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族聚居中心—永绥、凤凰、乾州三厅及其毗邻的保靖县相古丈坪厅,则重点增兵。凤、乾、永三厅原兵制设一镇一协,即镇筸镇(总兵驻凤凰)和永绥协,计驻军四千九百余名。毕沅认为这点兵力太少,不敷应用,奏议再添绥靖镇于永绥厅的花园(今花垣县城),驻总兵一员。将原来的永绥协从吉多迁于厅属之茶洞,驻副将一员。升乾州营为乾州协,驻副将一员。将乾州之湾溪、凤凰之强虎等汛升为营,各驻守备一员。保靖改设参将,与永绥协同归绥靖镇统辖。古丈坪厅设都司一员,驻厅城。这样,凤凰厅与镇道同城,乾州厅与协同城,永绥厅与绥靖镇同城,保靖县与参将同城,古丈坪厅与都司同城。计苗疆两镇两协兵力共九千七百七十余名,比原驻兵增加四千八百七十五名。武职将弁则增加一百二十六名,其中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各一员,都司五员,守备七员,千总十一员,把总二十二员,外委三十四员,额外四十四员。
凤凰直隶厅城防图,密布的军事设施显示了乾嘉之后苗疆仍然紧张的军事形势。
此外,又从十多万镇压起义的大军中留驻二万名,重点驻防风凰、永绥、乾州三厅苗疆大路沿线。从随军镇压起义的三万苗兵中,“择其出力较著、艰苦最甚者,酌留一万余名”,给以粮饷,分派给苗官统率,重点镇守三厅及其边沿各县苗乡。如将其沿边之沅陵、泸溪及邻近之川黔边境驻军及苗兵计算在内,则接近五万人。驻军如此之多,这在当时国内小范围的少数民族地区,是仅有的一个。
二十三:傅鼐的屯政—边墙和教化并行
战后苗疆政策的奠基者—傅鼐
为应对善后事宜当中出现的上述问题,清廷在一边采取和琳制定的“善后六条”,一边还在积极摸索更好的治理湘西的措置。
乾嘉苗民起义之后,清朝主力军北撤,“平叛”期间苗疆事务由清军统帅总理,清军撤出后,就需要一个留任苗疆处理“善后事宜”的官员,而这个任务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一个叫傅鼐的官员身上。
傅鼐(1758年一1811年),汉族,顺天宛平人(今北京人)。傅鼐的仕宦生涯,一开始由吏员考授正八品,捐纳府经历(捐纳制度在清朝和科举制度互相补充,一部分人通过科举考试做官,一部分人通过捐纳制度做官,也就是买官卖官,用以减少朝廷的财政压力),后调于云南。
傅鼐在云南就因为取得“左耳二百”而得到提拔。“什么是左耳二百”?这个“左耳”就是清王朝在镇压少数民族起义时,有个割尸首左耳去领功取赏的习惯,原来当时云南棵夷等少数民族与当地清政府官员发生冲突,威远厅同知屡遭杀害,大臣令傅鼐前去参与谋策。足见傅鼐在云南镇压民族起义杀人如麻,也因此受到奖赏。乾隆五十九年(公元1794年),傅鼐因取得当时扰边少数民族左耳二百而被提拔为云南宁洱知县。
乾隆六十年(公元1795年),傅鼐调入军营,跟随福康安前往湘西苗疆镇压乾嘉苗民起义。福康安分配给傅鼐的任务是在湖南军营司运送军粮。傅鼐认为“苗愈抚愈骄”,“愈抚愈叛”,积极主张大兵讨服。福康安死后,傅鼐调入清军总部辅助统帅和琳。
期间,对傅鼐影响比较大的一件事为“计擒吴添半功”,因而赏戴花翎,晋升官位为直隶州同知。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苗疆治理清军统帅和琳去世之后,退守的苗民军仍就有很强的作战实力,加之当时湖北白莲教起义,苗疆清军主力前去镇压,而苗疆愈难驻守,清朝政府暂时陷入如何治理苗疆的僵局。见此状况,傅鼐是立即奏书嘉庆,道出治理湖南苗疆的有利之策,并得到皇帝的赏识。
乾嘉苗民起义后,清朝廷加强了对腊尓山苗疆的统治。嘉庆二年将原由辰州府派驻通判管辖的散厅凤凰,改为由辰沅永绥兵备道管辖的直隶厅,并改凤凰厅由通判(正六品)管理为由同知(正五品)管理。
清政府给傅鼐委以重任,傅鼐成为凤凰厅同知(清代的同知,又称州同,与通判又可为地方政权厅一级的行政长官),后来在嘉庆六年(1801)受命“总理边务”,十年(1805),升辰沅永道员 。清代,王朝等级森严,满汉官员之间的地位有一定区别,朝廷一般都是重用满族官员。作为从汉族小官的傅鼐,他的仕宦之路则非常谨慎,但也会主动抓住机会展示自己过人的才智与谋略,他经过不断对苗疆地形、苗民起义以及苗民品性的深读,提出了一系列治理主张及具体治理策略,许多主张与策略得到上级的赞同并允予采纳。各大小战役,傅鼐总能身先兵卒,“师行所至,万苗警服,罗拜纳兵,唯恐后。”傅鼐在处理苗疆善后事务中,“剿抚并用,教养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