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年,唐廷相继撤走高丽和百济旧地上的汉族官员,送原高丽王高藏回国,想扶持这个“傀儡”继续唐朝在当地的影响力。同时,为牵制高藏,唐廷又派泉男生和原百济王子扶余隆驻守辽东附近地区。果然,不久高藏又想“独立”,为扶余隆或泉男生所告,立刻被擒押回长安。
本来一直被高丽、百济联军差点灭国的新罗,狗仗人势,借大唐军队平灭两个主要敌手后,狼子野心,开始想独霸朝鲜半岛,并与唐军发生规模不一的军事冲突。同时,新罗不断接纳百济和高丽逃亡兵士,蚕食两国旧地,日渐坐大。
武则天掌权后,把国内的李唐势力和异己官僚势力视为心腹大患,根本顾不上朝鲜半岛。接二连三,又有契丹、突厥问题相继出现,她就在公元700年(武则天久视元年)下敕,视高丽旧地为外蕃,再不把其当作唐朝固有境土了。
新罗蹦达了数年,出来一个靺鞨族为主的部落在它旁边建立了震国。713年,大祚荣改国名为渤海国,与新罗南北对峙。
倭奴虽大败,但失败确实是成功之母。倭人本性就是欺软怕硬,此后一直乖乖当孙子,数百年间不断派使臣(遣唐使等)向天朝拜师学艺,逐渐形成其一整套政治、经济、文化制度。乍一看,倭奴国数百年间几乎就是唐朝的一个“具体而微”的翻版模型。直到1592年丰臣秀吉侵略朝鲜(中间元朝击倭不算数),其间,近一千年间,倭人未敢和中华天朝叫板。
所以,白江口之役,击闷同时又击醒了倭人,福兮祸兮,真不好说。
倭人在明治维新以前,常以“汉土”、“唐土”、“中国”称呼我们天朝。以后倭奴有了点银子,大了些胆子,就以支那(罗马字母为SINA)音译来称乎天朝。特别是甲午海战以及“七七事变”后,日本政府也一直以此称谓来称呼中国。美国两颗原子丨弹丨扔到日本,日本人尿了,没有“玉碎”反而“下跪”,并被盟军勒令禁止蔑称中国为“支那”。
时至如今,日本右翼们,比如东京市长石原慎太郎仍称中国为“支那”。据一些专家考据,支那音译原无贬意,后来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其实,称呼并无所谓,“日本人”如果从我们中文的字面上解,就是“Fucking myself”,大家也没有谁振臂较真。如果,日本首都市长仍称中国为“支那”,我们国人大可遵旧称管这个东邻叫“倭奴”,因为古史上这样记载,它的天皇向天朝上书这样自称,中华皇帝赐它的金印也是如此称呼(日本自己出土的,本来是炫耀它“久远”历史,真假不知)。
(笔者虽精通英、法两夷之语,但对倭文和朝文一无所通,所以,白江口一役史料,绝大多数取自中国传统史料。)
嗜血的妇人
——女皇武则天的杀戮一生
唐太宗李世民贞观初年,天下渐平,诸事晏安。一日,忽然太白星白天显现于天空,且一连多日不断出现这种天文景象。
古人迷信,唐太宗君臣一边自我反省政事阙失,一面让主管天文的太史“钩沉典籍”,进行推占。不知是查了《易经》还是“扶乩”所得,太史奏报:“女三昌”。
面对如此玄玄乎乎三个字,太宗君臣商量了半天,也没整出什么头绪。同时,民间有谶言歌谣传入内廷:“当有女武王者”——“女”了半天,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他心多恶之,总有不祥之兆的一种预感。
唐太宗朝君臣关系十分欢洽,一天晚上,李世民在内廷宴请心腹武官多人,飞觞仰饮,大家好不痛快。喝到一半,为了使气氛更加融洽、欢快,太宗令诸将作酒令,各自报出自己儿时的小名,以此作引,以博戏乐。
轮到左武卫将军李君羡,这位将军长身虎须,一脸络腮,自报小名:“五娘子”。
话言刚落,殿内的武将们笑成一片,东倒西歪。太宗初听李君羡的小名时也不禁发噱:“何物女子,如此勇猛!”
电光石火之间,太宗面色忽然一变,低头沉吟。当然,与宴的诸位武将,包括李君羡自己在内,均未注意李世民当时面部表情的变化。美酒醉人,皇帝又是主人翁,天大的面子,谁能不尽醉方休!
李君羡,洺州武安人(一个“武”),封武连郡公(两个“武”),时为左武卫将军(三个“武”),值守玄武门(四个“武”,玄武门是宫城最重要的咽喉要地,因此有数次宫廷政变都在此处发生,包括洛阳宫的玄武门,均是“制高点”),当然,最要命的,当属李君羡小名“五娘子”——“女三昌”、“女武王者”——莫非正是这位身为皇家禁卫军的李姓武将?
太宗宴毕,退至寝殿,细思李君羡为人。此人也是武艺绝伦之辈,本属王世充贴身侍卫官(骠骑),因讨厌王世充的为人,潜结数人从洛阳城中潜出,投靠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从此,太宗引为左右,从讨刘武周及王世充等,每战,此人必单骑先锋陷阵,前后受赐宫女、马牛、黄金、杂彩等物,不可胜数。
就是这样一个武功盖世、一心事唐的壮士,神勇与尉迟敬德、秦叔宝相匹的猛将军,恰恰因为自己当年的一个小名“五娘子”,使得太宗皇帝浮想连翩,夜不能寐。
史载,“会御史奏(李)君羡与妖人员道信潜相谋结,相为不轨,遂下诏诛之。”
史书为尊者讳,给人一种李君羡倒霉,有人牵告他。其实,肯定是太宗李世民杀心顿起,为后世天下计,派人诬引,杀掉了这个他认定符合谶谣中的“女武王”的将军。
人要倒霉,祸从天降,李君羡将军正是这种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晦气包,一人被杀不说,株连三族。上百人头落地,起因竟在于两三句的“歌诗谶言”。
没过几年,听说工部尚书武士彟女儿貌美,时年十四,太宗一时兴起,召小姑娘入宫破瓜。
这女孩圆脸大眼,媚笑动人,太宗名之为“媚娘”。尝了几口,也觉平平,胖丫头肉紧腮圆,双目炯炯,不是太宗喜欢的那种温柔类型,但毕竟是高祖李渊老友武大叔的女儿,怎么也得给个“才人”封号。
恰恰是这个武才人,才真正是那个应谚的“女武王”。日后,数百上千李姓凤子龙孙,皆被这位当时的肥胖闺女弄死。她还化唐为周,差点让唐朝三世而亡。
茅庐初出——武才人与太宗、高宗的父子“情缘”
说起武则天,笔者想起那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的少女英雄刘胡兰。看客至此,可能大有哂然之意:武则天和刘胡兰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位女皇帝也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当然不是,武则天嘛,生得很胖,死得很差。
老武与小刘的共同之处,在于两个人皆是山西文水县人,真正的老乡。文水县因境内有文峪河而得名,西依吕梁,东靠汾河,春秋时名平陵,战国时称大陵。天授元年(公元690年),武则天篡唐,自立“周”朝,便改自己老家为“武兴县”,武兴者,武氏由此兴也。中宗复辟,神龙元年(公元705年),仍改回文水县。
可见,文水地气,总是养育女英杰,不是出乎其类,就是拔乎其萃,连十五岁小姑娘,铁血铮铮,毅然躺进大铡刀下为理想献身。
武则天当皇帝后,大肆宣扬其父武士彟“兴唐”的功业。其时,武老头在隋炀帝大业末年只是并州文水小地方的一个“鹰扬府队正”,即当地派出所一个所长。由于家富于财,高祖李渊还是隋臣时,就常因公事四出巡视时,歇在武家。
偏偏这位土财主很义气,颇好交结。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唐公李渊,乃当今圣上大表哥,往他身上使银子,肯定不会白瞎。
眼见武老头很懂事,每次住他家,又献银子又献当地好闺女来“孝敬”,李渊很喜欢这个土财主。隋炀帝诏命李渊为太原留守,这位唐公一高兴,就把这位小县的“队正”提拔为“行军司铠”,让他一下子捞到太原府内专管军事后勤的肥缺,由一个副股级干部跃升为“正处”了。
天下大乱,武士彟阴劝高祖举兵,暗献兵书及符瑞。此举,并非显示出这么个低级土豪多能“慧眼”识英雄,不过是乱世纷纷,人各思乱而已。推个头头出来,事成封侯,事败斩之,说不定也能封侯。
李渊很高兴,但表面没有太多表示,淡淡言道:“幸勿多言。兵书、符瑞皆是朝廷禁物,你能拿来给我,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日后富贵,当与君分享。”
李渊起事前,派其手下刘弘基、长孙顺德分别以隋廷名义四处募兵。武士彟当时不仅和李渊关系不错,和副留守王威、高君雅关系也不错。
钱能通神,谁和银子都没仇,老武深知世路难行,以钱作马,自然和几个上司都热火打成一片。一次,三人饮酒,高、王二人就对老武说:“刘弘基等人假借诏命,四处征兵,我们得把他抓住,仔细鞠审。”武士彟做惯了老好人,闻言,便从中斡旋:“那几个人是唐公李渊的心腹门下,如果真把他们抓起来,会惹出大乱子呵。”
王威、高君雅一听,也觉有理,便疑而不发。
不久,几个人又在一起吃吃喝喝,留守司兵(军区司令手下的主力军长)田德平在座,也提起刘弘基等人四处募兵的“怪事”,劝高、王二人抓捕刘弘基,审问他到底由谁指派,敢私下募征。
宴后,武士彟私下对田德平讲:“讨捕之权,应该都由唐公李渊说了算。王威、高君雅二人,毕竟是副手,他们怎能越权抓唐公手下人呢。”
田德平一想,也觉老武好心,就不再“多事”。
虽多方回护李渊,但李氏父子、裴寂、刘文静等人密谋定大事,根本没告诉这么一个人微言轻的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