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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苗民的课堂:铜不沾铁,苗不能沾客

撕裂的伤口—往事并不如烟

按理说,改土归流后的苗疆生产得到发展,交通得到了改善,贸易开禁,也兴办了学校,苗民的生活应该好起来了,不应该有什么不满了吧?

但是乾隆到嘉庆年间震惊湘黔边境的“苗反”却确确实实发生了,这其中的因素可能很复杂。但明朝廷对苗疆的征战,清朝廷在苗疆开辟过程中杀人太多是一个原因,苗民是非常记仇的。

为控制“生苗”区,明朝统治者曾一多次诉诸武力,进行大规模的征战和屠杀。如对湖、、贵、川三省交界的腊尔山地区“生苗”据记载就有“宣德六年,腊尔苗叛,都督肖授、都御史吴荣率汉土兵十有二万讨平之。班师后随叛,昭授等各戴罪进剿,乃冒暑夜驰,直捣苗巢,掩杀过半”,有说“肖授直搞捣其巢,兵屯池河(今凤凰县境),扑灭凡尽”。可见,当时这二地区苗族被屠杀的人数是相当多的。嘉靖年间,以腊尔山为中心的湖矿舫‘民起义,明朝廷先后遣万镗、张岳统湖、贵川官兵进行镇压,结果,“经大举,计擒斩及冻饿身死者,己洗除过半班。其先擒后纵并脱逃复业之苗,不过十之二三”。对黔东南以雷公山脉为中心的“生苗”区,明朝统治者大观模使用武力的次数也不少。如据记载:“洪武二十二年。都督何福奏讨都匀叛苗,斩四千七百余级,擒获六千三百九十余人,收降寨峒一百五十二处”。“洪武三十年,古州峒蛮林宽者,自号小帅,聚众作乱。命湖广都指挥使齐让为平羌将军,统兵五万征之”。成化初,湖广总兵官兼镇贵州右都督李震,“由铜鼓、天柱分四遭进,连破贼,直捣清水江,因苗为导,深入贼境,两月间破寨八百,焚庐舍万三千三百”。成化十二年,“烂土苗龙洛道称王,声言犯都匀、清平诸卫,命镇远侯顾溥率官兵八万人,巡抚邓延珊提督军务,太监江德监借军,往征之”,“令熟苗诈降,诱令入寇,伏兵擒之,直捣其巢,凡破一百十寨”。

清代的苗疆开辟也是血淋淋的。

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作为清廷开辟腊尔山“生苗区”序幕的那场征剿,清王朝由协镇郭忠孝、副将靳起功、参将赵文实等统领长沙、常德“各协官兵”进剿,并调永顺、保靖两个土司的士兵“赴援”,兵分四路向腊尔山中心地区地良坡、爆木营和天星寨发起攻击,在爆木营下寨“计斩逆苗二千七百有奇”,接着进攻补顶、大塘、鸭保、革多等寨,苗民先后又被屠杀近千人,“坠崖死者不胜纪”。二十九年正月,围攻天星寨,到三月,苗民弹尽粮绝,突围不成,被迫“饮血投顺”,“平服百余寨”,“男妇全活者将万余”。

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八月”清礼部侍郎席尔达、湖广总督喻成龙、湖南巡抚赵申乔和提督俞益漠等,统领湖南、广西、贵州三省官兵进攻腊尔山区。礼部尚书席尔达等率领荆州驻防满兵千名,并率领广西、贵州、湖南三省兵力,直逼湘西镇筸苗寨,天星、马鞍山、毛都塘、七兜树、打郎湄、亮老家、两头羊、糯塘山、老旺山等寨的苗民,不肯屈服,进行武装自卫。席尔达便以湘、桂、黔三省的满、汉兵力及保靖、永顺两土司兵力对上述苗寨进行分路进攻。白该年十二月十三日至二十三日的11天时问内,天星等苗寨相继失陷,苗民被杀约5000余人;被迫缴械投降约有303寨,计4563户,8418口。清中央土朝的这次“进剿”行动,动用了三省的“满汉官兵”及土兵,大小共计十余战,屠杀苗民数千人。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镇筸苗叛乱,总兵张谷贞攻拔10余苗寨后剿平。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老皤潭苗吴老吉等攻陷得胜营(今凤凰县吉信镇),巡抚赵申乔下令剿平。

需要特别之处的是,清政府对于不同种类的苗族的态度是有一定差别的,对于红苗,清政府一直认为是叛服无常、柴鹜难驯的“苗蛮”,而特别加以防范。如果红苗归化顺利,清廷则十分欣喜。

康熙年间成书的《红苗归化诗》序中云:“皇帝御极五十余载,化成

德洽,九州八荒之地,莫不顺则,苗民处黔楚之间,旧隶长司者寅献弥谨。惟红苗滋种山谷,历代所不能绥,凭深阻险,旷绝礼教”。

(《红苗归化恭纪诗》)康熙皇帝特意下令对红苗进行抚绥,嘉奖顺明红苗。红苗归化后,清廷又组织翰林院臣六十九人分别赋诗恭纪,说明红苗在诸苗中的地位与作用有别于其他苗人。

在镇压雍亁苗民起义过程中,大量苗民躲进雷公山,以为清军不会入山进剿。但张广泗不惧雷公山险恶,命令诸军分别扼守筹口,采取四面封锁,层层合围,步步进逼的所谓“竭泽而渔”战术加以清剿。乾隆元年(1736)四五月间,“将士犯瘴病,冒棒莽,靡奥不搜,靡险不剔,并许其党白相斩捕除罪。由是惑魁圈漏,俘域万计,其饥饿颠陨死崖谷问者,不可计数。盖穷开辟以来,人迹不至之区,天日不临之地,而大搜深入,山泽不能匿污,从来鬼方挞伐未有涤荡廓清若斯之烈者也。”六月,“复乘兵威搜剿附逆熟苗,分首恶、次恶、胁从三等,涉秋祖暑,先后扫荡”,接着又扫平丹江、平定古州、台拱、施秉、凯里、黄平、八寨和清江下河南北两地的暴动苗寨。

从雍正六年(1728年)至乾隆元年(1736年),鄂尔秦、张广泗调集了七省兵力,对雷公山“苗疆”进行了历时八年的镇压和屠杀。其中仅雍正十三年(1735年)至乾隆元年(1736年),清军在“苗疆”焚毁苗寨千二百二十四寨,占整个苗寨的百分之七十五。其余三百八十八寨,多系寨小丁弱,免遭焚毁茶毒者也难于生存。“临阵斩首者共一万七千六百七十余名。临阵生擒共二万五千二百二十余名,在军营泉示者共一万一千一百二十余名。这次对黔东南“苗疆”长达八年之久的镇压屠杀,正如有些文献所说,“皆毁其室户,戮其丁壮,俘其老幼,阖寨不留一人。…苗人死者前后不下三十余万。…至是杀戮什之七、八,或数十百寨无一人。”又将所谓“叛田”七万余亩收作“军屯”

“逆产”无数没为官资。

这种大规模的屠杀,不容易从苗民的记忆中抹去。

根深蒂固的歧视

原来的苗民和客民是不相来往的,腊尔山苗疆“开辟”后,大批客民进入了苗区,围绕在边墙附近的圩场也开始交易了,苗民和客民开始有所接触,他们的生活开始有了交集,由此两个民族的文化也由过去的生疏、隔膜到逐步有所了解。

改土归流之后,原来的土民与熟苗因汉化较深,与民无异而获得了流官们的认同,很快就同化了。

然而这一切对于为数众多“生苗”而言才是一个新的开始。文化水平的巨大差异,使得地方流官们对他们充满了轻视与鄙夷的情绪。这种情绪也明确地表现在了地方志的记载中,对于苗族的描述都是诸如“苗人狼子野心,猜疑反复,柴鹜难驯”、“蠢尔红苗”、“苗性贪残,惟利是图”、“尔等苗人,生来便是凶恶”等鄙夷之词。官吏们的这种情绪反映到苗疆的治理中,无疑加剧了双方冲突与对抗的态势。

在朝廷官员眼里,腊尔山红苗历来被指认为苗人中剽悍冥顽之最,方亨咸《苗俗纪闻》称他们均随身携带腰刀,乾隆四年湖南巡抚冯光裕则说“楚省红苗,最为犷悍”,乾隆三十一年湖南辰永沅靖道富泰亦有云:“辰永沅靖道一带地方皆系苗疆,而辰州三厅(即腊尔山区被开辟为新疆后所设置的乾州、凤凰、永绥三厅)红苗尤为顽犷。”因此,嘉庆年间严如熤在撰写《苗防备览》时,集中将红苗地区当成了防范要点。

清朝中后期,在汉族移民中曾流行过的“无苗不富”这句谚语,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当时的“苗种”社会在汉族“客民”掠夺下所面临的悲惨状况。在这过程中,来自各个“苗种”社会也进行了强烈的抵抗,但这些起义最终都被镇压下去,它非但没有改善苗民的处境,反过来,,更加强调和突显出“苗”的“野蛮性”的一面,凡言及到“苗”,几乎都与“野蛮”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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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记忆之一——苗疆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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