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对于任何动物来说,都是要害,这一枪对母熊的伤害不小。母熊发出痛苦的哀鸣,放弃了已经被踩踏成肉泥的大刘,环顾周围。
她仅剩的一只眼睛看见了正拉扯我和臭不要脸的两个人的班长。
她嘶吼着!
她身上脸上都是鲜血!
她不管不顾,向着班长和我们扑了上来!
班长一手将我和臭不要脸的推开,自己却没有机会再躲开。
我眼睁睁看着母熊长着血盆大口咬向班长。
‘砰!’突然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枪直接打在了母熊的嘴上,打掉了母熊的半边鼻子。
正准备下嘴撕咬的母熊被打的脑袋一歪。
余势不减的笨重身子,已经将班长扑倒在地。
这一枪却并不是师傅开的枪,师傅只有一只手,上膛瞄准很不方便,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开第二枪!
枪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这是袁大志开的枪!
我当即回过神来,也举起手里的步枪,对着母熊身上头上猛扣扳机!
分子丨弹丨的时候,我枪里装了6发子丨弹丨。半自动的步枪并不需要像莫辛纳甘步枪那样打一发上一发子丨弹丨,我连扣扳机,六发子丨弹丨几乎是一瞬间就尽数打了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也根本用不上什么瞄准,也没有瞄准的机会!六发子丨弹丨全都打在了母熊的身上,这头母熊疼得惨叫,却更加不管不顾。
母熊扬起前掌冲着班长就要扇下去!
又是一声水连珠的枪响,子丨弹丨再一次打在母熊的脑袋上!
但此时的母熊已经彻底疯狂!厚重的前掌冲着班长就扇了下来!
都说熊掌熊掌,可熊这一掌哪里是人能够受得了的?
大刘就是生生挨了母熊的一巴掌,半个身子都基本碎了!
白色带着血的浆子,喷出去好远!
班长这还是被母熊压在身下,这要是挨实了这一巴掌,我不敢想那样的结果!
我看见母熊在挨了一枪之后,厚重的熊掌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里一急,也发了疯似的向着母熊身上扑了上去。
我枪里已经没了子丨弹丨,刺刀也都弯了,但还是挺着枪刺向母熊。
不仅刺!我用自己的身体,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猛地撞在了熊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真的出现了奇迹。
母熊像是小山一样笨重的身体,竟然被我撞得一歪。
这一歪,被压在母熊身下的班长,就露了出来。班长四肢并用,从母熊的身下爬了出来。
母熊被我一撞,顿时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有些歪歪扭扭。它看着我们,却歪歪扭扭有些腿软似的。
我这才想起来,大刘刺在母熊胸口的木矛,矛尖可是淬了蛇毒的!师傅说过,蛇毒一旦被射出来,暴露在空气下,毒性会有一些影响。但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也能发作的这样快!
也许并不是蛇毒,或许是我们打了那么多发子丨弹丨,某一发子丨弹丨打中了某个比较要害的部位。
但现在母熊嘶吼着,挣扎着,她的身体似乎出现了麻痹无力的情况。
我撞了母熊一下之后,就势在地上一个打滚,滚到了几米之外。
受伤和麻痹更能激发野兽的凶性,母熊挣扎着,再一次向我冲了过来。
我注意到,母熊在冲过来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她身后一百多米之外的小黑熊崽。
我手里的步枪刚才那一撞,连枪管都变得弯曲。于是我所兴将M1步枪扔掉,从腰间取下了步兵铁锹。
简陋的铁锹已经是我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够用来还击的家伙事儿!
它现在是武器!
班长一脱离母熊的身下,就将身后背着的步枪抓在手里。
熟练的打开保险,推弹上膛。
班长、师傅,一远一近,几乎是同时开了枪,两发子丨弹丨打在熊身上,却没有任何效果。
母熊已经歪歪扭扭地向着我冲了过来,只是这一次的声势,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可怖骇人。
但母熊浑身是血,一只眼睛和半边鼻子已经被打得稀烂,脸上也全是鲜血,这个样子,足以将一些胆小的人吓尿!
我双手抓着铁锹,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奋力向着母熊的脑袋砍了下去!
受了伤的母熊歪歪扭扭向我冲过来!
班长和师傅几乎是同一时间开枪,但两枪打在母熊的身上,她都恍若未闻,仍旧径直冲向我。
从开始到现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母熊已经身中十几枪,但却仍旧充满仇恨地盯着我,誓要将我们全都撕碎!
我双手抓住简陋的步兵铁锹,手上的鲜血让铁锹的木柄甚至变得有些滑手,但我还是紧紧抓着。
眼看着小山一般的母熊冲了过来,狰狞的脸上满是疯狂和仇恨。
尽管我并不愿意伤害她,但为了自保和保护我的战友,我还是举起手里的铁锹,用尽全身力气,向着母熊砍去。
我们的铁锹在质量和制造工艺上,远远比不上美军制式的工兵锹,但我们的铁锹也是选择好钢淬火锻造出来的!
我一铁锹劈了下去,但母熊却本能地将脑袋一歪。铁锹错过母熊的脑袋,擦着她的耳朵,竟然从右边砍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先是觉得铁锹砍进了肉里,紧接着便觉得双手传来一股大力,就好像是劈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样!铁锹的木柄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大力的劈砍,直接断成了三截,木屑乱飞。而我本就满是鲜血的双手,直接虎口崩裂,双手疼得像是要折断。
而断掉的铁锹头,已经深深砍入了母熊的脖子肉里,并且完全被卡住。
母熊脖子上的肉虽然特别厚重,但是这一铁锹却砍得几乎整个铁锹的锹头都楔进了肉里。入肉之深,几乎要将母熊的整个脑袋砍下来。刚才传递到我手上沉重的大力,明显就是铁锹砍在母熊脖子里的骨头上的坚硬感觉。
完成这一砍的我,却被冲过来的母熊撞了个正着。
我并没有用身体硬抗这股撞击,而是在铁锹木柄断掉的瞬间,就顺着势被母熊撞得倒飞了出去!
我足足倒飞出去六七米,这才掉在地上。胸口剧痛,感觉像是胸前的肋骨全都断掉了。嗓子眼一甜,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看了看吐出来的鲜血,幸好只是鲜血,里面没有内脏的碎块。如果要是发现吐出来的血里有内脏的碎块,那不死也得重伤。
我这拼死一击,终究还是重创到了母熊,让她感受到了死亡!
母熊并没有再次进攻我们,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有些摇摇晃晃。也许是毒素的麻痹,也许是伤的太重,也许是攻击我们耗费了她全部的气力,我觉得她甚至连站立都变得困难。但我仍旧百分之百的确信,如果我们继续攻击她,她仍有余力,和我们拼命!
我知道,因为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母亲也曾这样为了我拼命!
母熊停了下来,冲着我们嘶吼。我们也不再攻击母熊,而是和她对峙着。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想攻击她,更不想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