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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真宗皇帝喜欢天书祥瑞此类事情,宋朝道教达至繁盛,各地建起道观无数。同时,为安放“天书”,宋真宗还在丁谓建议下批准修建昭应宫,极侈土木,规模宏大。

有群臣劝谏,丁谓对真宗皇帝说:“陛下富有四海,建一宫崇奉上帝(道家神灵),有何不可。您现在还未有皇嗣,于宫城内乾地营宫,正可以祈福。如再有大臣谏阻,以此谕之,谅他们不敢再多言。”

昭应宫按计划要15年才能建成,但丁谓等人不计财用,勒令工匠加班加点,7年就盖成了这组巨大的皇家道观群,有房屋近3000间,穷极壮丽,诚为宋朝装点门面的宫殿。修建过程中,尽善尽美,小不中程,必毁而更造,有司不敢计其费。

如此巨大的工程,基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当然,屋子建得富丽堂皇。

奇特的是,丁谓让人用上等好玉重刻天书内容立于昭应宫的宝符阁内,还刻雕宋真宗塑像“侍立”,皇帝金像“站岗”,历史上真不多见。

大中祥符五年(公元1012年),宋真宗对群臣讲:“我梦见神人传玉皇旨意,告诉我授天书的人是我们赵家先祖赵玄朗。转天,我在延思殿设道场,亲自拜见了先祖。先祖告之我们赵家乃轩辕皇帝之后,还尽述发家历史。然后,先祖乘五色祥云离去。”

真宗皇帝此时真是走火入魔,谎话越撒越大。从前还都是梦中相见,现在,他连清醒时都能和“圣祖”座谈了。

于是,群臣“再拜称贺”。真宗还下诏天下避“玄朗”之讳。所以,“杨六郎”,原名杨延朗,因此才改名杨延昭。而且,宋朝人以后写东西,皆以“元”代“玄”。

皆大欢喜之间,也有“不和谐”之事。大中祥符八年,真宗皇帝的八弟荣王赵元俨的王宫起火,大火绵延,把皇宫内的左藏库、朝元门、崇文院、秘阁都烧成白地。此次火灾损失亿巨,连宋真宗本人也跺地嗟叹:“两朝所积,一朝殆尽,诚可惜也!”特别是烧毁的左藏库和秘阁,一个是真金白银,数量可能够支付辽朝岁币几十年;一个是绝世藏书,中国文化的精髓,肯定因之焚毁不少,毕竟是皇家藏书,全是稀世珍本。

不久,经过“有关部门”调查,发现大火竟然是荣王赵元俨的侍婢韩氏所为,这个姑娘人小鬼大,从王宫中偷盗金器,又怕主人点数事发,索性放起一把火毁灭证据,结果,惹出如此天大的灾祸。

“劳动人民”贪图几个金镯子,竟然焚毁了几亿个金镯子的财物,皇帝大怒,审讯过后,下诏砍断韩氏手足,示众三日,再凌迟处死。阴间地狱里,这位韩姑娘再也戴不了金镯子了。

在“阶级分析”的年代,“工农兵”知识分子可能不怎么读古书,没有发现这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多么好的素材啊,劳动人民子女,苦出身,做丫鬟,编剧大可以把这个宫女贪心偷金镯子衍变成为卖钱支援“表哥们”的起义或者秘密活动。至于一把大火,当然不是毁灭罪证,导演们可以编成是革命小姑娘义愤填膺,对封资修的痛恨使得她要烧毁一切害人物。当时如果有编剧想出这个题材,肯定就不是八出样板戏,而是九出样板戏了。

再回封禅事上。众臣惟惟之间,大臣孙奭一直力持反对意见,一个劲上书劝谏,以唐明皇为例,讲他直至马嵬兵变才醒悟,悔之无及,奉劝真宗皇帝勿蹈覆辙。

宋真宗智商不低,人品秉性也属善良,亲自召见孙奭,做说服工作:“封禅祀地,并非始于唐明皇。但即使现在的礼仪,也因袭当时的《开元礼》,不能以天宝之乱就否定一切。秦朝以暴虐著名,但现在的官名、诏令、郡县之法,皆是沿用秦朝旧制,万万不能因人废言!”

见说服不了老孙,宋真宗夜间又达旦不寐,亲自写作,著《解疑论》以示群臣。

估计戏演到最后,真宗皇帝本人入戏太深,连他自己都觉天书祥瑞什么的皆是真实存在。如此精神状态下,众臣附和,真宗本人文笔不错,估计《解疑论》写得也是“白马非马”,让人云里雾里。

观宋真宗自己作的诗文《励学篇》,很感这位帝王不失好玩和厚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若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此诗意境虽不高,但语意平实,实际上从根本上反映出宋代对士人的尊崇,也显示出整个社会文质彬彬的精神状态。

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宰相王旦病死。临终,他对儿子说:“我一生没有大过错,惟恨不谏皇帝纳‘天书’。我死之后,当削发披缁以殓。”

老头子数年来每逢天书“大神”把戏开演,因身居首辅,自然要领头表演,为此常悒悒不乐。如今,他懊悔得不行,临死还要求以僧礼入葬。

乾兴元年开春(公元1022年),宋真宗崩,时年55岁,在位26年。其子宋仁宗继位,史臣称“(宋)仁宗以天书殉葬山陵,呜呼贤哉!”

此话也是不知就里,宋仁宗继位时是个13岁的少年,万事由真宗皇后刘氏做主。娘俩是知道“先帝”酷爱天书才把这些东西陪葬,如同以王羲之真迹陪葬唐太宗一样,而并非是想为宋真宗“遮丑”。

又过7年,宏丽的昭应宫因被雷电击中,燃起大火,连烧几天几夜,成为一堆灰烬。刘太后本想再建,大臣范雍等人力谏,以“天”说事,认为这是上天示警,不能再惮民力重建。

“天书封禅”千百年来广为人诟病,主要是宋真宗君臣妄诞不经,劳民伤财。但是,从实际情况看,天书降神和祭祀活动也算“拉动内需”,伤财未动筋,劳民未伤骨。而且,“天书降神”,从某种意义上讲,在外交政治上于北宋还有“积极”意义。这一点,为元朝撰编宋、辽、金史的史臣早就有所发现。

所以,针对辽朝上层好神信鬼的习气,宋真宗君臣搞的这些大把戏,确实也让辽朝使臣看得眼花缭乱,实生羡慕感叹之情。宋朝在当时代表“文明大化”,大臣们虽然绝大多数附和,积极参与“表演”,但基本上没人相信,连给宋真宗首先出坏主意的王钦若也一开始就明确表示这是“以神道设教”,是高级愚民术。

但是,相对于笃信萨满类原始宗教的契丹人,他们对“天书”、“天神”、“祥瑞”之事,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

已是友好邻邦的大宋国天书频降,符瑞遍地,皆是使臣亲眼所见,回国后一经渲染,说不定还对辽国君臣有一定的震慑。

宋辽百年之好,可能“天书封祀”还真有一定的作用。

第五章贺兰铁马彻地来

——狼子野心的西夏“开国者”们

中国历史,总以“正朔”为原则。公元13世纪,蒙古统治者入主中原后,由于他们自己本身就是“夷狄”,所以,元朝的史家们奉命同时修《宋史》、《辽史》、《金史》,给人一种三朝皆是“正朔”的感觉。

后来,到了满清,这帮大辫子哥们虽然也是“夷狄”,可自康熙起,清朝皇帝的汉化已经到了骨子里。他们对“夷狄”、“胡”等字眼十分敏感,然而对于宋朝的历史还是很“客观”。

特别是乾隆,大兴文字狱之余,也认为宋朝在当时才是正朔。这一点难能可贵,因为满清本身是以金朝的后裔继承人自居。

无论如何,当时及后世的历史学家对于与辽、宋、金同时代的一个西北政权西夏,似乎都有意无意忽略或弱化这个割据政权的存在。

事实上,蒙古人修史,也没把西夏当成一个正朔“国家”来修(当然,可能由于成吉思汗正是在出征西夏时病死,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细究史实可以发现,西夏盛时,方圆两万多里,疆域比辽朝还要大一倍,其领土包括今天的宁夏全部,甘肃大部,陕西北部,青海东部以及内蒙古的一些地区。

西夏人口成分也十分丰富,有党项(党项羌)、汉族、吐蕃、回鹘、鞑靼、吐谷浑、契丹等族。从唐末拓跋思恭拥有夏州之地算起,至最后被蒙古所灭,西夏立国长达347年。与之相比,宋朝(南北宋)为320年,辽朝为210年,金朝才120年。

西夏,以当时的“政治地理”来讲,确是一方胜国,它北有狼山、阴山,西有贺兰山,东南有六盘山,西南有祁连山;滔滔黄河,直贯国中;都城兴庆(银川)更是险河依山,形胜地固。

“西夏”,乃宋朝对它的称呼。元昊建国称他的“国家”为“大夏”,承袭自五胡乱华时代的匈奴大王赫连勃勃。当时这位爷在今天的宁夏及周边地区建立过一个“大夏”政权。可笑的是,西夏主体民族是党项羌,但元昊皇族出自拓跋鲜卑,与北魏同源。拂拭历史的尘埃,可以发现,赫连勃勃大王的煌煌“大夏”,当年正是为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所灭。

时隔600余年,拓跋氏后裔又在相同地点复活了与昔日敌国国名相同的“大夏”,是意外的巧合,还是历史的一个黑色幽默呢。

鄂尔多斯大草原的主人——党项羌早期的“奋斗史”

党项,据考是羌族的一个支系,《隋书》上载:“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其种有岩昌,白狼,皆自称猕猴种。”估计是体健爱跑喜欢爬树什么的。西晋时期,羌族被整治得厉害,“或臣(于)中国(中原王朝),或窜于山野”,跑得远一点的就归附了吐谷浑。

唐朝太宗时期,由于吐谷浑为吐蕃所灭,缺怙少依的党项羌请求内附,被大唐徙于松州(今四川松潘)安置。渐渐地,这些党项羌人形成数个较大的部落族种,有拓跋氏、野利氏、米擒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细封氏等等,其中的“盟主”,就首推拓跋氏。他们的地盘,大概占有今天的青海以北、甘肃以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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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勃勃大王另类史文集(八卷本)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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