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死愁绝终不悔——文天祥的坚持
文天祥被元军押解大都途中,至镇江,趁看守不备,又有手下侠客杜浒等人相助,连夜逃出,跑到真州(今江苏仪征)。
时为安抚使的苗再成闻讯开城迎接,喜极而泣,表示说:“两淮之兵足以兴复国家,只因二帅关系不睦(二帅指李庭芝和夏贵,当时苗再成还不知夏贵已降元),如能合纵连横,一心抗敌,取胜不难。”
文天祥闻言也很兴奋,问:“苗安抚您有何计策?”苗再成答:“当今之计,先约淮西兵直趋建康,元军闻知必调集部队阻挡。我趁此机会可指挥淮东诸将,以通州、寿州之兵攻袭湾头,以高邮、宝应、淮安兵攻扬子桥,以扬州兵攻瓜步,再以水军直捣镇江,同时举兵,大张声势。如此,湾头、扬子桥一带,元兵留守不多,当地人又多盼我大军返攻,肯定能一举克之。然后,三面合攻瓜步,我本人指挥水军自水上进逼,瓜步必能攻下。如取瓜步,以淮东兵入京口,淮西兵入金陵,扼断元军归路,定可擒其主帅,收复失地。”
文天祥闻言,非常赞许,忙写信给死守扬州的李庭芝,并派出信使四处约结未降的宋将。
可惜的是,由于当时战乱四起,信息不通,文天祥本人先前参加与元军的“议和”,致使李庭芝对他本人存有极大的戒心和误解。宋军又有败兵逃归扬州,报告说元军派一个丞相到真州说降。
接到文天祥书信,李庭芝认定说降的“丞相”肯定是文天祥,并忖度文天祥是以计诱他出扬州,然后趁机让元军来攻。于是,李庭芝派人送密信,命令苗再成杀掉文天祥。
苗再成不相信文天祥是元人派来诱降的奸细,又不敢违背李庭芝的命令,就亲自把文天祥骗至真州城外,示之以制置司“格杀勿论”的命令,让文天祥自寻出路。
回城后,苗再成不放心,怕文天祥真是元军招降的奸细,派出两路人试探文天祥,嘱咐那些人,只要文天祥说降者,当时就把他杀死。
两路人佯装出城降元的溃兵,向文天祥打招呼。文天祥不知是苗再成试探他的“计谋”,苦口婆心以忠义苦劝那些要外出“降元”的士兵为国尽忠,两路士兵大受感动,他们不仅没有杀文天祥,反而为他们一行人带路直到扬州城下。
四鼓时分,文天祥诸人抵至扬州城门,赫然见到四周贴了数张宋朝悬赏捉拿“文丞相”的告示,写明了“死活皆赏”。
众人相顾吐舌,只得窜身向东,准备从海道逃走。途中,他们遇到络绎不绝开拔的元兵,一行人慌忙躲入烧毁的墙壁中潜伏。藏了两三天,几个人差点饿死,幸亏遇见几个樵夫,乞得几口干粮得以幸免。
逃至板桥,元军忽至,一行人又蹿入灌木丛中。元兵看得真切,往灌木丛中射了一阵乱箭,并活捉了杜浒等三四个人。
幸亏捉人的元兵是汉军,得了杜浒等人的银两后就偷放了他们。
‘几个人回到原地,把饿得已经奄奄一息的文天祥用木棍制成的简单担架抬至高邮稽家庄。当地庄主是位义士,派人护送文天祥等人先至寿州,然后由通州入海,一行人终于得达温州。
对于此次嫌猜、历险,文天祥有《出真州》诗十三首感怀,真实再现了当时的仓惶和狼狈。
公元1276年6月,陈宜中、张世杰在福州拥立益王赵昰为帝,改元景炎。进封皇弟赵昺为卫王。升福州为福安府。以陈宜中为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张世杰为枢密副使;陆秀夫为直学士。
不久,文天祥赶至,诏拜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由于陈宜中主持“国事”,怕引起内部纷争,文天祥“固辞不拜”。小朝廷便授文天祥为“枢密使同都督”。
众人出计献策,下诏各地,以图兴复。恰于此时,留于江南的南宋故相留梦炎“响应”元朝召唤,自动出降,充当新朝鹰犬爪牙。
对于此次嫌猜、历险,文天祥有《出真州》诗十三首感怀,真实再现了当时的仓皇和狼狈。
公元1276年夏六月,陈宜中、张世杰在福州拥立益王赵昰为帝,改元景炎。进封皇弟赵昺为卫王。升福州为福安府。以陈宜中为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张世杰为枢密副使;陆秀夫为直学士。
不久,文天祥赶至,诏拜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由于陈宜中主持“国事”,文天祥怕引起内部纷争,对右丞相一职“固辞不拜”。小朝廷便授文天祥为“枢密使同都督”。
众人出计献策,下诏各地,以图兴复。恰于此时,留于江南的南宋故相留梦炎“响应”元朝召唤,自动出降,充当新朝鹰犬爪牙。
丹心不改天地悲——文天祥的最后努力
文天祥到福州后,本来提出要回温州组织舟师,由海道而进收复两浙。陈宜中不同意,文天祥只得作罢。
陈宜中的想法,是放弃温州,把大本营全移至闽地,欲依靠张世杰收复两浙以自洗其先前弃都亡命之罪。出于这种私心,他当然不想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文天祥立功。于是,陈宜中就把文天祥外派,让他在南剑州(今福建南平)开府,招募士兵。
在福州的短暂准备期间,九死一生的文天祥把先前所写的诗歌编为一集,名《指南录》,皆为向南奔君的纪实诗:“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诗文字字带血,句句含悲,特别是文天祥所写的《指南录后序》,高度形象地概括了他自德祐二年(公元1276年)以来元军兵临城下至他最终逃往永嘉的整个过程: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