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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侯景天天大灌老酒,搂着溧阳公主在温柔乡中缠绵,过一天是一天。王伟当然是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常常予以“忠谏”,侯景总把讲话内容泄露给溧阳公主,说王伟不让我整日和你缠在一起。公主也怒,常常向侯景说王伟坏话。

天长日久,王伟怕侯景耳根子软,总听公主讲自己的坏话对自己不利,便不时劝侯景杀掉简文帝自立。

巴陵败归,侯景爪牙多失,深恐伪政权不能久存,就想早登帝位过把瘾。

王伟出主意,“自古移鼎灭国,必先行废立,既示我们威权,又绝梁朝民望”。

侯景从之。他派人写“禅位诏”,逼简文帝签字,又迎立已故昭明太子的孙子豫章王萧栋继位。

萧栋一直被关押于建康某处小破房内,正与王妃一起从地里挖野菜吃。忽然,虎狼之兵突至,二话不说,拥上法架,抬起就走。萧栋以为要被拉去杀头,不知所为,涕泣升辇。

侯景下令,把建康城内太子萧大器、寻阳王萧大心、西阳王萧大钧等二十多个龙子凤孙,全都杀掉,以除后患。同时,又下令其在京口、郢郡、会稽、姑孰的贼将,遍杀当地梁朝宗室。

自被幽执以来,太子萧大器一直神色怡然,未尝向贼人低声下气过。其左右近侍劝他不要再“摆架子”,太子说:“贼人如果慑于礼义,我即使凌慢呵斥,他们也未必敢杀我;如果运命将去,虽一日百拜,也不得活。”太子又讲,“我必死于贼灭之前。各位叔父如能灭贼,贼会在败前杀我;如果不然,贼也会除我以图富贵。如此,怎能以必死之命为无益之愁乎?”

果然,贼兵来杀,太子颜色不变,从容言道:“久知此事,嗟其晚耳!”刽子手上前要用衣带勒死太子,太子表示这东西杀不死人,命贼人取床上帐绳。贼人“听话”,以绳把太子勒死,时年二十八。

听闻侯景废简文帝,其党羽“太尉”郭元建从秦郡乘快马驰还,对侯景说:“我们挟天子,令诸侯,犹惧不济,怎可现在有废帝之举!主上(简文帝)乃先帝太子,又无过失,为什么忽然出此下策?”

侯景不知说什么好,便支吾:“王伟教我这样做。”思前想后,他想迎简文帝复位,以萧栋为皇太孙。

王伟坚执不可:“废立大事,怎能反反复复?”侯景只得随他。

在王伟撺掇下,侯景准备杀掉简文帝萧纲,目的是绝灭梁朝士众之心。

公元551年阴历冬十月某夜,王伟与左卫将军彭隽、王修三人带酒去见被囚于永福省的简文帝。

“侯丞相担心陛下您幽忧已久,令臣等来上寿。”王伟假惺惺地说。

简文帝对三人来意心知肚明,笑道:“我已禅帝位,怎可再称我为陛下。既是寿酒,肯定要喝光呵。”

彭隽弹曲项琵琶,王伟等人唱曲,与简文帝大乐极饮。萧纲知道自己马上要遭毒手,狂饮尽醉,畅言道:“真不知能快乐到这种地步!”

醉倒后,作为弑君主谋的王伟不想亲自动手,让大老粗彭隽搬来一只二百多斤的大土袋子压在萧纲脑袋上,压死了这位废帝。而后,王修命人撤门板为棺,把这位废帝胡乱埋在城北酒库地下。

简文帝自被幽废,深知性命难保,找不到书写纸张,便用笔在屋壁及板障上“书写诗文数百篇,辞甚凄怆。王伟贼臣,命人皆剥凿挖毁,所余无几,现录其中一首,以显囚龙之怀:

“恍惚烟霞散,飕飕松柏阴。幽山白杨谷,野路黄尘深。终无千月命,要用九丹金。阙里常芜没,苍天空照心。”

侯景日子如此不好过,又传来新的坏消息:司空刘神茂与数位大将拥东阳背叛侯景,向湘东王萧绎输诚。

这位刘神茂不是别人,正是侯景被慕容绍宗大败后走投无路之时给他出坏主意、赚取寿阳城的大坏蛋。先是刘神茂,紧接着庄铁,力劝侯景趁虚袭建康。正是这两个人,引发了梁朝灭亡的导火索。此前不久,庄铁已被侯瑱杀于豫章。

侯景听说刘神茂等人叛己,急遣谢答仁、李遵二将前往攻伐。

551年年底,侯景等不及了,给自己加“九锡”没多久;就逼萧栋“禅位”,自称汉帝。

萧栋被废后,与其两个弟弟一同被幽禁于密室之中。

侯景继位,登太极殿,其党羽数万,皆吹唇欢噪上殿,高呼万岁。恍惚之间,肯定让人以为是在塞北哪个蛮族的大王可汗帐落。

至此,有人可能有疑问,侯景被东魏慕容绍宗大败,当时身边仅八百余骑,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多贼人来?确实,他起先一步一步攻击梁朝时,皆是滚雪球一样,日益裹胁被他击败的各部梁军。攻克建康后,侯景宣布全部释放在南方为奴的“北人”,这些人加起来大概有两万多人,再加上他所“解放”的奴客,构成了其主要心腹力量。

奴才翻身,穷凶极恶。所以,江南一带的人民才遭受这么深重的杀戮和涂炭。

当了皇帝,自然要大会群臣进行朝会。第一天朝会,王伟请立帝王七庙。

侯景一愣:“什么是七庙?”

王伟解释:“凡作天子,一定要立庙祭祀以前七辈的灵牌。”

侯景抓耳挠腮想了半天,说:“我只记得我爸名叫侯标……而且,他的游魂远在朔州,怎么会大老远来江南这里吃冷猪肉?”

众人皆笑,都觉得侯“皇上”挺幽默。其实,侯景不是幽默,是实话实说。

还好,一位跟随侯景多年的老兵知道侯景他爷爷名叫乙羽周(匈奴名),至于以上四世“皇祖考”名讳,王伟就自己瞎编了,管他侯登侯头侯皮骨,大红牌位描金漆,供在神庙摆着就行。

侯景当了“皇上”,一点也不快乐,这位不满七尺的跛子不爱穿金挂银着御服,他喜戴白纱帽,披青布袍,牙梳插髻,朴素得像个门人。在巨大的御床之上,他常常放置胡床,穿皮靴垂脚坐——胡人没有习惯像当时的汉人“跪坐”(日本人现在的“坐式”,是和古代中国人一样的),所以,侯景为了舒服,把“胡床”(马扎)又放在床上。

至于娱乐,侯“皇帝”也就吹吹胡笛、牛角,有时单马在宫中驰骋,最多也只能去华林园弹鸟为乐。

即使如此,“忠臣”王伟老大不高兴,“谏劝”说帝王不可轻出,使得侯景极其郁闷,成日埋怨:“他妈的我没事当什么皇帝,怎么觉得跟做囚犯差不多!”

从前做“丞相”,侯景在西州大开府门,文武无论尊卑,皆得引见。入宫之后,当皇上了,非故旧不得入见,由是诸将心中多有怨望。

公元552年3月,湘东王萧绎严命王僧辩等人东击侯景。

诸路大军齐发寻阳,舳舻数百里。陈霸先率甲士三万,舟舰两千,自南江出湓口,与王僧辩于白茅湾合军。诸位大将共读盟文,流涕慷慨。

梁军侯瑱一部首发得利,攻克重要军事据点南陵、鹊头二戍垒。不久,见梁朝大军齐发,贼将侯子鉴心惧,奔还当涂。

侯景早先派出的将领谢答仁进攻东阳的刘神茂,附近梁将要来救,刘神茂想自己打赢,不让对方来,他想在平地与贼将谢答仁对决。

侯景贼军最擅长的就是野战,刘神茂属下又多三心二意的北人。双方一开战,刘神茂大败。不得已,他只能开城向谢答仁投降,被囚送建康。

侯景见之,咬牙切齿,专门为刘神茂特制了一台大闸刀,背厚刃细,先进其足,寸寸斩之,以至于头,切羊肉片一样,慢慢把这位反反复复的小人折磨而死。

刘神茂本来只是马头地方的一个“戍主”,相当于梁朝一个民兵连长或炮楼楼长,顶多助理副股级。正是他首劝侯景入梁,发江南之巨祸,竟也位至三公(司空)。还甭说,他的司空一职是简文帝在位时诏书任命,具有“合法性”。背叛侯景后,刘神茂又想在新主子萧绎面前抢头彩立大功,但好运已尽,坏事做绝,最终变成“羊肉片”。

王僧辩军队一路皆捷,进至芜湖,贼将张墨不战弃城而逃。

侯景听报,大惧,下“诏”赦湘东王萧绎等人“无罪”,闻者皆笑。

弑了简文帝,又废了萧栋,侯景手里没了萧家皇统的幌子,再怎么“下诏”,管个屁用。

贼将侯子鉴据姑孰抵拒梁军。侯景不放心,急派两千多兵马驰援,并想自己亲去姑孰督战。他派人警告侯子鉴:“梁人善水战,莫与争锋;如能步骑陆战,必可败敌。一定要于岸上结营,诱引敌船入港。”侯子鉴听话,舍舟登岸,闭营不出。

王僧辩等人也不着急,在芜湖附近的江面上停留十多天,也以静制静,动也不动。

侯子鉴大喜,回报侯景:“梁人畏惧我们兵强,看样子要乘船逃跑,如果不出击,就让敌人跑掉了”。

侯景求胜心切,复下令让侯子鉴准备上船追击梁军。

王僧辩水军慢慢驶至姑孰,侯子鉴率万余步骑渡洲上岸,于岸上挑战,同时,他以千艘窄长小船装载军士,准备随时乘胜逐战。

王僧辩挥令旗,梁军数千小船皆一齐退缩,只留大舰“夹泊两岸”。侯子鉴贼军见此情景,以为梁军败逃,争相挤上船,猛摇划桨,速度飞快,驶向梁军。

此时,梁军两岸边巨舰起锚,尽断其退路。双方于江中大战,梁军自然得胜,贼兵淹死、被杀数千,侯子鉴仅以身免,败逃回建康,收散兵逃将据东府抵拒。

梁军乘潮入淮,已经抵至建康郊外禅灵寺。

听闻侯子鉴败讯,侯景大惧,泪下满面,拉起一床被子盖住头,躺了好久才起身,叹息道:“这小子真害了你大爷我!”(误杀乃公)

即便如此,侯景仍未完全慌神,他派人搜集无数小船,塞满石头,沉于河中以塞淮口。同时,他下令沿淮河作城,自石头城一直到朱雀桁,十余里长的范围内,楼垒密布。

陈霸先自告奋勇,率军入据北岸,在石头城西面落星山立栅。

梁军诸部步步为营,连筑八垒,直出石头城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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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勃勃大王另类史文集(八卷本)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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