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可以看到当前章节及切换阅读主题!

赵汝愚根本没拿韩爷当盘菜,不以为虑。谏官黄度准备上书弹劾韩侂胄,老韩先下手为强,以皇帝名义把黄度外放知平江府。没过数日,他出内批,罢掉朱熹的侍讲。老朱此次“帝师”之旅确实短促,从头到尾才46天。

当然,宁宗皇帝喜欢绕过三省班子擅出御批,有时韩侂胄“代办”,但对朱熹的外放,确实是宁宗本人所为。

老朱道貌岸然,峨冠大袖,满口仁义道德,不得不让年青皇帝心生厌恶。

朱熹字元晦,号晦庵,又号紫阳,少时师从“洛学”大家胡宪等人,对程氏兄弟的理学精研推广,最终成为南宋一代的理学大腕。韩侂胄当权时,理学被称为“伪学”,广受打击,老朱至死也战战兢兢。韩侂胄一系瓦解后,朱熹死后大名,如日中天,特别是明、清之际,成为最显赫的儒家代表,位置列于孔子、孟子之后,朱氏理学也成为桎梏中国士人思想的最大根源。

其实,从人品方面讲,这位“朱子”是个虚伪量狭之人。试举一例:

与朱熹同时的文人唐仲友是南宋“经制之学”的创始人,才华横溢,自然引起朱熹的嫉妒。大词人陈亮本性脱率,前往台州拜谒当时为台州知府的唐仲友。宋朝文人联欢会,喜欢去花街柳巷饮酒赋词度曲,当然,那时的“三陪小姐”素质特别高,美女们个个貌似“张子怡”,才过“卫惠”。陈亮豪士好色,看上一个歌妓,求唐仲友为她办理脱籍赎身的手续。唐仲友答应后,适值宴集,他就问那个美貌歌妓:“你真要脱籍和陈官人一起离开吗?”美妓自以为从良得幸福,笑意盈盈地点头。唐仲友叹息:“你可要有挨饿受冻的心理准备啊。”歌妓一听此言,忽悟陈亮乃一落魄文人,虽是知府座上高宾,实际是个缺钱少银的主儿。小姑娘烟花柳巷见得多,她又不是杜十娘,自然势利得要命,粉脸陡沉,马上表示愿意留在台州继续安心“本职”接待工作。

不久,日夕盼望携美人归家的陈亮获知此事,怨怒不已。他知道朱熹一直与唐仲友不睦,便马上赶往当时以“浙东常平茶盐公事”身份巡视的朱熹那里求见。朱熹见陈亮,开口就问:“近见小唐,他有什么话说?”陈亮答:“唐仲友说您连字都认不全,怎能作监司!”朱熹大怒,马上派人严查唐仲友的“工作”,先后向朝廷六上奏折,给唐仲友安了八条罪状:贪污、枉法、纵容、败政、养私、营商、滥税、制造假钱等等。

特别缺德的是,朱熹知道天台营官妓严蕊与唐仲友相交甚厚,便诬称严姑娘与唐仲友违法私通,瓜分官财,把姑娘抓入大牢里严刑逼供。

美貌如花的严姑娘受尽折磨,就是不攀诬唐仲友,结果被打得死去活来。有狱吏看不下去,好言劝诱严蕊:“你就认罪吧,如果画押,你的罪不过是受杖,干嘛在此忍受如此惨毒的拷打!”

严蕊严辞拒绝:“我身为贱妓,即使与唐太守有滥私之情,罪也不会至死,但确实没有此等事,我怎能胡编认罪诬蔑士大夫!即使被打死,我也不会枉害别人。”

这样一来,严姑娘的声名却愈来愈高,连皇帝都有所耳闻。

朱熹弹奏唐仲友上达帝听后,幸亏时为宰执的王淮与唐仲友有姻亲关系,就对皇帝讲:“这案子不过是秀才之间争闲气引起的。”和事佬一作,“遂两平其事”,不了了之。

不久,朱熹改除他官,岳霖(岳飞之子)被委任为地方官。岳爷深知严蕊冤枉,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美女从狱中提出,让她作词自陈。严蕊口占一首《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岳霖感动,立判严蕊出狱从良。姑娘还算命好,被宋宗室某人纳为妾,安度后半生。

当然,这些事情,后人怀疑多多,清末大儒王国维认为是“小说之语”,其实大抵是可信的。正是朱熹日后声名显赫,其后学、弟子肯定一直增饰其事,好的宣扬光大,坏的毁证灭迹,带累的唐仲友也成为老朱当时“反腐败”的对象,如此一个学问大家,在《宋史》中竟无一传可寻。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由此可见理学风行下“主流”的猖獗。

朱熹咽气之时,由于当时道学作为“伪学”四处挨打,“(朱熹)门生故旧无送葬者”,只有老朱平素不甚待见又常常爽其约的辛弃疾前往吊唁,并哭泣道:“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辛老汉铁骨铮铮,老朱生前算是交对了一个真朋友。

孝宗时代,朱熹因其儒学之名曾入朝陛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孝宗皇帝见这位大儒只会空谈没一点经世济用的真东西,很后悔招他入京。

其实,宋孝宗本人特别留意金谷理财之事,天天想备战恢复,很反感“高谈无实用”的儒生,特别是朱熹为首的一帮道学先生,高冠大袖,奇装异服,天天高讲“存天理,灭人欲”,完全是哗众取宠的无用之人。

进入宁宗皇帝时代,内忧外患,朱熹这套故作高深的理论仍旧没有太大的市场。而且,从个人本质上讲,朱熹同如今不少“主流”经济学家一样,言行不一,沽名钓利。他曾经霸占身亡故友家财,引诱尼姑作妾,以朝廷钱谷作人情赠与学生,收取高额学费致富。特别令时人议论的是,他家里大儿子病死后,大儿媳过了许久又怀上了孩子,老朱对此负有很大的“嫌疑”。所以,天天嘴里大甩特甩“仁义”、“道德”、“修身”、“治民”、“廉恕”的道学先生,人品真是不咋的。他们仁义道德在嘴上,其实是“依正以行邪,假义以干利”,这样的政治人物,宋朝以后的中国官场屡见不鲜。

可叹的是,程朱理学日后死人翻身,徒子徒孙遍布,明清两朝出于统治需要又大肆敬崇,朱熹的“污点”越来越黯淡,经过无数次描绘添彩,他当时当日的“丑行”,全变成政敌的“诬蔑”了。

当然,宁宗皇帝即位三个多月,用御批策免宰相,迁易台谏,逐免侍讲,大臣王介直言上谏,认为这些“非盛朝事也”,并言及宋徽宗时代正是屡出御笔行事最后导致靖康之祸。

宁宗皇帝依然故我。想当初杜衍做宰相,常攒数十封皇帝“御笔”封还,彼时的清明政治,至今已荡然无存。宁宗皇帝对韩侂胄好感加深,又委他兼任“枢密都承旨”(国务院办公厅主任)。

韩侂胄为了对付赵汝愚,把京镗升为“签书枢密院事”。本来,当初宁宗皇帝要派京镗到蜀地为方面大员,赵汝愚却奏称京镗“望轻资浅”,使京镗坐镇一方的梦想成空,恨得京爷牙根直痒痒。韩侂胄就把他引以自助。

这位京镗可是位堂堂好汉子。高宗崩后他出使金国,京镗入金后就通知对方在接待时一定要“撤乐”,即不要演奏音乐。金人“迫之”令京镗即席,京爷大怒:“吾头可取,乐不可闻!”金人甲士露刃胁逼,京爷大怒叱退。金世宗闻讯,感叹道:“南朝直臣也”,特意下诏撤乐。回朝复命的时候,宋孝宗也感叹:“士大夫平素谁不以节义自诩,但又有谁能临危不惧像京镗那样!”这样一个节气儒士,如今竟为赵汝愚所抑,自然胸中不服。后来史臣偏心,描写京镗与韩侂胄站于一列后,说他“阿谀附和,视正士如仇敌”,这完全是以成见评人。

宋朝党争,士大夫结党站队,打击异己,党同伐异,其实是难分是非。成王败寇,日后韩侂胄被杀,人们总把他往坏里说,总是言及陈自强、苏师旦等人与他的交往,无视辛弃疾、陆游等“好人”也受其荐拔。

赫连勃勃大王另类史文集(八卷本)》小说在线阅读_第314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赫连勃勃大王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赫连勃勃大王另类史文集(八卷本)第314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