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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一代学博才通的儒宗

“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这是明朝大儒陆象山的一首狂放诗作。豪气凌云,沛然莫御,字里行间充溢着作者主体意识的极度张扬,和吾道自足的率性流露。

我一直认为,将这首五绝赠给另一个人会更合适,更妥帖。

张衡。

他确实经常夜观天相,但他的打量夜空的视线却又复杂很多。这中间,有毕达哥拉斯的数学家职业性仰望,也有康德哲学家意味的凝视,还有泰勒士的天文学意义观察,更有张祜“望月偏增思”的文人式遥望,更有陆九渊“正心,放眼”的学术寄寓。

但不论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何种领域,他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绝妙与精深成就,让人为之骇然。古今中外,举世无双。

在天文学上,他著《灵宪》一书,对宇宙起源、天地结构、月食原因都给以了前所未有的科学论断,并发明创造了浑天仪,为世界第一台演示天体运转的仪器。

在地理学方面,他绘制有完备的地形图,并研制出了“记里鼓车”、“指南针”等。

在气象学方面,他制造出了一种预测风力、风向的仪器——候风仪,比西方的风信鸡早出现1000多年;

在地震学方面,他发明创造了候风地动仪,为世界上第一台测定地震方位的仪器;

在数学方面,他著有《算罔论》,并计算出圆周率的值在3.1466和3.1622之间,比欧洲早1300多年;

在机械制造方面,他制造了世界上最早的飞行器,木头飞雕。北宋类书《太平御览·工艺部九》引《文士传》中一段记载说:“张衡尝作木鸟,假以羽翮,腹中施机,能飞数里。”

在史学方面,他长期担任太史令,他曾对《史记》、《汉书》提出过中肯批评,并上书朝廷请求修订。

在文学方面,他是大文学家,写有垂名千古的《东京赋》和《西京赋》,使追求宏词丽曲的汉大赋向优雅委婉小赋实现了转变。

在艺术方面,唐代称其为东汉杰出画家。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载有:“张衡作《地形图》,至唐犹存。”

……

这样的一个人,你只能称之为天纵之才,是个异数。

聚在一个人身上的光环太多,五彩缤纷,流光溢彩,那么反而因斑斓与纷纭,遮罩住他本来最为耀眼的底色。

张衡在自然科学与文学等领域的卓越成就,导致人们在定义他时,往往想到的是科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文学家等等,而忽视了他最重要,也最该享有的儒家宗师看家身份。

他通《五经》,贯六艺,谙熟儒家经典,并对之有着独到的深刻领会,其所著《周官训诂》,为同时期大儒崔暖认为“不能有异于诸儒”。在反谶纬学说,恢复儒家精神原貌的学术阵营之中,继扬雄、桓谭、王充之后,他以殿军的形象压轴出场,对东汉以来“欺世罔俗,以昧执位”的谶纬之说进行了全面而彻底的清算。

与桓谭注重上书讥刺,向帝王“极言谶之非经”不同,也与杨雄与王充在著述中倡导“体自然”、“疾虚妄”不同,张衡却是站在科学家的立场,以一个实证主义者出现。

他用自然科学的种种最新成就,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向大众指明谶纬的荒诞不实及对现实政治的蒙蔽、扰乱,同时阐释并还原儒家精神,在其中回应早期儒家所倡“不语怪力乱神”的精神呼唤,并实现孔子所孜孜以求并谆谆教导的“内圣外王”之功。

无论天象观察,地震监测,还是研核阴阳,妙尽璇机,抑或批评迁、固,撰文著述,他都出于同一个原旨,即为重新确立儒学正宗,还原儒家原貌而努力。

因而可以说,他在自然科学方面的种种成就,其实只是附庸于其儒家思想宗旨皮革之上的斑斓毛发,是实证主义儒学在一个天才学者身上的完美体现。

这才是真正的他。

(待续)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生于公元78年,长马融1虽,死于公元139,又早马融20多年。可以说,张衡人生经历,几乎完全叠印在马融的人间岁月之中。

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享受着同样的阳光,在同一场雨中打伞,甚至还有同在东观校书的同事经历,让两位大师同时闪耀在相同的历史星空之中,这本身就是学术史上的一个奇迹。

马融风霜凌侵的天空也是张衡承袭的天空,张衡步履蹒跚的人世也是马融直面的人世。

在《马融:不拘儒者之节的严谨儒家》一文中已经言及,此时的东汉王朝,在外戚与宦官的一个波次接一个波次的彼此凶险倾轧与血腥屠戮中艰难行进。无论外戚擅权,还是宦官专政,每个利益集团都坚持培植党羽,排除异己,使得政局动荡,朝纲不振,政治黑暗,民不聊生。自汉和帝起,由于外戚、宦官的更迭争斗,乱政霸权,东汉迅速步入衰退期,乃至在桓灵之世,造成民变四起、州郡割剧的大纷乱格局。

置身乱世,头顶阴霾,河南南阳少年张衡,选择了与王充一样的步履,到京师洛阳负笈求学。

《后汉书·张衡列传》载:“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文多故不载。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三辅,在西汉时指治理京畿地区的三位官员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也指他们所管辖的地区。《后汉书·郡国志》论及三辅地区时还包括河南、河内、弘农三郡。这里是当时的文化、经济、政治中心。

公元95年,18岁的张衡来到洛阳三辅游学,随后进入京师,以一名非正式学生身份观学于太学。如同他所深为敬重的扬雄一样,张衡身上也过早地呈现出淡于名利,潜心学术,博览无所不见,默然好深湛之思的可贵学者禀赋。

此时,他学通五经,才贯六艺,以一篇《温泉赋》闻名京都,虽然少年博学,大器早成,但张衡笃实静雅,反躬自牧,被举为孝廉而不行,连辟公府而不就,只是一心向学,心无旁骛。正是这个时期游三辅、观京师、察民风、体社会、重学问的生活与学习双重积累,为他日后的《二京赋》写作奠定了丰厚的写作素材。

英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建于1376年,落成于1528年,前后达一个半世纪。走到这里的梁启超不禁感慨大发:“中国人可有这等勤勤恳恳依着原计划的耐心?”

因为中国人多的是急功近利,张爱玲就说过句很有民族代表性的话,“出名要趁早”。

张衡用《二京赋》的自身写作历程反其道而行之。公元96年19岁的他开始写作,公元107年30岁完成收笔。为了区区一篇文章,一个人能持续深思细研,设笔运思达12年之久,那么,这个人的踏实笃静,不求急显的内敛深造之功可见一斑。”

汉赋以司马相如、扬雄、班固、张衡为代表人物,它的发展也是以后者对前者的模仿中实现步步超越。正如班固效司马相如《子虚赋》结构,仿扬雄《蜀都赋》文气写成《两都赋》,张衡《二京赋》也系仿班固《两都赋》之作。《二京赋》在颂扬东汉国势兴隆社会繁荣的文词之下,深含着浓厚的民本意识,对官场的黑暗与腐朽,百姓的仇怨与无奈寄寓了深刻同情。赋作行文典雅,取材翔实,铺设宏里,层次鲜明,节奏从容,蔚为大观。真正实现了司马相如所言的“赋家之心,包括宇宙,总揽万物”。难怪连喜狂放、擅不羁的弥衡都在吊张衡文中,称其“下笔绣辞,扬手文飞。”

汉赋因他从虚缡采文、闳衍巨侈、重物淹情,实现了向清新爽丽、情景交融、独抒胸臆的转身,从此掀开了中国抒情赋作的新时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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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儒——遥望那些远去的文化山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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