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算是一哄而散,因为最先胆怯逃跑的,是他们的长官!
与此同时,南朝鲜军防守的五个山头都遭到了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
一个个火力点和碉堡被爆破小组定点清除,投弹组将成捆的手榴弹扔进敌人战壕和防炮洞。
突击小组冲进敌人战壕展开白刃战,机枪组从侧翼直接压制敌人火力,掩护突击小组的进攻。
南朝鲜军一个团的防区遭到了中国军队起码三个团的进攻,而且中国军队还配属了伴随火炮。
但是很快,这个南朝鲜军的团长发现,自己这里根本就不是中国军队的主要目标!
因为在黑夜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下,南朝鲜军惊恐地发现:更多的中国军队已经趁着这五个山头激战正酣,从防区的两翼,穿插突破了自己的防线!
当天空中美军飞机扔下照明弹的时候,山头上正在拼命抵御中国军队进攻的南朝鲜军官在望远镜中,看到了铺天盖地的中国军队如同浪潮一般从自己防区两翼快速通过。而自己这个团盘踞的五个山头,已经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岛!
绝望之下,南朝鲜军团长还是下达了命令:撤退!
同一时间——1950年12月31日傍晚17时,在凛冽寒风和骤降的大雪中:
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几十万军队,按照预定计划,经过短促的炮火准备之后,在西起临津江口,东至麟蹄的二百多公里的宽大正面上,向‘联合国军’的三八线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战斗进行的极其顺利,敌人毫无战斗意志,早已经对志愿军闻风丧胆。
第一道防线的南朝鲜军在稍作抵抗之后,就被中国军队突破了防线。原本就漏洞百出的防线直接七零八落,南朝鲜十多万部队全线溃败!
很多南朝鲜军一触即溃,甚至直接坐上卡车沿着公路逃跑!少数准备负隅顽抗的精锐部队在发现整道防线已经崩溃之后,也丧失了抵抗的决心,开始撤退。
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数以万计的溃逃部队丢盔卸甲,然后被中国军队衔尾追击。还有很多南朝鲜军撤退不及时,被志愿军截断退路,包抄,分割,歼灭!
我们这里战斗进展很顺利,那几个山头不再需要炮火支援,我们便要跟着前锋部队一起向敌人纵深追击!收拾好观测仪器,我们班和‘大拖油瓶’的小组脱掉身上伪装,向着敌人纵深追去。
在我军纵深,炮兵部队的兄弟们快速将阵地上的大炮拉上公路,他们还要追着我军步兵继续提供支援。再后方,一队队军工的兄弟扛着一箱一箱的炮弹,跟在大部队后面。师部和野战医院也要进行转移,向前推进。
3号山头上,一队队来不及逃跑的南朝鲜兵举起白旗,并且将他们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这些投降的南朝鲜兵被四连、五连的战士们用枪指着,老老实实爬出工事,走了出来。
手头上还有几个暗堡在负隅顽抗,但很快就在丨炸丨药包和爆破筒的爆炸中,化为乌有。
四连和五连的战士正在打扫战场和清点俘虏和战利品,四连长和五连长的关系很好,讲好了平分的,所以四连和五连的战士也不争战利品。
倒是五连长骂骂咧咧喊道:“个破碉堡挡着,让人家四连先上了山头,立了头功!五连都有了!快点!快点!都他娘的给老子快点!打扫完战场咱们赶紧去追击!晚了敌人可就都跑掉了!”
一个颤颤巍巍身影,艰难地从坍塌的废墟之中爬出来。在南朝鲜军被炸毁的碉堡中,一个士兵幸存了下来,但浑身伤痕。
刚刚爬出来,两柄带着刺刀的步枪就抵在了这个伤兵的脑袋上。
明晃晃的刺刀上,腥红的鲜血刚刚被冻得凝结,两个浑身是血的中国士兵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伤兵。
身上的血可不是这些中国兵自己的,而是和敌人拼刺刀的时候。从敌人身上将刺刀拔出来的时候,敌人体内的鲜血顺着拔出来的刺刀,喷涌在自己军装上的!
此时,两个中国士兵浑身浴血,眼神冷冽,仿佛是从远古走来的杀神。
南朝鲜士兵心里畏惧,但看到周围还有很多双手举过头顶,已经投降的战友,便识趣地举起双手。
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只能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已经永远留在了碉堡的废墟之中!
南朝鲜俘虏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战争总能将人们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摧毁。
看到这个从碉堡废墟中爬出来的伤兵,突然,四连一个正在一边哭丧着脸坐着的小战士猛地冲了上来。小战士一脸愤怒,对着这个刚刚从碉堡中爬出来的俘虏举起了手里的步枪。
“俺毙了你!”
脱下手套!打开保险!子丨弹丨上膛!就要开枪!
身旁的战友一看,赶忙上前去把那小战士制止。
砰!
一声枪响,惊动了整个山头上所有的人,四连,五连和那些俘虏伤兵都不禁回头看来。
战友上前制止,使得小战士手里的枪稍稍偏移,一发子丨弹丨擦着那名俘虏的头皮掠过,钻进他身后松软的土壤中。那土壤是刚被炮火犁过得,一片焦黑。
一只手已经举过头顶的俘虏顿时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哇哇大叫,突然就尿了裤子。他头顶的头发都被子丨弹丨剃掉了一茬,鲜血从头顶流到脑门上。
“小赵!干什么?别冲动!”
“赵儿,不敢杀!不敢杀!那是俘虏!”
四连的指导员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忙跑了过来。
几个战友看见指导员过来,赶忙从小赵手里将上了膛的步枪抢下来,关上保险。
“小赵?你干什么?”指导员质问道。
小赵仇恨地看着正跪在地上一只手举过头顶,满脸水泥灰,尿了一裤裆的南朝鲜俘虏,对指导员说道:“就是这个碉堡里的人,刚刚杀了我们那么多战友!我要给他们报仇!”
那俘虏身上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得。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但四连没有懂朝鲜话的兵,不过想来也是求饶之类的话。
小赵胸前满是血,这是刚才身子扑在敌人的铁丝网上,尖锐的铁丝扎进肉里流的血。他就是那个勇敢趴在铁丝网上,给战友搭了人桥的小战士。
指导员一愣,看到小赵脸上已经被冻住的眼泪,沉默了一下,说道:“小赵,我知道你恨他们,可是这个伤兵他现在是俘虏!我们是一支铁打的军队!更有铁的纪律!如果我们枪杀俘虏,那么和国内的那些土匪有什么区别?我们志愿军不是那些土匪!”
小赵扑通一声坐到冰冷的地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指导员!二狗死了!二狗!他回不去了!呜呜呜……”
指导员半跪在小赵面前,一把将小赵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可自己的脸上也充满了泪水。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激烈地战斗才刚刚打响。
敌人一个营在一个无名高地上,依靠坚固的永备工事负隅顽抗。那个小高地就在公路一侧,上面的碉堡和各处火力点直接将公路封锁。
我们师的6团将敌人的小高地围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让这些敌人变成了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