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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珣、车胤得召进殿后,王国宝不仅没下令杀掉对方,反而问计于王珣:“王恭、殷仲堪两人起兵,我该怎么办?”

“二藩起兵,不过是与您争权罢了,彼此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不必忧虑。”王珣说。

“会不会他们得势后把我当曹爽一样处理呢(即司马懿诛曹爽三族故事)?”王国宝这一问,更暴露了他政治方面的“天真无邪”。

“怎么可能那样?即使您有曹爽的罪过,难道王恭等人有宣帝(司马懿)那样的魄力吗?”王珣“安慰”王国宝。

王国宝闻言稍安,扭头问车胤的看法。

车胤表示:“如果朝廷发兵讨伐王恭,他一定凭城坚守。相对之时,殷仲堪乘上流之势,一鼓而下,直奔建康,到那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

经这一席话,王国宝吓得面如土色。杀人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赶忙上书自求解职,诣阙待罪。

本来手握朝廷大权、禁卫军权、人事调动权,王国宝竟被车胤几句话吓破胆,主动提出辞职,连稍作反抗的表示都没有,确实是庸劣之极。

不久,他本人后悔,诈称有诏,自己恢复了自己的职位。他辞职也就辞了,或许还能保得一命。王国宝估计回府后被王绪一激,他又后悔,想再要有所动作。

一番折腾,本来就怯懦庸下的司马道子,也知道这位“左右手”根本不可倚恃。为了平息二藩起兵,他就把一切过错委于王国宝,派人把王国宝、王绪逮捕入狱。很快,司马道子称诏赐死王国宝于狱,杀王绪于闹市之中。

二王兄弟的人头还真管用。王恭罢兵,退还京口。殷仲堪虽声附王恭,一直犹豫未敢真正发兵。听见王国宝被赐死的消息,他才上疏举兵,遣部将杨佺期进屯巴陵。司马道子亲自写信劝止,殷仲堪也顺坡下驴,率兵还镇。

事情暂告一段落。

树欲静而风不止。司马道子的世子司马元显才十六岁,当时以宗室身份得为侍中。此少年“有俊才”,早熟老到,认为王恭、殷仲堪肯定会再次起兵,劝其父早做准备。

司马道子见儿子所见不俗,大喜,拜司马元显为征虏将军,配了大批兵将归他指挥调度。同时,司马道子起用宗室谯王司马尚之、司马休之兄弟为心腹,派司马尚之的参谋王愉(王国宝异母兄,先前并未因王国宝而获罪)出任江州刺史,用为形援,以备王、殷两人的再次起事。

桓玄方面,见王恭、殷仲堪初次起兵无功而返,自己也没捞到便宜,便上书请求朝廷调任广州。

会稽王司马道子正好心忌桓玄在荆州殷仲堪治内二人相互呼应,马上照准,调任桓玄为广州刺史。桓玄虽受命,仍旧在原地不赴任,拖延行期,以观时变。

豫州刺史庾楷对朝廷割其属下四郡由王愉掌管表示不满,上疏劝阻,朝廷不许。怀恨之下,庾楷派儿子庾鸿劝说王恭:“谯王司马尚之兄弟现在掌握实权,比王国宝还坏,目的是要借朝廷名义削弱方镇,要篡夺帝位。现在他们谋议未成,应先下手为强。”

王恭早就怀疑司马尚之兄弟对自己的外甥安帝不利,听从庾楷之议,通使殷仲堪、桓玄,联合再次起兵。

司马道子闻变,派人去拉拢庾楷,说:“昔日我与您欢饮帐中,恩同骨肉。如果王恭得志,肯定认为您是反复小人,到时就怕您身首家族不保!”

庾楷很生气,提笔为书道:“当初王恭赴京拜陵,正是因为畏忌我才没敢起事。去年之事(指杀王国宝前的王恭起兵),我一直俟朝命而动。我待王爷,从未相负。但王爷不敢并力抵拒王恭,反而杀掉王国宝以自保。自那时起,天下人还有谁敢为王爷尽力呢?我庾楷可不敢以身家百口人命开玩笑。”

庾楷、王国宝两人是好友,因此,他不仅仅是为王愉分割他属下辖郡而恼,也是因老友王国宝被司马道子当替罪羊杀掉而恨恨不平。

闻知庾楷已答应王恭共同起兵,广征士马,朝廷上下惶扰不已。

年方十七岁的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初生牛犊,丝毫不畏,劝其父说:“先前不讨王恭,故有今日之难。如果再放纵他,大祸可就会降临您头上了。”

司马道子忧惧,不知所为。于是,他悉以朝政托付给这个儿子,天天饮酒消愁。

司马元显虽然年少,志气果锐,初生狗崽不怕虎。一些附会奉承之人,均誉赞说司马元显神武不凡,有东晋明帝之风采。

由于王恭第一次起兵时徘徊观望,殷仲堪一直很觉自己没面子。此次兴兵,殷仲堪急不可耐,但他自己不会将兵,便把军事指挥权统统交给时为南郡相的杨佺期。

杨佺期为先锋,率水军五千先行。桓玄领兵继之。殷仲堪自带二万军,殿后而行。

桓玄心怀鬼胎自不待表,这杨佺期也非善茬。按理讲,杨佺期九世祖杨震是汉朝太尉,世为弘农大族。西晋永嘉大乱后,杨氏渡江稍晚,其后又没能及时与江东名族缔结婚姻,故而一直受到排抑。杨佺期为此“慷慨切齿”,很想因乱举事,一泄怒气,并趁机使杨家重新进入名族之列。

安帝隆安二年(398)九月,杨佺期、桓玄兵船刚至温口,王愉连一箭也未敢发,仓皇逃往临川。

晋廷上下硬着头皮,会稽王司马道子以其世子司马元显为征讨都督,派卫将军王珣、右将军谢琰(谢安之子)带兵讨王恭,遣谯王司马尚之将兵讨庾楷。

庾楷慷慨义气了半天,一战即溃,单骑奔归桓玄。桓玄有智谋勇力,在白石大破官军,与杨佺期连兵直逼横江。

司马尚之、司马休之兄弟大败。晋军各路皆退,只得回兵固守石头城。

闻听盟军得胜之际,王恭更是洋洋得意。王恭素以才地傲人陵物,杀掉王国宝后,感觉更是好奇,马不停蹄地想立兵威以自肆。原本,这位皇上大舅本无任何野心,可权力场中滋味诱人,总会使人欲罢不能,流连不已。

王恭之所以有恃无恐,两次起兵,全赖其属下南彭城内史刘牢之。

刘牢之这个名字,在淝水之战中给人大有横空出世之感。正是他率五千“北府兵”,一举击溃苻坚手下名将梁成两万之众,临阵斩杀梁成及数名前秦大将,极大鼓舞了东晋将士的必胜信心,奠定了东晋在淝水大战最终大胜的坚厚基础。

淝水之战后,刘牢之率兵北伐,进屯鄄城,河南城堡承风归顺东晋者甚众。后来,后燕的慕容垂与苻坚在北方开战,东晋派刘牢之驰援苻丕(政治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东晋、前秦双方相互击刺矛头的鲜血未干,现在又变成盟友共同对付鲜卑人)。

王桥泽一役,晋军因争抢辎重,军伍散乱,为慕容垂所击败,刘牢之策马跳五丈涧,才得以逃脱,完全是刘玄德小说演义的翻版。

此败之后,刘牢之冲天煞气似乎一下子消失殆尽。后来,他竟因为不救廪丘被围的友军,坐畏懦免官。

王恭出镇一方后,为讨王国宝,重新任用刘牢之。但王恭自以累世高门,又自恃皇帝亲舅,待刘牢之没什么礼数,只以爪牙武将遇之。为此,刘牢之心中深怀耻恨。

司马道子的世子司马元显知悉此事后,这个少年阴谋家大喜,忙派人劝说刘牢之抛弃王恭,并答应事成后以王恭的职位转授予刘牢之。同时,司马道子本人卑辞下意写亲笔信给刘牢之,陈说祸福。

刘牢之在得到会稽王父子的利诱之初,还有些犹豫,就与自己的儿子刘敬宣商量:“王恭受先帝大恩,又为皇帝亲舅,不仅不奉戴王室,却数次举兵向京师。克捷之日,他难道会屈于天子和会稽王之下吗?现在,我想奉顺讨逆,反击王恭,你以为如何?”

刘敬宣明白老爸心思,忙说:“朝廷虽非尽善,也无大恶。王恭自恃兵威,暴蔑王室,诚为逆子贼臣。大人您与王恭亲非骨肉,义非君臣,虽然有一段时间共事,关系并不融洽。反戈讨之,有何不可!”

刘敬宣一席话不无道理,但也有亏心之处。假设王恭不起用刘牢之,恐怕这位英雄就一直荒废蹉跎了。

父子帐中密议,岂料窗外有耳。王恭的参军何澹之手下探知此事。何参军马上密报王恭。

恰巧,何澹平时与刘牢之不和,王恭也一直知道这两位手下常有磨擦,就认为是何参军诬告刘将军。他不仅不信何澹之,王恭还摆酒宴请刘牢之,并于众中拜刘牢之为兄,精兵坚甲,全部交给他指挥。

此举,确是死催。王恭平时对刘牢之大大咧咧,只以部曲手下态度轻待。听了何澹之的报告,王恭竟一反常态,拜刘牢之为兄,态度急转,天上地下,倒会使刘将军更加疑惧,反而促成他的速反。

王恭派刘牢之与帐下督颜延一起出征。没走几里,刘牢之就斩杀颜延,向朝廷(其实就是会稽王一方)投降。同时,他派其子刘敬宣和女婿高雅之率劲兵驰还,直捣王恭大营。

王恭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和军事准备,当时正在城外检阅军队,忽然就见穿着本军军服的兵骑杀到面前,登时军溃。他只得单人独骑向曲阿方向奔逃。

这位大名士不会骑马,颠了数里就把大腿两侧磨得鲜血淋漓。幸亏曲阿有个从前的老部下殷确,不忘旧情,划着小船载上王恭,准备送他去桓玄处“避难”。

半路,两个人突遇见殷确的仇人钱强。钱强曾被殷确因偷税“处理”过,心怀怨恨。今见殷确船中有人,就估计到是王恭。他马上向政府军告发,王、殷二人均为晋廷抓获,押送都城建康。

王恭未及入城,便被会稽王司马道子下令在建康东北郊的倪塘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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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勃勃大王另类史文集(八卷本)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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