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儒学所面临的困境,还远远不止上述这些。

更大的挤兑力量来自佛学。伴随着儒学的一路下行,佛学却异军突起,风靡天下,与之形成鲜明对比。一方面是明堂倒塌,太学关闭,儒冠委地,《五经》蒙尘;另一方面是佛像高耸,寺庙林立,袈裟飘扬,佛经风行。远道而来的高鼻梁释迦,终于骄傲地凌驾于东方的孔子之上。

佛学何时最早东行来到中国,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疑案。《魏书·释老志》载:“汉武元狩中,遣霍去病讨匈奴,至皋兰,过居延,斩首大获。昆邪王杀休屠王,将其众五万来降。获其金人,帝以为大神,列于甘泉宫。金人率长丈余,不祭祀,但烧香礼拜而已,此则佛道流通之渐也。”将佛学东渐定为西汉武帝之时。

也有人将之推到秦始皇时,还有推溯到春秋之时,更大胆的将之推到了《山海经》所描写的洪荒时代。张中行先生说,这些均意在夸饰,为的是与道教争胜,证据不足,不可取信。

洛阳白马寺却是个实证。创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的洛阳白马寺为中国第一古刹,世界著名伽蓝,乃佛教传入我国后官办的第一座寺院,有“释源”、“祖庭”之誉。

据东汉末年牟子所著《理惑论》载:东汉永平七年,汉明帝刘庄因夜梦金人,遣使西域拜求佛法。公元67年,汉使及印度二高僧摄摩腾、竺法兰以白马驮载佛经、佛像抵洛,汉明帝躬亲迎奉。公元68年,汉明帝敕令在洛阳雍门外建僧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故名该僧院为白马寺。

佛教在中国早期的活动,主要是以译经形式出现。这中间,以中印度和尚昙柯迦罗于公元250年到洛阳,译出《僧祗戒心》,安息和尚昙谛来洛译出《昙无德羯磨》,并根据戒律举行传戒仪式,为佛教发展扩大开辟广阔大路最为显著。

这之后,中国出现了第一个出家的僧人朱士行。据史所载,西晋时僧尼已有3000多人,洛阳、长安两地的寺院有近200所。

历经东晋到南北朝时,佛学在中土已蔚然成风,洋洋大观,佛教势力得以空前膨胀。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此时佛学发展都盛况空前。南朝的宋、齐、陈,僧尼多达3万余众,寺院近2000所;而梁朝的出家之人竟然多达8万之巨,寺院多到3000余所。

随着佛教势力的扩大,佛理研究与诠释也更加细致化,深入化,中土佛教开始裂解为众多宗派,比如毗昙、成实、三论、摄论、十诵律、涅槃等等。更让儒学家忧心忡忡的是,佛学此时不仅获得了底层广大百姓的广泛信赖,而且还取得了包括南朝所有皇帝及大量文臣的深刻服膺。在意识形态领域,与道学刚刚取得和谐一致的儒学,大有被佛学取而代之之势。

不光这些,寺庙林立,庙田扩大,不事生产的出家人渐多,以及民众解囊捐香火钱日巨,都给当时的经济发展与百姓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公元471年,宋明帝耗费巨资,大兴土木,建造了甚为壮丽的湘宫寺,为此,他洋洋得意地对大臣们说,“这是我的大功德”,散骑侍郎虞原却沉痛而厉严地说:“此皆百姓卖儿贴妇钱所为,佛若有知,当慈悲嗟愍。罪高浮屠,何功德之有!”

公元471年,用民脂民膏堆积而成的金碧辉煌湘宫寺巍然高耸,而它的背景却是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怨声载道,这种强烈的对比与反差会在22岁的范缜的胸中,激起怎样怎样的愤怒?

但相对于之后梁武帝的佞佛热烈程度,宋明帝应该有小巫之羞的,因为后者对佛教更狂热,痴情到歇斯底里的地步。从虞原的这句话中,其实已经透露出,一场儒佛之争已经不可避免。

(待续)

公元479年,萧道成篡宋立齐。在新成立的南齐王朝,范缜走入仕进之路。

开始,他是宁蛮郡的主簿,多次升迁之后,官至尚书殿中郎。他官职的获得与升迁,与两个人大有干系。

一个就是范缜的堂弟范云,另一个就是齐高帝萧道成之孙,齐武帝萧赜之子,竟陵王萧子良。

萧道成建元之初,竟陵王萧子良为会稽太守,范云为太守府主簿。因为范云的博学多识、机警有才,深得萧子良赏识与喜爱,因而备受器重。范云在这里“因以为上宾,宠冠府朝”。自此,范云跟随萧子良寸步不离,“子良为南徐州、南兖州,云并随府迁,每陈朝政得失于子良。子良为司徒,又补记室。”

后来,萧子良曾经领尚书令,范缜的尚书殿中郎一职,于是找到了获得的原因。那应该是范云的大力举荐,然后是爱屋及乌的萧子良的欣然应允。萧齐萧梁的皇帝大都丧心病狂,混蛋透顶,但未走入权力巅峰的萧家王子们却又大都喜文善墨,乐集雅士,比如梁武帝的昭明太子萧统,还比如这个竟陵王萧子良。

萧子良在齐武帝之时为司徒,权高位重。齐废帝隆昌元年,更是享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权力。《南齐书》中说,“子良少有清尚,礼才好士,居不疑之地,倾意宾客,天下才学皆游集焉。善立胜事,夏月客至,为设瓜饮及甘果,著之文教。士子文章及朝贵辞翰,皆发教撰录。”

在南京西郊的鸡笼山私人官邸,萧子良将这里搞成了一个艺术沙龙,他常常聚集天下才俊来到这里,谈玄言虚,诗文酬和,曲水流觞。在这丝竹悠扬、翰墨飘香的人群里,除了主人萧子良,学界名流范云、沈约,以及后来成为梁武帝的萧衍等七人是这里的常客,时人称他们为“西邸八友”。

行走在文化沙漠之中,举目黄沙漫漫的南齐,有这样一丛鲜嫩的绿意,令人感动。范缜以其儒术备至、尤精三礼的卓越才华,登上鸡笼山,成为西邸座上客,就显得并不奇怪。

但我更愿意相信,他不是自愿而来,而是被怀有举荐哥哥入仕之意的范云拉来的。“性质直,好危言高论,不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善”的范缜,以其秉性,断然不会自己硬头楞脸地加入这个权贵云集的阵营。而西邸文人集团,也对“不为士友所安”的范云并无过多好感,但碍于好友范云的面子,勉强接受了这个性情直亢,论调乖高的家伙。

所以,虽然他来了,但始终走不进这个圈子的友谊核心层面,“西邸八友”名单中没有范缜。于是,也可以进一步理解,发生在梁武帝时的僧佛之辩中,向他发难最力,指责最苛的,恰恰是这些早年与自己优游卒岁、相与款洽的“西邸八友”。

萧子良除了好文事,喜儒雅外,还有个特点,极端好佛。

《南齐书》中说他,“与文惠太子同好释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笃,数于邸园营斋戒,大集朝臣众僧,至于赋食行水,或躬亲其事。”他可能做得相当出格,当时就引得议论纷纷,“世颇以为失宰相体。”

在西邸,他“招致名僧,讲语佛法,造经呗新声,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将鸡笼山搞成了一个水陆法场。不光如此,当其父齐武帝缠绵病榻,苟延残喘之际,“诏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医药”时,崇信佛教的萧子良竟然“启进沙门于殿户前诵经,世祖为感,梦见优昙钵华。子良按佛经宣旨,使御府以铜为华,插御床四角。”

面对此情此景,范缜终于愤然而起,向佛教开火。

起因,就是公元489年刘瓛病重之时,萧子良出于尊敬之心,派此时为尚书殿中郎的范缜,带着一群高鼻深目的和尚走进刘家,“将厨于瓛宅营斋”。

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子得病,子路祷于庭,夫子知道后大为生气,说“丘之祷久矣!”深谙儒学的范缜,当然知道这种来自西域纯属旁门左道的“营斋”,严重背离了做为一代儒宗的老师思想,是钟信仰侵犯,更是对一个病重老人的严重打扰。但奄奄一息的老师,不可能像无神论者伏尔泰一样,临终前向床边要求他忏悔的的牧师愤然道:请永远不要给我提到基督!他无法拒绝萧王爷的好意,只能皱着眉头,听人摆布。

事实是,当禁忌与缛节多多的一番佛家“营斋”仪式之后,甚至可能还有的沙门诵经祈福等等烦琐程序之后,老师还是死了。到头来,完全证明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空折腾与瞎闹腾。

悲痛中送走老师的范缜,擦把眼泪,决定起而宣战。

(未完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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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儒——遥望那些远去的文化山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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