起这事儿，那我还真要跟周处长说道说道了，你和李参谋长串通起来算计兄弟我，这个不仗义吧？你把杨娟那个小丫头接去问话是不是也坏了规矩？宁静我是抓了，不过那是被你周处长逼得无奈才抓的，我本来还想利用她搞出点名堂来的，现在全都泡汤了。况且现在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指控她，她到现在也是死不承认，就算将来把她坐实了，那这份功劳也是要算在你们中统头上的，兄弟我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

周应群：“这么说，咱们是没得商量了？”

林夕：“一口价，王世贞换赵晓红，你愿意换就把王世贞送过来，不想换，那赵晓红我就当共党收监了。”林夕说完把电话一撂。

“无赖！”周应群气得火冒三丈，将话筒重重在按在座机上，旁边的张文其不解道：“他们怎么会抓到赵晓红呢？昨天晚上我已经让她换个地方住了。”周应群扭头瞪着张文其道：“你说他们怎么会抓到赵晓红的？你昨天晚上刚去见过她，她就被他们给抓走了，这不明摆着是你把他们引过去的吗？！妈的，把网撒到我的鱼塘里来打鱼了！”

张文其不禁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昨天上午有几个人在路口那个杆子上修电线，该不会是他们监听了我们的这部电话吧，我马上去看一下。”

“晚啦！”周应群无奈地道，“等会儿派两个人去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是！”张文其应了一声，又问：“处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应群皱着眉没有吱声，张文其又道：“那我们用一个假的跟他换怎么样？”

周应群不屑道：“你当林夕是傻子吗？”

张文其：“行不行可以先试一下，不行的话咱们回头再想对策。”

正这时候，电话又响了，张文其急忙抓起话筒，听了一下递向周应群：“处长，是李参谋长打来的。”

李汝和：“周处长，欧阳少华昨天晚上被人杀了，死在大十字路口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尸体现在丨警丨察局。”

周应群一惊：“哦？欧阳少华被杀了？！”他迟疑了一下，问：“林夕知道吗？”

李汝和：“我是先告诉你一声，然后就通知他。”

周应群：“多谢李参谋长，这样，过一分钟你再给他打电话，我先跟他说点事儿。”周应群挂断电话马上又打给林夕：“林专员，我同意跟你换人，反正王世贞的嘴我是没撬开，那就给你试试吧，我一会儿就把他送过去。”放下电话，周应群马上吩咐张文其：“快去准备吧，找一个长的象点儿的。”

林夕放下电话，刚在想周应群为什么忽然又转变了，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李汝和打来的。

李汝和：“林专员，机要科科长欧阳少华昨晚遇害了。”

林夕故作惊讶，“什么？欧阳少华遇害了？是在司令部里吗？”

李汝和：“不，是在街上。经过是这样的，今天上岗后，跟欧阳少华同寝的王根生向我报告，说欧阳少华昨天晚饭后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感到事情严重，就询问了丨警丨察局，那边告诉我，说今天早上在大十字路口附近的一条胡同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他们正在调查。于是我就马上让王根生到丨警丨察局去看了一下，结果还真是欧阳少华。你想了解情况的话，就直接去丨警丨察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