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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人知道韩愈与李翱曾联手注解过《论语》。

他们有个合著叫《论语笔解》。《论语笔解》分上、下两卷,文中先述《论语》原文,再引马融、孔安国、包咸等人之注解,之后是韩愈、李翱的见解。

在韩愈、李翱之前,解《论语》者无数,在他们之后,注《论语》者也无数。但《论语笔解》的重要意义在于,它一反汉儒家法,侧重以理解经,以心解经,附以己意,直逼经义,对经文随意增减,对先儒的注疏则是依据自己所谓的圣道进行修改。这就对钦定的官方经学,孔颖德的《五经正义》首次进行了学术挑战。

明朝的郑鄤如此说这部书:“昌黎文启八代之衰,李习之一时齐名。读《论语笔解》,始知其原。圣人既往,微言犹存,参而究之,若破坚壁,亦何妨互有出入,乃其得处,已如见圣人之心于千百载之上矣。”

这是段非常重要的学术评论。

因为自韩李注解《论语》,治经之风陡然一变。他们一反两汉以来儒家治经家法,又不同与南朝“玄而为虚”的离经之说,侧重以“理”解经,以“心”相印,然后附以己意,根据自己所抱儒旨“圣道”直接解说。

此法一出,表明了经学研究的方向性转折,注重理义的宋学由此訇然打开大门,因之开启。

该书对《论语》的解读,呈现出完全迥异于先儒的两个方面:

根据经义上下逻辑关系,认为《论语》在流传过程中有以讹传讹之嫌,因而他们大胆改动《论语》原文不通之处;

对只着眼《论语》字面,而未进行深究的穿凿附会的前儒解释坚决予以摈除。这就是李翱所说的:“彼以事解者也,我以心通者也。”

遵循儒家原旨,以己意解经,这是《论语笔解》的显著特征。

比如,就《论语·学而》中的“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矣。”韩愈认为:“正谓问道,非问事也,上句言事,下句言道。孔不分释之,则事与道混而无别矣。”李翱认为是:“凡人事、政事皆谓之事迹。若道则圣贤德行非记诵之学而已。”理由是孔子说过: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此称为好学。这就比孔安国所注“有道,有道德者。正,谓问事是非”,要高明很多。韩愈区分了事与道的不同,李翱则顺题而论,显然不是出于先儒的考据之学招数,他认为孔子所说的“好学”,不是知识性学习,而是德性之学。

还比如,《论语·公冶长》中的“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这句。

包咸曾这样注解:“既然子贡不如,复云‘吾与女俱不如者’,盖欲以慰子贡尔。”韩愈对之摇头,他提出反对意见:“回,亚圣矣。独问子贡孰愈,是亦赐之亚回矣。赐既发明颜氏具圣之体,又安用慰之乎?”韩愈认为包咸丢失了孔子讲话的原旨。

李翱进一步阐说:“此最深义,先儒未究其极者,吾谓孟轲语颜回深入圣域云,具体而微,其以分限为差别。子贡言语科,深于颜回,不相绝远。子贡谦云得具体之二分,盖仲尼嘉子贡亦窥见圣奥矣。虑门人之惑以谓回多闻广记,赐寡闻陋学。故复云俱弗如,以释门人之惑,非慰之云也。”李翱的解释,秉承乃师之意,不仅超越了包咸的字面理解,而且深化了孔子的圣境。

《论语·公冶长》中说,“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

针对孔子批评宰予白天睡觉,韩愈说:“‘昼’当为‘画’字之误也。宰予,四科十哲,安得有昼寝之责乎?假或偃息,亦未深诛。”韩愈认为,“昼”是“画”字的讹误,因为繁体字中,前者为“晝”,后者为“畫”,非常接近。李翱也引申说:“仲尼虽以宰予高闲昼寝,何责之有?下文云,于宰予言行,虽昼寝,未为太过。使改之不昼亦可矣。”在李翱看来,宰予是孔子的高足,宰予即使昼寝,使其改正也就罢了,何以责怪呢?

这就是李翱与韩愈的别出心裁之处。

而且,他们在对《论语》的解释中,感觉义不通畅之处辄加以修改。他们对《论语》原文的改动,几乎占全书的八分之一。从而,也开启了宋明时代的疑经风潮。

(未完待续)

一个光耀万古的学术大师,他注定在生存的世间蓬头垢面,步步窘困。

公元819年,就在韩愈维护道统立场,勇敢上《论佛骨表》而被贬广东潮州之时,李翱回到了长安,重新担任国子博士、史馆修撰。

此后,他虽在朝廷短暂担任过考功员外郎、谏议大夫、礼部郎中,但因他“性峭鲠,论议无所屈”的天性,持正方刚,拙于周旋,甚至对当朝宰相李逢吉都当面斥责其过失,所以他“仕不得显官”。李翱先后出任过朗州、舒州、郑州、桂州、潭州、襄州等刺史,他的官场履历更多是消磨在地方,只是于基层打转。

公元835年,64岁的他死于山南东道节度使任上,他的老师韩愈已经谢世11年之久。从此,“韩李”成为一个专门的词汇恒定在了儒家学术天空之中。

宋人叶梦得并说韩愈、李翱之儒学贡献:“二人要不可偏废,将以正人,则不可无退之;将以自治,则不可无习之。”

韩愈重振儒家孔孟道统,功高盖世,但其理论建设并不完备,李翱援佛入儒,拾柴旺火,弥补了韩愈道统的学术缺陷。在他们共同舍传求经,以意改经,原经求道,依经立义的重大开拓性努力下,逐渐偏于“外王”的唐朝儒学得到纠正,重新着意于“内圣”,向心灵自造与道德提升方向转型,由五经系统向四书系统转型,起到了示范和引导的作用。

正是李翱的《复性书》,融佛于儒,补充并完善了儒学在心性论方面的理论不足,大大丰富了儒家思想。为讲性究情,辨理别欲、追本溯流的宋明理学首开先声。

韩退之于《大学》的发幽见明,李习之于《中庸》的独有新见,对宋代学者明确《四书》为儒家核心思想的学本,将传统儒学内容从《五经》转向《四书》仍具有重要的启迪意义。

李翱曾写《戏赠诗》一首:“县君好砖渠,绕水恣行游。鄙性乐疏野,凿地便成沟。两岸值芳草,中央漾清流。所尚既不同,砖凿可自修。从他后人见,境趣谁为幽。”

读之,就令人联想到另一首脍炙人口的充满理义之思的宋人之诗。它是朱熹的《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隔着时光的隧道,两位大师隔空传音,前呼后应。也许,这中间所透露的,正是宋明理学在唐朝令人惊喜的首次胎动。

(本文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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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儒——遥望那些远去的文化山峰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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