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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四年(939年)秋八月,溪州刺史彭士愁率领锦、溪州万余之众,冲突澧、朗、辰三州,攻打城邑,楚王马希范派遣指挥使刘勍、廖匡齐帅衡山五千步卒征讨。彭士愁初战交锋就失利,败走保山寨,楚军紧追不舍,迅速围攻保山寨。保山寨即为今日永顺王村东侧的九龙蹬,至今尚有古城堡和古战场遗址。州寨四面斗绝,仅有羊肠小道可通山下。彭士愁结寨凭高,夜举烽火,据险死守。刘勍、廖匡齐精选壮士缘崖梯,缚栈道,轮番攻击,双方死伤无数,楚将廖匡齐战死。一时间征鼓之声震动溪谷,双方难分胜负,进入胶着状态。楚军在束手无策的情形下使用卑劣之举,命士卒在山寨溪涧投毒,蛮军毒死甚多,战力大减。

天福五年(940年)春正月间,突然一天南风暴起,楚军乘势向山寨齐发火箭,寨内房舍多被焚烧,蛮军死伤惨烈。彭士愁在这种情况下派其次子彭师杲率诸蛮酋长田洪斌、覃行方、向存枯、罗君富携锦、奖、溪州印信、地图,向楚国请降。

这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有点奇怪了,让人弄不懂到底谁胜了。楚王马希范并不责罪彭士愁父子,相反继续赐予官职。双方谈判后,缔结盟约,在永顺会溪坪铸立溪州铜柱,彭士愁与楚划江而治,酉水之南归楚,酉水之北归彭士愁。并且和约还规定:楚国军民不能随意进入溪州;彭士愁属下的部落酋长如有冒犯楚国的,只能由彭士愁惩处,楚国不能发军讨伐;楚国不能在彭士愁的辖区内征兵;彭士愁的辖区的官吏由彭士愁任免等等。表士愁为溪州刺史,正式承认了彭氏对北江地区的割据.彭氏自建上、中、下溪州,及永顺、保靖、龙赐、忠顺等二十州,自署刺史,且自领下溪州刺史兼都誓主,成为五溪地区的最大“蛮酋”。

楚王马希范和彭士愁为什么要采用立柱形式,实际上双方一拍即合:彭士愁有这个要求,铜柱铭文“溪之将佐,衔恩感化,请立柱以誓焉”就表达了这个意思会盟誓守,这其实是西南少数民族的一项极其重要的制度一一要盟或诅盟,《华阳国志南中志》:南中“其俗征巫鬼,好诅盟、投石、结草,官常以盟诅要之。’诅盟即对天发誓,以表明双方的诚心。五溪民族都笃信鬼神,性格纯朴率直,认为向鬼神如咒发誓了的事,是不能轻易反悔的。一经盟誓,便具有了神圣性和权威性;楚王马希范也愿意沿袭其远祖马援的做法。据《十国春秋》卷68记载:“溪州西接牂牁两林,南通桂林象郡,王(即马希范)素称马援苗裔,敬法伏波将军故事,以铜五千斤铸柱立之溪州。”你们既然信诅盟,我就就利用诅盟来约束你们,这事很重要,我们就盟誓。"

溪州铜柱原立于永顺野鸡坨下的酉水河岸,1969年因为修建凤滩水库而迁至距原址约10公里的永顺王村花果山上,并建有保护亭对铜柱加以保护,现存王村民俗风光馆内。

溪州铜柱高4米,重2500公斤;柱身为中空八面体,原柱内用马氏统治时期所铸的铁钱填实。柱上刻有“复溪州钢柱记”,共2000多宇,楷书,字体秀丽,是研究中国古代民族关系的重要实物资料。相当于是南楚王马希范与土司彭仕愁罢兵盟誓的条约。铜柱立于边陲,规定各自所辖地域,互不进犯,南楚王不得在土司所属诸州内任意征收捐税、拉夫派差、强买土特产等。从此,在中原大地经历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和宋、元、明、清等九个朝代变更的社会剧烈动荡时,封闭自守的彭氏统治却始终偏安一隅,连续承袭28代,溪州人民得享800多年没有边患战乱的相对安定生活。直至清雍正六年(1728年)“改土归流”,终止了溪州的土司制度,彭氏政权方告结束。

溪州之战历时五月之久,其结局出人意外,彭氏父子是失败的胜利者,马氏是胜利的失败者。彭氏父子胜利集中体现在溪州等诸州享有了名副其实的自治权,马氏王朝答允:免除溪州徭役,赋税自供;不许外人乱入诸州四界劫掠;不准强买溪货;诸州本部科惩自主,不得随便兴兵侵犯;不向溪州本都兵士抽差。马氏王朝以盟约的形式确立了彭氏大族世袭其职、世辖其地、世领其民、世主其事、世统其兵的小王朝地位,为彭氏土司王朝世袭罔替攒足了一份殷实的基业。

马氏王朝得到的只是虚幻的王道和浮华的功绩。马希范本性奢侈,无远略,战后又大兴土木,兴建府庭,数会春园、九龙殿最为壮丽。契丹灭晋,中国大乱,马希范仍迷恋兴作府署。《太平广记》记有一件怪异之事:马希范修筑长沙城时,护城河北岸凸显一怪物,长有一丈余,无头无尾无手足,形状像土山,在城濠内游弋一阵,从护城河南岸消失,无影无踪,时人谓之土龙。没有多久,马希范竟溘然长逝。自此后马氏王朝内部争斗迭起,传至希萼时,灭于南唐。铜柱铭文词曰:“溪人畏威仍感惠,纳质归明求立誓,誓山川兮告鬼神,保子孙兮万千春。”恐怕楚王马殷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王朝竟然仅传四世寥廖五十余载,“九九百年”大业转眼成为乌有。

相反,彭氏小王朝却风风火火延续了800多个春秋。

生活在“溪峒”的峒主和峒丁

唐宋时期那些五溪蛮当时又是怎么生活的?

五溪地区历史上皆谓“溪峒”。《宋史、西南溪峒诸蛮》说:“西南诸蛮夷,重山复岭,杂厕荆、楚、巴.黔,巫中,四面皆王土。”溪峒”不是一个单纯的地理概念,而是一个社会概念,是在特定的地理和民族条件下形成的一种特殊的社会.

这里要说说“溪峒”这个词。因为历代朝廷对苗民的统治都含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就是“蛮不出境,民不入峒”。蛮,即五溪蛮(到腊尔山台地后为苗蛮);民,即客民,实际上客民这个词涵盖的成分有点复杂,包括汉民,也包括已经纳入朝廷统治的少数民族;境即省地,朝廷能够直接管辖的地方;峒,即五溪蛮(或少数民族)生活的区域。

五溪地区在云贵高原向两湖丘陵,广西丘陵的过渡地带,山峦起伏,溪流纵横,散布着星罗旗布的河谷平原和山间盆地,俗称。坝子”.在这些坝子之间.隔着道道山梁,这一个小区域.就是所谓“溪峒”。

史籍上对溪峒有诸多记载,后来的光绪《湖南通志》对溪峒是这样描述的:

“诸苗蟠聚百七十四寨,氏族聚居,自成村落,亦有傍溪洞而居者,周围千数里,悬崖鸟道,丛箐栉比,岚瘴蒸郁,阴雨恒多,视诸溪洞,独称阻绝。”

“巢穴外虽峙险,中极宽广。且以一处言之,仡佬有鸟落平,言鸟飞不能尽也。周数十里皆腴田。凡平地日平坦。”

溪峒大都局限在一个范围不广的区域,大者不过几万亩,小者仅数百亩.方园数里或数十里不等,大致相当子县以下的区、乡一级,显得分散、零星、狭小。住在溪峒里的居民.一般都以坝子为中心。依山傍水.构成许多聚落。因为山水相隔,人们的交往受到一定限制。

当时的溪峒地区,不同的民族相互错杂,致使同一民族被分割成若干部分,从而造成“大杂居,小聚居”的格局。历史上各民族关系错综复杂.彼此之间不免要保持一定距离.相互错杂而自成一体。在一个溪峒之内,大都是同一民族居住,因为族属相同.语言相通.习俗相类.家族相关,婚姻相连,所以关系特别亲密,于是.民族感情把人们牢牢地联系在一起。

唐宋时期五溪的峒民的日常生活怎么样?

每个溪峒都是一个“自给自足”的集体.人们往往在这个“小天地”里活动.很少出山,经常往来的无非是邻近的一些村寨。由于地形复杂,气候多样.动、植物呈垂直分布.坝子及其四周的山区.出产比较丰富,所以在一个小区域内.大体可以提供“足养天年”的基本生活条件。生活在溪峒里的居民.重土少迁,世世代代团聚在一起而不肯离散。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没而息的恬淡生活。

溪洞的社会基础是村寨和一夫一妻制的小家庭,以村寨为基础,数村结合而为“小峒”,小峒进而联合成“大峒”。

溪垌以寨老.峒酋治理地方,这一带的土官称为“峒官”,土民称为“峒丁”或“垌民”,一切都按习惯法和共同议定的法规办事。为了防御外来的侵犯,往往结成联盟。成年男子皆“计口授田”,平时耕种。战时出征,既为寨民,又为“峒丁”,有较强的自卫能力。联姻多在同一溪峒内进行,血缘脐带没有最终割斯,家族观念还相当浓厚,整个溪峒事实上是盘根错节的血缘家族。

这些蛮民共同利用丛生的灌木,如荆榛棘楚之类,构筑外围,以防野兽破坏庄稼和邻敌侵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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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记忆之一——苗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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