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华道：“我觉得您不用这么麻烦，我了解姚美贞，她胆子很小的，您只要吓唬吓唬她，她就什么都会依您了。”

林夕笑了笑，“你以为我就可以无法无天可以胡作非为了吗？其实做我这行当的更要事事小心掩人耳目，我睡了她，她自己还不知道，你不觉这样也很有趣吗？再说了，如是那样，我还用你干什么？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办好了，我就放你一马，如果稍有差错，我就按通共逮捕你！”

欧阳少华苦着脸点点头，“我知道这是林专员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林夕歪着头看看欧阳少华，道：“我答应放你一马，你应该高兴才是，我看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呢？叫你安排这事儿，你是不是很为难呐？”欧阳少华忙否认：“没有，我一定会给您安排好的。我只是担心姚美贞会逼我娶她，说心里话，我是真不想娶那个女人。”林夕笑了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死心眼儿，睡了她就一定要娶她吗？那她之前也给人睡了，哪个娶她了？就你这种书呆子认真。”

林夕又道：“就以你的名字在那开个房间，别的不要多说，我到了自然会找过去。如果八点之前我没到，那就是有事去不了了，那个迷幻*的药力能维持一个多小时，到九点的时候，你把她弄醒让她回去，九点半你赶到我那里，我会安排专人给你做笔录，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但宁静的事情我还是要详细了解的。”

欧阳点了一下头，“谢谢林专员。”

林夕：“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见林夕放自己走了，欧阳少华给林夕鞠了个半躬，然后拖着两条发抖的腿转身就走，一转过楼角不禁惊叫一声，原来有个女人正挨着楼角靠墙而立，差点儿给他撞到。林夕急忙跟过来，原来是林娜在偷听，他对欧阳少华道：“你去吧，她是我的人。”欧阳少华走了，林夕看着林娜，却没有责怪她，只问：“你都听见了？”

林娜瞪着林夕，咬着牙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林夕讪讪地笑了笑。看着林夕，林娜心中猛地燃起一腔怒火，冲着林夕嚷道：“见个女的你就想打主意，你还让不让人活啦？连这么卑鄙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鬼才嫁给你！”

林夕急忙抻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林娜小点儿声，然后问道：“文华出来没有？”

林娜将脸一甩，气哼哼地回道：“没有！”

四十三，9月8日（5）

“走了，我们去见李汝和。”林夕说完，自己转身先走了。林娜冲林夕的背影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才忿忿地跟在后面，看着林夕的背影，林娜的心情忽然很复杂，她忽然觉得这个人陌生了，不再是她感觉中的那个林夕了，她一直以为林夕的心地并不坏，虽然谈不上有多高尚，但总还是见得了阳光的，可这次，他的行径实在太卑鄙了，难道自己之前的都是错觉？这么坏的人还要策反吗？

文华也在李汝和的办公室里，看来她没有拿到宁静和姚美贞的档案，她刚要开口，林夕挥手止住了她，林夕直接对李汝和道：“李参谋长，宁静和姚美贞不能退役！”

李汝和强硬道：“林专员，你还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让她们退役是我的事情，请你不要把手伸长了。”

林夕：“如果是她们自己主动申请退役，我管不着，但如果是你勒令她们退役，那我就有权调查原因了。”

“原因？”李汝和笑了，“原因不就是林专员你给我的吗？你还要调查什么？是你跟我说这两个人有共党嫌疑，你把包甩给了我，让我怎么办？大战在即，我怎么可能让两个共党嫌疑犯继续留在司令部里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到那时候林专员你会担责任吗？不但不会反而还会倒打一耙，反过来要责问我为什么不采取措施。我不能抓她们，所以就只好让她们退役了。”

林夕马上赔笑，“对不起李参谋长，是我考虑不周，我原本只是想让她们动起来我好拿证据，没想到给您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您看这样好不好，再给我两天时间，我给你立字据，出事我负责，反正机要科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李汝和反诘道，“林专员，你应该知道，并不是非得打上‘绝密’‘机密’印记的东西才算是机密，我们这里的文件数据，哪怕只是一个通知，对共军来说都可能是重要情报。林专员，据周应群得到的情报，共军很快就要对锦州发起攻击了，在这个时候，我不能为你冒这个险。”说完，话一转又道：“林专员为什么不让她们退役呢？她们退役之后不是可以更方便你查案吗？她们不在司令部了，副总司令也就不会再过问此事了，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关多长时间都没人管你；她们不是军人了，你也可以想怎么审就怎么审了，没有条例制约你，软的硬的还不都是你说的算？”

林夕冷笑两声，“只恐怕她们一脱下军装，李参谋长就会把她们送到周应群那里了。”

李汝和也讪讪地笑了，“既然林专员给点破了，那我也掏掏心窝子，共军就要对锦州采取行动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情报，谁能给我提供共军的情报，我就跟谁合作。换做林专员你在我这位子上，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林夕无奈地叹口气，凝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对李汝和道：“好吧，那我就告诉李参谋长实情，其实我已经掌握了有力证据，确定宁静就是共党间谍‘化蝶’，姚美贞的嫌疑解除，我本想利用宁静放长线钓大鱼的，但李参谋长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也只好现在就逮捕宁静了。”

李汝和：“那么就请林专员把证据拿出来吧。”

林夕不客气道：“李参谋长，在给她定罪以前，你有权让我出示证据吗？”

李汝和冷哼一声，“没有证据，你......”

林夕也冷哼一声，“我怎么样？不能把人带走吗？难道李参谋长还想袒护她吗？”

李汝和的话说不下去了，林夕要抓一个小小的少尉参谋，只要有嫌疑就够了，共党叛徒张宏新一句话，他不是也乖乖地把机要科的六个人都给林夕送去了？现在林夕要二度提审，他是无权阻拦的，况且如果宁静真是共党的话，那他就更是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林夕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这么做也是不想参谋长你为难，大家都按章办事，这样你对周应群也算有个交待，我也不想坏了你们之间的合作，保卫锦州大家都有责任。另外，姚美贞没有嫌疑了，你也就不用勒令她退役了。”

李汝和无奈地点下头，“好吧，不过你别忘了，你不让宁静退役，那她现在就还是司令部的人，那你就还得按章程办事，七十二小时以后，做为她的顶头上司，我有权过问此事，那时候，你必须要向我出示证据，否则就得放人。”

林夕点头，“好，到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对文华道：“你去调宁静的档案。”又对林娜道：“你跟我去机要科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