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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晚年的柳宗元写诗自道:“直以慵疏招物议,休将文字占时名”,他非常后悔自己卷入了这场政治斗争。

如果陆质不是因病死于永贞革新中的公元805年,那么,活着的他后来肯定也要被纳入“二王八司马”的黑名单,遭到清算。这个“二王八司马”很可能就变成了“二王九司马”。

一个文人被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往往不是一种自觉行为,而是不经意间就被人划分了界限。

公元796年,时任国子博士的陆质向唐德宗进献《集注春秋》。由于书中独到新颖的见解,不仅给当时学界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力,而且深合救弊正枉的改革需要,因而甫一面世,立即就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尤其是那些深患儒学式微,国家凋敝,政治黑暗的人士,他们对陆质的《春秋》三书,寄予了极高的评价与认同。柳宗元、凌准、韩泰、吕温等人更是表达了对陆质的由衷尊敬之情。

这部纯学术著作,因而已经远远超越了学术范畴,而走入意识形态之中,成为欲推行政治革新的改革派的理论武器,同时也为广大正直求变的永贞革新者们所拥戴。自然,远离政治的作者本人,从而被划入革新派的阵营。

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虽无意于政治,更无心于党派,但却十分倾心于这样的进步士人组织。因为,他们身上蒸腾着正义、善良、渊博、公正。陆质可能这样天真地想。

再来重新打量一下永贞革新派的阵容,这是个由清一色博学广识的学者组成的集团,他们怀抱匡正天下之志,以救民水火的勇毅嫉恶如仇,荡涤邪恶,通过一系列深得民心的改革举措,让这个腐朽的王朝短暂出现了复苏的景象。这样一群蹈奋有为之人,的确值得让自己甘心与之为伍。

但政治就是政治,正直的文人向来是不擅长这个的,所以文人组成的改革集团,向来不是职业政客们的对手。永贞革新派的下场也就可以预料了。

公元805年,贞元二十一年九月十三日,柳宗元、刘禹锡们被唐宪宗逐出朝廷,走向南方遥远的蛮荒之地。两天后,陆质去世。他用一个学者的死,来为永贞革新打上一个悲怆的句点。

在那场政治漩涡里,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在中国学术史上,他却顶天立地。

在他身后,一场围绕儒家经义的反思之潮蔓延开来,风起云涌。《春秋》经学研究之风发生陡变,学者们开始弃传就经,轻传重经,注重以经求经,直寻《春秋》大义。

是他揭示本原,叫醒了沉沦的中唐儒学。

是他轻扇蝶翼,掀起了影响唐中后期直到有宋一代的疑经学术风潮。

(本文毕)

韩愈:巨擘指划云天开

煌煌盛唐,群星璀璨,在这个辉煌的诗歌王国里,他比肩李杜,携手柳刘,酒入豪肠,秀口一吐,就醇醉了整个中唐。

巍巍唐宋,文豪环立,在这个文词竞盛的时代中,他宗主二朝,独领风骚,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

而这些,都只不过是他闲暇中穿花拂枝在文学园圃留下的一个侧影。

他真实的学术身量不在“唐宋八大家之首”、“百代文宗”,而在不为常人所知的挽救儒学危机,致力儒学振兴的“扶树教道”的他处。

在佛道盛行、儒学萎靡的中唐,他首倡并蔚然而兴的古文运动,并非一场文学意义的复辟与重振,其真实用意在于藉“文以载道”的倡呼,重建一个以合孔仁、言孟义的道统体系。

他做到了,而且厥功至伟。

苏轼作《潮州韩文公庙碑》称赞他:“自东汉以来,道丧文弊,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独韩文公起布衣,谈笑而麾之,天下靡然从公,复归于正,盖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

欧阳修说他:“自愈没,其言大行,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

为此,唐末皮日休上书请求以他配享太学。明朝以后,他甚至被当作神在吏部和学府中供奉。

他就是韩愈。

(未完待续)

韩愈,字退之,河内河阳,今河南孟县人。生于公元768年,唐代宗大历三年,卒于公元824年,唐穆宗长庆四年。因先世曾居昌黎,自称韩昌黎。

其父韩仲卿曾经做过武昌令,离任时百姓勒石立碑以颂盛德,李白的《武昌宰韩君去思颂碑并序》即是在歌颂他;其叔父韩云卿曾任监察御史,以文章名于当世;其长兄韩会为当时倡导古文的名家,永泰年间与名士卢东美、崔造、张正被人称为才德“四夔”。元载当国,韩会因有文学才望而受青睐,任中书起居舍人。

韩愈却很不幸,生而丧母,3岁失父,此后一直由长兄韩会和嫂子抚养。更大的不幸很快再次来临,因与元载的过密个人关系,韩会因元载案发受到牵连,公元779年被贬到岭南韶州,并于此年抑郁而死。

自此,年仅10岁的韩愈与寡嫂相依为命,他们护送韩会灵枢归葬河阳老家之后,适逢李希烈等相继起兵反唐,鉴于中原处于战乱之中,他们举家徙走江南,避居于宣城。

由嫂嫂郑氏照料下的韩愈,在孤苦伶仃之中过早便品啜了生活的诸般艰难况味,也因此过早就生发了刻苦学习,继学于父兄,再振家声的远大夙愿。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逆境,对于一件大器来说,正是烈火中高温下的陶冶与历炼过程。

《新唐书》说韩愈,“愈自知读书,日记数千百言。比长,尽能通《六经》百家学。”《旧唐书》这样说他,“自以孤子,幼刻苦学儒,不俟奖励。”

长颈鹿努力将头颅从肩膀上高高竖起,不是想得到游客的赞赏和惊讶,而是出于自己的生存本能。韩愈的刻苦学儒,不俟奖励,正是出于一个学者对知识的天生亲近,对文化与生俱来的本能靠拢。

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其实从种子发芽,以一丝嫩绿拱出地面那刻,已经让人窥见它将来的长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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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儒——遥望那些远去的文化山峰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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