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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剿乌巢河—腊尔山中心区的陷落

乌巢河发源于凤凰腊尔山桃子坪、大龙坪两寨的山麓,流经山江、落潮井、麻冲。古时,此河边有一株大树,树枝上搭有乌鸦巢,成群的乌鸦在此群集,以此得名乌巢河。这里为凤凰、永绥、乾州接壤地区,是腊尔山苗疆的中心区。乾嘉起义后,这里主要是吴天半领导的部落。

吴天半又名吴半生,是凤凰厅苏麻寨苗族贫苦农民,年仅二十三岁,是起义军首领巾最年轻的一个。他父母俱亡,上年娶妻,尚无子女,亦末充当过百户寨长。吴天半是早在乾隆五十九年腊月就参预鸭保寨酞血结盟的首领之一。

为了有利于发动苗民起义,他以“登仙”为名,自称“吴王转世”,就做了苏麻河一带苗族起义军的首领。

起义初期,吴天半率领的这支起义军作战最勇敢,曾在苏麻河、鸟巢河、正大营、尖岩山等风、铜一带作战,开辟了以苏麻河为中心的起义军地盘。其后,又阻止袍荣文东进,激战半年之久。他对吴八月攻打镇筸、东征泸溪,开辟沅江以西的起义军地盘起了重大作用。《凤凰厅志》记载;“天半与吴陇登、石三保、石柳邓同为首,而天半最凶。路起义队伍紧密配合,极互支援。乾隆六十年正月二十一日,吴天半闻讯:永绥副将伊萨纳、同知彭凤尧带兵六百往捕石三保,“镇筸总兵明安图功;领兵八百携纯以往,会营雅酉”。他立即率部急行三十余里去参加战斗,配合石三保等消灭清兵一千四百余名。起义军紧接着乘股出击分路围剿厅城,扩大胜利成果。这时,吴天半等率部围攻镇筸。嗣后在苏麻寨、乌巢河一带开展“驱逐客民,夺回苗地”的斗争,积极建立起义据点。吴天半很有魄力,能征善战。

清朝档案有俘虏杨天才的描述:除“石三保外,还打一个吴天半,年纪约二十一、二岁,…他带兵打仗从来不受伤,众酋跟他很多,昨日也到了黄瓜寨。”杨天才是麻阳县人,乾隆六十年二月到永绥雅酉汛排扛谋生。恰逢苗民造反,他即加入起义队伍。从这位则到苗区不久起义军战士言词中,吴天半是一位无限神勇的英雄。乾隆帝自令福康安等:“先将贼首屯聚紧要之处,并力开除,肃清一路,搞一首恶,再行攻剿一路”。于是,被起义军围困的厅城和起义领袖驻守的山寨成了清军主攻目标。在强敌歪兵并力攻击下,松桃、水绥等厅城被迫放弃,石柳邓所据大寨营、石三保所据的黄瓜寨亦先后沦陷。此时,福康安等奏“吴天半自称吴王,现在苏麻寨住,石三保、石柳邓则目父管束,…吴天半一犯尤为紧要首逆。必须先行擒获…”。

九月十一日福康安等为捉拿吴天半时还提到:“臣等从前攻克黄瓜寨之后,原可进攻鸿堡、雅酉,先拟巢次。但其时首逆吴天架正纳紧逆西盘路于大乌巢河一带,是以必须将苏麻、西凉客处逐一廓清,方可束其蔓延之势。且首设所在,不客稍事延续。如仅攻助鸭堡等寨,则西凉一路;吴天半伙党又复肆出滋扰,未免转致费手。”于是,清军的矛头直指了苏麻寨。

四月十九日,福康安亲自率重兵扑向吴天半所据的苏麻寨。为攻汀苏麻寨,福康安调集了云责、四川两路清军几乎所有头目参加战斗。但起义军在吴天半率领下,依据苏麻寨一带山势高竣,树木丛密,坡上石卡、木城砌筑甚坚,寨子周围壕沟交错,木城林立地势,与官军展开了两昼夜的殊死战斗。直至福康安督兵连抛火弹,寨内房屋起火,米粮、火药皆燃,吴天半率部退往西梁。上下西梁是吴天半重要据点之一;四月二十八日,福康安督兵攻下西梁,吴天半受伤,退入猿猴寨、狗脑坡。五月十三到十五日清兵又连继攻大乌巢河。大乌巢河地力,两山陡立,势极险峻,山梁木城、石卡密集。义军据险抗拒,聚众上万分市各山。大乌巢河对岸,聚集守御有更不可数首。执旌乘马指挥者往来络绎,枪声此起被落。福康安多次令兵强渡鸟巢河,均被义军奋勇击退,不得不向朝廷葵称:“自六月例七日以后,狂风大雨连日不息…河水臃发,…“运木搭桥均被水冲,不能搭桥,隔河贼匪无数,排立施放枪抱,拼力抵敌,实在不能室渡”。

清乾隆平定苗疆得胜图:攻克苏麻寨

吴八月打镇筸城在观景山受伤后,回到平陇休养,由吴庭礼、吴廷义兄弟轮流带兵打仗。黄瓜寨失守后,石三保在永绥厅的地盘几乎丧失殆尽,义军将士大部分战死,余下小股人马钻进深山老林,各自为战,相互间也少有联络。接着吴添半的苏麻寨也被攻破。湘西苗疆也就平陇尚可立足。各地被打败的义军都逐步向平陇靠拢,石三保退至平陇附近的龙牙半冲一带,石柳邓直接投奔吴八月,吴添半也是朝着平陇且战且退。

这时凤凰、乾州、麻阳、泸溪一带的清军主力,都被吴八月击溃,不敢再轻举妄动。苗疆东部虽然有战事,但基本上义军能守住,清军攻不下来,敌我双方处于僵持阶段。

六月中旬,吴八月伤势痊愈,重新理事。黄瓜寨、苏麻寨失守后,东部战线需要整顿,吴八月把平陇义军开的到鸭保寨以西,与吴陇登一路人马及永绥厅、苏麻寨的散兵汇合,重新在粟林、勾补、都沙、长吉寨一线布置防线,阻止福康安、和琳两大清军主力东进。而清军主力虽然攻占了黄瓜寨、苏麻寨等起义军的要地,但是官兵伤亡惨重,战斗力顿减,在粟林、勾补一带于吴八月率领的援兵交锋,连战连败,没占到任何便宜,再也无力向东进取。四月到八月,苗族起义军还收复了一些苗寨。

此时,白莲教在湖北、四川展开了大规模起义,乾隆接连下了几道谕旨,责令清军将帅迅速结束苗疆的战争,移兵湖北四川,清剿白莲教,可是福康安、和琳、福宁三总督都被苗军拖住脱身不得,只得以种种借口推卸责任。

吴八月在反击战中打乱了福康安的进剿部署,稳定了东线战局,也为起义军休整赢得了时间。西路被清军击溃的起义军又逐步积聚到了吴八月的旗下。此时起义军各路苗兵迫切需要推举一个统一指挥全军打仗的头领。通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乾隆六十年八月,各路义军首领在平陇举行大会,公推吴八月为“吴王”,石柳邓为“开国将军”,石三保为“护国将军”,此外,还对各路义军的大小头目都给予了封赏,最终成立了以“吴王”为首的“苗民军政府”,这可是苗族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政权。

在吴八月确立吴王以后,四路苗民第一次在统一指挥下作战。吴添半在杨柳坪一战,打败了清军数万人的进攻,击毙敌军参领(京师护军营的中级将领)、游击、都司、守备各一名,士兵无数,阻止了福康安的东进;石柳邓、石三保率领旧部和吴八月新拨的平陇苗民,把清军阻止在永绥和凤凰、乾州、保靖边境一带,使和琳部不能迅速前进。吴庭礼,吴庭义兄弟和吴庭举等抗敌于泸溪、麻阳、镇筸城一带,使用宁、毕沅两督军无法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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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记忆之一——苗疆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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