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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嘉年代朝廷幕僚严如熠在《苗疆风俗考》中说“苗人饮岩浆”,嘉庆初年的胡广总督汪志伊在《巡阅苗疆喜而有作》的长诗中,也说到苗族“饥饮黍梁渴汲泙”。苗族普遍喝生水的现象,使外人认为苗族只喝生水。实际上,苗族也曾有喝茶习惯。因为,在苗语中有“茶”这个词,苗族巫师在仪式时也常提到“茶”。

苗疆生产的谷物长期不足,他们也就具备了居安思危的思想。《永顺县志》载:“(明)武宗正德十二年(1517年),辰州卫指挥尤钦与指挥吴山等督永顺宣慰彭宗舜、镇溪土官田应朗领兵征苗,入高岩立营。会署雨班师,量留永保士兵与镇筸五寨相兼防守。是时诸苗储食甚富,故据险抗命十二月”。

在历史上,苗族不断受到异族的侵犯,他们必须储食以抵抗,于是只得过着极清苦的生活。艰难的生活条件,逼使苗族无论男女均须竭尽全力方能生存,所以“苗耕男妇并作”(《永绥厅志》)。动了侧隐之心的汪志伊在他的长诗中写送:“可拎男妇力同罄。”几千年的磨炼,使苗族人具有出类拔萃的体格,虽然他们吃的多是粗粮野菜,但“男女赤足,健捷如飞,上山下岭间奔马不能及,荆刺毒螫不能伤”(《凤凰厅志》)。苗族的生存能力是极强的,严如熠在《苗疆风俗考》中曾作过这样的评价:苗族“虽屡经挞伐、草薙、禽狝,面山洞遗种,不数十年复满山谷”。严如熠对湘西苗族生存能力的这种描述是比较准确的,你征伐也好,像除草似的加以杀戮也好,象禽兽一样加以捕杀也好,遗存下来的苗民,不出数十年又会满山遍野都是。

在古代,苗族由于“屡经挞伐、草薙、禽狝”,如同割除野草,捕杀禽兽一般肆意讨伐屠戮,无所顾惜,所以“居无常处,室经死人即迁徒”

(《永绥厅志》)。这样,他们的居室也就极其简陋。苗族被迫从沃野平原迁入腊尓山苗疆,或刚开拓新的地盘,或其架木而成的陋室被焚毁的时候,只好在溶洞中栖身,而外族则讹传“苗性好居溪峒,不乐平旷”。因此,在历史上腊尔山苗疆苗族曾有“洞苗”的他称。

清代“苗民依山而居,斩木治茅以蔽风雨,其室卑隘。近亦有建瓦屋者。无层次定向,亦无窗扉墙垣,绕以茅茨;檐户低小,出入俯首”(《凤凰厅志》)。

苗族小康人家的住宅是三间正屋,一列偏厦,屋前铺岩坪,用土砖砌院墙并设有大门。一般人家则仅有三间正屋,旁有茅草盖的厕所,内设牛栏猪圈。小康人家以偏厦的下层作厕所,上层住人或堆放杂物。正屋一般脊高一丈八尺,进深二丈二尺,一律是五柱一排的木屋架覆盖青瓦而成。

苗民房屋室内的设置历史文献也有记载,《楚南苗志》有关清乾降年间苗族睡卧情形的描写:’…右一设火床床中女一火炉,饮爨饮食,及冬月男女环坐,烘火御寒。夜即举家卧其上虽翁婿开无间惟令夫妇共被.以示区别耳…”’

《保靖县志》载:“(苗族)室无间壁,翁姊子妇,兄弟姑妈,群处无避”,为了便于招待少则几十多则几百的宾客和纤纱上织机,苗族的住房普遍没有间壁,因此许多史料都讲苗族“群处无避”。外族之所以有这种看法,是因为他们忽视了苗族的帐子。苗族的帐子与汉族迥然不同,它不光高大,而且染成不透光的黑色,帐门随时都是关闭的。无论翁姊子妇兄弟妯娌,谁须回避时,即躲入帐中。因此,苗族不愿他人随随便便地揭开自己的帐门。

苗疆的村寨极小,按照后来的学者对康熙五十一年人口和村寨数的对比测算,湘西苗疆每个村寨大致也就14户,50人左右;村寨间的距离约为4-5里地。所以苗民间一般活动的范围都在附近几十里地之间,也不用什么交通工具,都是行走。

羞涩的买卖人—从“井边交易”到赶圩贸易

苗疆苗民世世代代居于高山峻岭,过着渔猎农耕的自然经济生活。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年四季都在地头田边,老林深山中忙忙碌碌,辛勤耕耘的人,才是为人的本分,最能得到别人的崇敬。男耕女织(最早是男猎女采,男人打猎,女人采集)是他们心目中理想的生产生活模式。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使他们对于打猎耕作生产以外的其他劳动,十分忽视。对于从事商业活动的人,则往往视之为怕苦怕累、投机取巧、好吃懒做的人。苗民对于商品观念、货币观念、价值观念、数量观念都十分淡薄。对于等价交换,也不怎样明白其中的奥秘。至于如何去实现等价交换,更是茫然无知。在这些观念的支配下,他们的生产观念十分狭窄。“养牛为耕田,喂猪为过年,养鸡为换盐”。

他们只知道生产用于满足自身需要的农副产品,极少想到或愿意把产品扩大为商品。偶有剩余,也往往愿意无偿送给亲朋至爱,左邻右舍。对于瓜果菱蔬一类农副产品,总认为是树上结的、土里长的、自己并没有付出多大劳动,自食以外,还应分给大家共同分享。倘若谁拿去集市出售,便会被说成是“重利轻义”的“吝啬鬼”、“小气人”。

苗族乡区,峰峦重叠,山高水险,田畴稀少,交通闭塞,陆道险峻崎岖,窄如羊肠,土路多,而石路少,绕溪越岭,时上时下,幽深险阻,回绝人寰,登涉艰难。”自然环境十分恶劣,交通十分不便。在这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封闭的自然环境里,苗民出不去,外界的商人也极少进来。恶劣的自然环境影响了苗民与外界的联系,贸易活动也极少发生,商品经济的意识对苗区的渗透也因而十分缓慢。除了农猎生产劳动,“旧出而作,日入而息,凿而饮,耕而食”之外,苗民儿乎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也无法了解外界发生的一切。

由于苗族所处地理环境所限,他们多散处在深山穷谷之中,不仅山高道险,交通不畅,而且生产极为落后,加之各朝廷人为的阻隔封锁,使他们特别是“生苗”与外界的交往十分困难。

清乾嘉年间的《苗防备览》记载:乾州高岩河西一带,与永绥厅的谷坡、张平、马扎、野保、汛排、岩溶及风凰厅的下土、空水、田溪、兰草坪等处,”“地极险陡,苗亦凶悍”,“其地与民境差远,中既隔以熟苗,外复环以土民。《凤凰厅志》亦谓:“生苗巢穴甚远,有重山以环之,有熟苗以间之,其去我民风马牛不相及。以致“久居化外,不通声教”。

直到明清之际,由于祟山峻岭的阻隔,加之经济落后,剩余产品数量少,可供与外界交往的商品极有限,相互间的贸易很少。因此史书中也多有苗族怯于交往,不善经商的记载。苗民经常是处万山包裹之中,素有“地非四达,鲜有贸迁”之称,而腊尔山苗民亦是只知“耕种山田,并无营贸生理。”

但这只是外族的表面印象,他们没有在在苗疆村寨中生活过,其实苗疆内部也有商品交换和墟场。如很早就出现了“井边贸易”—苗寨家家户户每天早晨要到井水边取水,利用这个聚集的机会便将货物于井边进行以物换物的买卖,这实际上是墟场的初级形式,只是因为苗疆社会发展缓慢,早期集市或者“井边贸易”一直处于简陋、零散和自发的状态。

后来生产发展了,私有财产增多了,“井边贸易”这种仅限于村寨内物品交换的形式已经不能满足需要,还需要与外村寨和外部进行物质交换,但苗民一般羞于进行买卖贸易,于是你在苗疆常常就会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大堆农副产品放在路上,物主或站在路边远远低看着,甚至隐藏在附近的山林里,过路人若需交换,就把苗人需要的物品(特别是盐和铁器等)放在地上,而将原物取走,交换就算完成。但是这种交换往往是不等价的。偶有去集市出售农副产品的农民,总是躲躲闪闪怕见到亲戚朋友难为情。至于青年男女,更不愿上集市摆摊设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即使非上集市出售一些诸如红薯、板栗、鱼、肉之类,也往往由妇女,甚至是老年男女操办。而这些“生意人”也少有数量观念。他们的交易活动往往停留在原始的简单价值形态上。如他们出售农副产品,大都是论堆、论个,而较少论斤计两。卖牛论头数,卖猪也论头数,卖鸡鸭论只数,卖鸡鸭蛋也只讲个数,卖树木论莞数,卖柴论挑数,卖谷米论担数。

清乾隆时傅恒等人专修的民族图集《皇清职贡录》注意到了南方少数民族羞于入市交易,而由妇女交易的现象,对南方少数民族妇女的商贸活动多有记载:“闻人民语辄趋避,畏入城市。…(妇人)常负藤囊,至墟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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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记忆之一——苗疆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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