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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二十七年,明廷又改派都察院右都御史张岳、总兵沈希仪,相继调集湖、川、贵汉、土兵力10万余人前往镇压。六月,破腊尔山30余座山寨,屠杀义军1800余人。明军的残暴手段,不但没有慑服起义苗民,反而更加激起苗民的仇恨怒火。

嘉靖二十九年三月二十四日,龙许保率领起义军由缠溪、朗溪、板溪,分兵3路再次直取思邛司,参将石邦宪败逃,千户安大朝被俘虏。随又袭击朗溪长官司。总督张岳被斥责后,迅即调集汉、土兵8590余人,又向思邛司进发征剿。张岳征剿失败,就采用石邦宪的计“捐厚资招抚”,并对乡健和顺苗进行厚资犒赏。顺苗麻得盘、吴老革、吴旦逞等接受重赏,配合乡健,深入苗寨,充作内奸,用花言巧语,邀请龙许保到鲁母寨吴旦逞家,吴设酒宴款待,将龙许保灌醉,捆献张岳。嘉靖三十一年三月,龙许保在沅州被杀害。龙许保被害后,吴黑苗继续率领义军奔袭各地,打击明军,直到嘉靖三十一年十月,余部被石邦宪所部镇压。

嘉靖苗变从嘉靖十九年(1540)到嘉靖三十九年(1560)前后竞然延续了二十多年。《明实录》中提到名宇的叛苗首恶,就多达数十人。而苗疆生界苗族出山袭击的范围有逐步扩大之势。向南打到严密设防的清浪卫,向东袭击了湖广行省的麻阳,甚至偷袭了洞庭湖畔的桂阳,奔袭的距离长达四百公里,而苗族几乎是入无人之境。由于这次祸乱,明廷获罪的二品高官就有好几位,腊尔山苗疆相邻的各土官无不疲于奔命。正如当时的巡按御史弹劫地方官员的奏章所说的那样:湖广、贵州两省联兵十万,去对付区区三千叛苗,却数年未平。

上述记载,只能反映官方所观察到的一种表象。实情则在于,并存的这些苗族家族村社,几乎是所有的家族村社都各自为战。就算费尽移山心力,彻底击溃其中的一支或几支,对整个生界苗族而言,社会根基并未动摇,剩下的其他家族村社,照样可以在有利的时机卷土重来。明廷的官方只看到苗族出山,而看不到每次出山的苗族分属不同的家族村寨。因而得出了这些苗族叛服无常的结论。

明廷官方抱定擒贼先擒王的用兵套路,并在这一套路的基础上,衍生出了臆想中的剿抚两手对策。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片苗疆生界中,由于各家族村社,并行延续,互不统辖,以至于无论是“剿”是“抚”,都无“王”可擒,也无“善类”可抚。最终使得不仅是地方官和高级将帅束手无策,就连朝廷也拿不出定见来。最终只能修“边墙”,被动设防了事。

实际上,试图征服苗疆的统治者做梦都想让各苗疆有个类似土司、酋长之类的统领,然后自己只要借助这个首领实现对苗疆的统治。后来在乾隆元年(1736),兵部侍郎王士俊就曾提出建议,认为治理苗疆可“将征服各寨,大则以三十寨为率,小则以五十寨为率,择土司中之才能素堪服瞥服群苗者,使管辖之”。

但曾经辅佐云贵总督鄂尔泰讨乱苗的张广泗表示了反对,他在给乾隆皇帝的奏折中说:“维此苗疆回环二千余里,错杂数十万人,犹幸其各为雄长,向无统率,其联,人散而无所属。惟无所属,斯无定谋;惟不相联,斯无固志…今设以管辖之,设以阴谋狡黯之土司,统此凶悍繁多之苗众,联其心志,统以尊山岭崇深、田畴错杂,路通一线,山险千寻,一旦凭险负隅,深沟高垒,其言者。且此一带苗人,向无酋长。今欲强立一人以为土司,苗人安肯听其约司之设,于理、于势皆有所不可也。”

张广泗担心的是有道理的。苗族正因为无所属,所以没有远大的志向;而一旦有一个统领、有谋略的头人,在苗疆这样的地势下把持一方,可能谁也征服不了,而且苗人也不习惯于听命于人。

苗疆边墙的前奏—十三哨

嘉靖苗乱,明王朝先派都御史万镗带领六万余人的明军,进行镇压,费时多年,未能平息。又派都御史张岳领湖南、贵州和四川三省明军和土司兵共十六万人,才把这次苗民起义镇压下去。

这以后张岳留镇沅州,镇筸驻参将。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明政府设三藩总督并开府沅州,由张岳任总督镇抚。张岳与副使高显,参将孙贤,依据地形,进行筹划,疏罢湾溪等堡,更设一十二哨,即乾州哨、强虎哨、筸子哨、洞口哨、清溪哨、五寨哨、永安哨、石羊哨、铜信哨、小坡哨、水塘坳哨、水田营哨,连镇溪所算上,共十三哨。各哨以土兵、仡蛮等数百余人,复招募打手数十人戍守。”

张岳所建营哨,后来又有增减。据万历中辰州府推官候加地记载,隆庆三年(1569),裁铜信、冰塘坳、水田管等哨。又以丫刺关改永宁哨,新建箭塘营。万历三十六年(1608),增设盛华哨和王会哨。按候加地记载,共有14哨、2营、1所。

乾州哨即今天的吉首乾州。但乾州古城墙已经在历史中尽毁,今天看到的已经完全是旅游经济兴起之后兴建的现代建筑,已经没有多少历史文化价值了。倒是乾州胡家塘唐宋时期就已存在,由大塘和小塘组成。小塘里有一口古井,叫安澜井。井深不可测,相传是与万溶江相通。两塘之间弯弯的石拱桥叫清风桥。从桥上走过右手边是土地堂,供奉的是土地爷。旁边的木楼叫继兰楼,建于清光绪年间,是乾州少有至今犹存的百年名楼。

二营十四哨,除入有城、有楼、有校场、有官衙、有社仓而外,又附设有小营、小哨、炮楼和隘门。

这些营哨和它们附设的小营、小哨、炮楼和隘门,主要分布在五寨长官司、筸子坪长官司、下四里苗地、麻阳县和泸溪县等地,其中五寨长官司和筸子坪长官司境内居多。它们各有各的防区,且相互之间联系很紧。比如,永宁哨,旧名刺关,古总兵营地,它与永实哨会哨于木星街炮楼,与王会哨会哨于天星塘炮楼。

张岳的善后措施确实在萧授“二十四堡”的基础上大大缩小了军事设防的建制,特别是将位于苗疆腹地的“湾溪等堡”撤废。“二十四堡”与“十三哨所”前后的变动是一种军事设防上的退缩,但比较两者的差别,这种变动也有其道理:

一、最显著的特点是减轻了经济负担。从苗疆腹地撤出,而改为沿边设防,实际上张岳的这一改制是不得己而为之。明代中叶以后,卫所屯军衰败,大量屯军逃逸,苗疆腹地军力空虚。张岳改建“十三哨所”使得苗疆驻军数量的减少,对驻军的给养和兵员的需求可以得到极大的压缩,大大节省了人力财力,节约大量的军费开支,缓解了财政的压力。

二是消除了苗疆腹地的一些不安定因素。明中期后朝政日趋腐败,骄兵悍将生事邀功屡禁不比,这就使得派小股部队长期驻守苗疆腹地非但不能收到教化之功,这些驻军在没有严格制度控制的情况下,反而成为虐害苗民的“凶手”。很多“苗反”都是由此引起的。所以撤出来对苗疆安定有益。

第三张岳的改制极大地借助了土司、土官的力量。就在明廷任命张岳总督四川、湖广、贵州、云南等处军务的同时,湖广御史贾大亨上奏嘉靖皇帝,力请保靖、永顺土司代管苗疆。

“嘉靖二十七年十月癸卯:巡按湖广御史贾大亨奏:湖广十年之内两举征苗,师疲于久役,财医于供亿,而卒未奏荡平之。…臣巡行地方见闻颇真,盖土官之力宴能制苗死命。今欲使苗驯服不叛,唯宜于土官责之。臣谨与各该守臣计议,拟以筸子坪各寨苗夷分属保靖宣慰彭草臣约束,镇溪各寨苗夷分属永顺宣慰彭明辅督,同土指挥田应朝约束。以后,各苗或有不靖,即勘系何寨,分将该管土官坐以故纵之罪,而易置黔削之,则苗患当自此鲜矣。…部覆大亨言是,诏草臣等悉遵所分苗寨用心管摄…具奏”(《明世宗实录:卷341》) 。

由朝廷下令责成永、保土司代管苗疆,成为定制,更是极大的配合了张岳哨所改置。张岳这次防卫改进,仅仅对苗疆南部边缘设防,东、西、北三而几乎无一兵一卒驻守,他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关键是借助了周边各土司的力量,特别是永顺、保靖土司的势力,替代此前的靠驻军发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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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记忆之一——苗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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