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还是打过抗战的八路军老兵,掩护班里战友后撤的时候,被敌人的炮弹炸到,尸体都没抢回来。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二排向美军阵地又发动了两次夜袭。
规模其实并不大,都是班组级别的袭击。
击毙了七名美军,但自己也阵亡了三名战士,重伤一人。
本来第一次袭击完成的很好,击毙了6名美军,自身无一伤亡的。
后来这个班被评了集体二等功。
但是第二次夜袭的时候,却出了问题。想要绕过雷区的时候,二排的兵被侧翼的英军发现。
英军用探照灯和照明弹给美军指明了目标,这才让第二次袭击有了比较大的伤亡。
英军在我们阵地的正对面,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责无旁贷。
随后,我们阵地上对英军又展开了报复。
先是我带着狙击组前出,寻找机会,让一班的射手击毙了一名英国兵。
随后我带着三班,夜里摸了英军的阵地,抓了一个俘虏回来。
一个星期的时间内,我们为了报复敌人,组织了好几次行动。
短促出击和积极防御相结合的战术,让我们占据了整个战场的主动权。
这实际上就是短促出击的实际用法。
这也让对面的美军和英军草木皆兵,任何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他们的哨兵和巡逻队,夜里甚至不敢低于三个人在一起。
但其实,跟其他主力部队相比,我们可差远了!
听说常胜军,在一个月之内,就向敌人主动发起进攻31次,击退敌人进攻15次,毙伤敌人1224人,阵地寸土未丢。
而东线的1x军,在两个月之内,组织小部队活动了850次,平均每天晚上出动12个班组,每天抓住一个俘虏。一共毙伤了五百多敌人。
跟他们比,我们这样的行动,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到了第二个星期,美军和英军被我们的袭击打得坐不住了。
他们派出工兵,在自己阵地前面加大了雷场的密度和覆盖。
甚至连他们原本用来进攻的路上,都埋设了大量的地雷。
两山之间的山谷里,几乎都埋满了地雷。
二排的一个战士踩了雷,被炸断了条腿。
薛连长则发动连里的老兵,配合团里调上来的工兵兄弟,连夜将敌人埋的反步兵雷挖了出来一部分。
然后我带着三班,摸到了敌人阵地和占领我们的前沿阵地的中间,将地雷埋在了敌人换防的必经之路上。
果然,第二天白天的时候,美军也踩了雷,被炸伤了一人。
他们派出工兵和坦克排雷,连里就用迫击炮打对方工兵的冷炮,炸伤了他们两个工兵。
但是换来的是敌人对我们阵地上打了一天的炮,辛辛苦苦挖了两天的战壕,又被炸平了。
不过只要我们的坑道还在,我们就不怕敌人的炸。
晚上,潘排长带着全排上了阵地,连夜又修复了表面阵地。
敌人炮弹炸出来的深坑,只需要简单修改修改,就可以变成我们的单兵掩体。
将几个弹坑之间挖通交通壕,就变成了连成一片的表面工事。
敌人的坦克总是抵近我们阵地,向我们这里开炮。
连里则调了一个57无后坐力炮的小组,趁着清晨,打了敌人坦克的伏击。
虽然没有击毁敌人重炮坚甲的坦克,但打断了坦克的履带,让敌人的坦克动弹不得。
我们本来想要去抢敌人坦克的,但是被敌人的重机枪和炮火阻拦,根本没法靠前。
敌人则从阵地后方开出来了两辆坦克,将被我们打伤的坦克给生生拖了回去。
实际上我们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对坦克不算友好。没有那种宽大的平原或者山谷,让坦克驰骋。
美军的坦克劈入战术,对我们来说就没有用处。
敌人的坦克更多只能是充当移动炮台,给自己步兵提供掩护。
但是其实,装甲部队真正的优势从来不是重炮坚甲,而是机动性!
如果放在平缓的丘陵和平原地带,一支坦克部队可以凭借机械化的优势,一天之内突击几百公里。
而我们步兵,凭借自己的双腿,哪怕真是铁打的脚板,也只能打二三十公里。
敌人的坦克吃了一次亏之后学乖了,再也不敢距离我们阵地太近。
志愿军从最开始入朝作战开始,就将反坦克作为很重要的课题去研究。
到了52年下半年,基本上每个连都会有无后坐力炮或者是火箭筒之类的反坦克武器。
虽然这些步兵使用的反坦克武器,对付敌人中型以上的坦克有些吃力,但已经可以很好的威慑敌人的坦克。
步兵面对坦克,也不再是以前那样一筹莫展,或者抱着丨炸丨药包,拿人命去填。
不过,57毫米的无后坐力炮毕竟还是穿深太小了。
我不由得怀念起了以前尖刀六连时候,我们连长从师里抢回来的那门苏制57毫米反坦克炮。
虽然同为57毫米,但反坦克炮的膛压更高,对付敌人坦克更加厉害!
美军的中型坦克哪怕是正面装甲,被那玩意儿打上两发,大概率也是要凉的。
不过新兵连改编成的五连,可不是师直属的尖刀连的。就算真的再有那样的好东西,也轮不到我们。
在我们对美军进行夜袭的时候,美军也组织了小分队,想要袭击我们。
但是自从上次哨兵被抓走的事情之后,连长和魏喜春排长都挨过处分。
我们连,则是着手将阵地的警戒大大加强。
不光是在阵地上安排了警戒哨兵,还在阵地上每天布置三名以上的暗哨。
这些暗哨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有两次,美军的小分队,还没有摸到我们这边,就被暗哨发现,并且示警。
美军还以为自己悄无声息,却很快就遭到了我们的集火射击。
但敌人的这支小分队很滑,主峰阵地几次伏击,都没给对方造成什么伤亡。
可谁也没想到,在九月中旬的一个晚上。
我带着三班准备袭击敌人阵地的时候,却和美军的这支小分队发生了遭遇。
入夜,残月。
月如弯钩,星光暗淡。
虽然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那样的漆黑程度。
但走在路上,甚至看不见五米之外的路面。
我带着三班战士,摸着黑,下了阵地,准备到敌人阵地上去搞事情。
这段时间里,夜里去敌人阵地上搞事情早已经成为了常态。
短促出击,就是频繁地出动对敌人主动发动小规模袭击。
志愿军各部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样的战术都有,搞得敌人疲于应对。
积极防御,就是不再固守在坑道里被动挨打,而是灵活地将战场主动权夺取到我们自己手里。
当然,积极防御和我们自己的炮兵火力加强,有着很大的关系。
再加上日趋熟练的冷枪冷炮战术。
对面的敌人尽管火力装备比我们强大的多,但总是被我们压着打。
敌人打不下我们的阵地,而我们却总是能频频打击他们。
短短的一两个月内,原本大都是新兵的连队,成长迅速。
每个排,每个班,都有了非常丰富的战斗经历。
五连已经成长了起来,能打硬仗,也能让自己战法灵活。
在我看来,已经颇有些身经百战的老部队的风气。
今晚的夜袭和往常一样,好像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这次下来,我们背着前两天工兵刚挖出来的,美军布设的反步兵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