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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仡佬一部分倒迁回贵州的史实,见后来《黔南识略》,该书卷二十八普安县(今仍名)条云:“民有仲家、倮伊二种…,客户则江西、湖南、四川三省民为多,又兴让里有老巴子,亦苗类,由湖南移居于此,其服饰与汉民同,语音稍异。”而该书卷二十九普安直隶同知说:“苗人多系仲家、倮儸.,又猲佬(仡佬),俗呼为老巴子,自楚流人,其族多邓、杨等姓,二种服色、土俗多与汉同。”对照上述两条记载,可知这部分普安的“老巴子”即是仡佬,他们是从湖南迁来,大概与汉族是有过较多的交流,所以其“服色、土俗多与汉同”,只是“语音稍异”。

仡佬在五溪长期与汉、土家、苗等族交错杂居,大部分即慢慢融合、同化到这些民族之中。由于汉族人口众多,及汉文化的强大影响,一部分湖南西部的仡佬后来被融人到汉民族之中是情理之事。同治《乾州厅志》卷四云:吉首、花垣一带的杨、施姓仡佬,因生活于苗族之中,彼此婚嫁往来,逐渐融人苗族。又前引《苗防备览》卷九也曰:仡佬散居于永顺、保靖、花垣者,“大约赘人彼地,遂仍风俗,在土村为土民(土家族),在苗寨为苗人(苗族)”,是五溪一带的土家族、苗族中都融合有仡佬的成份。此外,据考查,清代泸溪、古丈、乾州的仡佬,则主要融合于苗族之中。

由此看来,隋唐以后,僚是有下落的,史书上仍有僚人活动的记载。由于人们对民族认识的深入和各民族自身的发展、变化,由僚人演化为很多民族,绝非僚人只变成今天的仡佬族。仡佬族是僚人演化来的,但不是全部的僚人演化为化佬族,而仡僚人中的一小部分演变成今天的仡佬族。壮族、侗族、布依族、水族、黎族,仡佬族与僚人的关系也是如此。

退缩生地—苗族迁徙西南和苗疆生地

这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从秦汉到唐宋时期还广泛分布于五溪地区的“苗蛮”,到了元明,除了龟缩在腊尔山台地的一支红苗,和雷公山的一支黑苗,就基本不见了。这是什么原因?他们真的走了吗?他们是怎么走的?他们到哪儿去了?

真的大部分“苗蛮”都走了,贵州、云南等地的苗族远祖都是从五溪过去的。

这就是史称苗族历史上第三次大迁徙。前两次迁徙都只是存在于上古的传说,这次迁徙也算是有史籍记载可考了。

从东汉初刘尚、马援大规模征讨武陵、五溪“蛮”开始,历代封建王朝“征讨”和用兵目标,主要也是指向沅水中下游的五溪中心区,如东汉光武帝于建武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年的三次征“五溪蛮”;安帝、顺帝、桓帝、灵帝时对“武陵蛮”的多次征讨;三国吴太常潘浚“讨武陵蛮瑶”;钟离牧“平五溪”;西晋荆州刺史陶侃的二次出兵五溪;南北朝宋荆州刺史沈庆之讨“五溪蛮”,并“断五溪鱼盐”等等。特别是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伏波将军马援“率中郎将马武、耿舒等将兵四万余人征五溪”争战激烈,且逢大疫,“军士疫死者大半,蛮亦饥困”。这些战争无不给武陵、五溪中心地区的苗族带来灾难,造成大批苗族流离失所,向武陵、五溪地区以外迁徒。

《溪蛮丛笑》—朱辅眼中的苗蛮世界

宋代以前,关于五溪苗蛮的生活鲜有记录,最早系统记录这些苗蛮生活的是朱辅的《溪蛮丛笑》。

南宋中期的朱辅曾在五溪麻阳一带任过通判一类的小官,所著《溪蛮丛笑》即根据作者的所见所闻所历写成。所涉及的时间范围大致为公元1150年到1195年之间,也就是在南宋偏安江南并初步安定的这一时间跨度内。

《溪蛮丛笑》以条目体例形式记述公元12世纪沅江中上游流域各民族的衣饰发型、食物崇尚、居住婚丧习俗、村社组织、等级、阶层、家庭制度、社会交往、节日生活、民众娱乐、民间宗教信仰、文物古迹等社会生活内容。由于这些内容在汉族文人看来既觉得怪异又感到可笑,故将书名称作“丛笑”。由于作者所在的麻阳宋代已经是沅水上游苗蛮生活的中心区,距离后来的腊尔山苗疆治理中心的镇筸仅三十公里,在他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了其后腊尔山苗疆生活的雏形。

《溪蛮丛笑》明刻本

这里的“溪蛮”即五溪蛮,“丛笑”记录的是生活在五溪多个民族的生活。《溪蛮丛笑》涉及的民族虽笼统地称为“仡佬”,实为这一地区的所谓熟苗和土人,包括土家族、苗族和仡佬族等民族。

五溪蛮住在哪里和?住房条件怎么样?朱辅曾经走进他们的村寨,“去州县堡寨远,不属王化者,名生界”

。这里记录的苗、瑶族生界的情况,这里的苗瑶民饥寒交迫。发现他们““山徭穴居野处,虽有屋以庇风雨,不过剪芧叉木而已”,他们也住在房子里,但这种房子也就是用木头打个架子,上面和四周搭上茅草而已。

明成化 沈瓒 《五溪蛮图志》 营立茅屋可以看出,即使到了明代,苗蛮的住房仍然是很简单的。

当然也有些地方较为富裕,朱辅注意到五溪仡佬族(当时主要生活在泸溪、麻阳一带的熟苗,不是现在的仡佬族)地区“周数十里皆胰田。其西南邻近地区“亦种水田”。所以仡佬族的住房较特殊:“仡佬以鬼禁,所居不着地。虽酋长之富,屋宇之多,亦皆去地数尺。以巨木排比,如省民羊栅。叶覆屋者,名曰羊栖。朱辅则因这种建筑不与地面接触(其目的在于防范鬼怪作祟)且在外观上极像汉族地区的羊圈而称作“羊栖”。

朱辅还走进了这些苗蛮的茅房,看到了他们的寝居状况:“山徭皆卧板;夜燃以火”,“睡不以床,冬不覆被”,“用三叉木支阔板,旁燃火灸背”。也就是说,这些苗蛮并没有床,只是用木架支起一块宽大的木板,木板上也没有被子,在苗疆寒冷的天气里,他们靠在木板旁烧火取暖。而仡佬族因为无棉花,揉茅草花絮布被,一被数幅,“联贯以成”。

朱辅还看到了苗蛮的日常饮食,一些苗徭“生界”,仍然停留在狩猎生活的阶段,他们捕鱼:“山瑶无鱼具,上下断其水,揉蓼叶困鱼,鱼以辣出,名痨鱼。”

,甚至有以“吠蛇鼠,捕蝦懈”为食物。“苗徭多饥,蕨食,则先以火窖地,掘得牛榔木根置窖中,以后,又用火沤熟,捣作饼饵、名沤榔”,即以此充饥。

苗蛮还有一些特殊的饮食:“牛羊肠脏,略摆洗,羹以飨客。臭不可近,食之,既则大喜。”这里所说的是苗蛮以动物内脏为上等食品的饮食习俗,苗蛮长期从事采集、狩猎生活,每当捕获到大型动物时,往往一连儿天以肉为食,这种作法会因偏食而导致疾病。如何校正偏食,这里的苗蛮以食草动物胃中未经消化的草料佐食,直到现在有些少数民族还将牛羊胃中未经消化的草料视为美味,并俗称这种草料为“牛备”。此处所载的用牛羊“肠脏”“以飨客”,指的是吃动物内脏本身或是一种类似“牛备”的草料。此外,苗疆处在炎热潮湿地带,所捕获猎物的内脏极易腐烂,因而必须立即加以食用,一般都将内脏奖励给那些优秀猎手,从而使吃内脏成为一种特殊荣耀。这就是把动物内脏看作是最精美的食品,招待贵宾均以内脏为主菜,苗瑶民族至今依然。

朱辅还看到了当地苗蛮的恋爱习俗。“土俗,岁节数日。野外,男女分两朋。各以五色彩囊豆粟,往来抛接。名飞乡它。”

“飞乡它”这一习俗为南方很多民族所共有。壮族、傣族、布依族、水族等民族无一例外,与这些民族杂居的苗族、瑶族不免也受其影响。

而苗蛮的婚姻习俗也很特别:“山徭婚娶,聘物以铜与盐。至端午约于山上,相携而归,名拕亲”。“拕亲之后年,生子。引妻携酒归见妇家,名出面。”这里记载的是苗瑶的特殊婚姻习俗。他们择定配偶后先成家,直到产下头胎子女并哺乳断奶后,夫妻双方才抱着孩子前往女方家族求亲,女方家族同意后才接受聘礼在女方家正式举办婚礼,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嫁女儿。

“出面”习俗一直在一些西南少数民族中存在,后来在清代《苗蛮图》中我们看到的不归夫家的描绘,实际上就是出面习俗的延续。

朱辅对苗疆的丧葬习俗的描写也很真实:“习俗死亡,群聚歌舞,辄联手踏地为节,丧家椎牛多酿以待,名踏歌。”苗疆土民能以坦然、乐观的心态对待死亡,以放纵激情的方式化解死亡带给人们的哀伤。 “南摆手,北跳丧”。意思是说,南部土民喜好跳摆手舞,北部土民喜好跳丧舞。打绕棺是在跳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唱丧堂歌是南部土家族丧葬仪式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打绕棺是为亡者举行“超度”仪式,近乎娱“神”,而唱丧堂歌的目的则是娱人。

这里没有文字,遇事则“刻木为符契,长短大小不等.穴其旁,多至十数、各志其事,持以出验,名木契”。

朱辅肯定对苗疆社会进行过深入、细致的观察,他发现了当时苗疆社会的一连串整合方式,他在“门款”条记载了溪峒各族通过“合款”形式协调各宗族间的关系;“仇杀”条介绍了宗族间为血亲复仇而进行的械斗;“骨债”条则记载了在械斗之后如何回到“合款”的道路上来,议定赔款的具体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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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记忆之一——苗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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