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老爸赶到刘老爷子家的时候,院落里已经挤满了人,相互议论,面色惊恐的看着刘老爷子的房间,谁都不敢进去,一股恐怖的气氛弥漫在众人的心头,见到我们走了过来,皆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我皱了皱眉头,屋顶上被一股怨气笼罩,害怕老爸有危险,我抢先走在了前面,一个大步走了房间里,一眼就能看出站在那里不动的真是刘寡妇,而刘老爷子则是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我走进房间里,看了一眼屋顶,沉默了一会,轻轻的点了一下刘寡妇的印堂,而后刘寡妇的身子一软,躺在了地上,对着屋顶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已经阴阳相隔,就不要纠缠了,有什么难处可以给老人家托梦,我们会尽量满足,你这个做会将老人吓坏的!”
顿了顿,我面色一凝继续说道:“如果再这样纠缠,别怪我心狠!”
话音刚落,屋顶上的有一道影子一闪而逝消失不见,老爸则是上前给刘老爷子检查身子,最后好像就是惊吓过度,并没有生命危险,被老爸捏了一把人中,刘老爷子幽幽的醒了过来,看见老爸就急声说道:“我做梦了,好像梦到小兰了,他回来了!”
老爸不由苦笑,指着墙边的刘寡妇尸体说道:“不是做梦,是真的回来了!”
顺着老爸指的方向,刘老爷子面色泛白,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没了,老泪纵横的哭道:“小兰,你有什么事情就和爸说,只要爸能做到一定照办!”
说完,刘老爷子看着老爸,有些六神无主的说道:“小吴,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吓到我不要紧,这要是吓到了两个娃娃可怎么办啊!”
老爸看了我一眼,我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说道:“再次下葬吧,不然就烧掉一了百了!”
闻言,刘老爷子缓缓的摇摇头,对于火葬还是抱着抵触情绪的,在农村里入土才能为安!
老爸说道:“那就再葬一次吧,希望中这一次不会出什么差错!”
说完,老爸出去叫了几个壮硕的男子将刘寡妇的尸体又抬了出去,而这时又有村民说放置在西侧戏台上李四虎的尸体不见了,唯有累累白骨和血液,好像被什么东西完全撕碎了一般,现场十分恐怖。
再加上刘寡妇下葬后的尸体无缘无故的又跑回来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别提有多吓人了,现在都在传播闹鬼了,人人自危,自家里的孩子都不给出门了,全部关在屋子里,大白天的人也少见。
其实刘寡妇这种情况并不算罕见,这叫活尸,就是不断重复着死之前脑海中的动作,好像案件重演一般,并不会害人,但是如果连续超过七天,也即是头七的时候,活尸就会诈尸成为行尸,到时就会吸人血吃人肉,变为怪物。
这一次下葬我老爸亲自找人用大槐树打了一个棺材,“豆腐饭”什么的也在此举办一次,所有的一切照旧,只是埋的地方换了,不埋在了死人沟旁边了,然后晚上又下了一次葬。
只是恐怖的事情再次发生,刘老爷子一觉睡醒,脑袋一蒙,刘寡妇的尸体又站在了床边,这次有了前车之鉴总算是没有晕,只是还是有些害怕。
我见到之后面色也是一愣,这你丫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逼着我发火呢,二话不说继续下葬,你要是敢闹上七天,就算你可怜我也会灭了你!
只是第三次下葬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刘老爷子一觉睡醒一睁眼看见的还是刘寡妇的尸体,而且因为时间久了,尸体都有些发臭了!
就这样折腾了几次,我的火气都上来了,刚开始是怀疑埋在死人沟的原因,我爷爷也说过哪里不能埋人,但是已经给他移坟了,可还是每天都都回来,而且村里的其他家也有不少老人是埋在死人沟,但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老爷子也是被折腾的不轻,一点精神都没有了,最后所幸晚上都不睡觉了,就坐在那里等待着刘寡妇回来,惹得村里人人自危,晚上谁都不敢出来。
而我也暗暗皱眉,如果这样持续七天之后,头七之时就是尸变之时,到时就有些麻烦了,实在不行我只能拿魂焚尸了。
不过就在第五晚的时候,刘寡妇的尸体有了动作,不在是僵硬的站在那里了,而是冲着刘老爷子慢慢的跪了下来,坚硬的膝盖和西面发出砰砰的声音,一双已经开始腐烂的瞳孔隐约有泪水流出。
我愣在那里,老爸愣在哪里,刘老爷子也是愣住了,难道刘寡妇每次下葬之后就破棺而出是舍不得自己的父亲,想多看一眼?
这样的人真的会做出那种丧门辱风的事情吗?看了此事绝对另有蹊跷。
刘老爷子猛地咳嗽几声,眼泪哗哗的就掉了下来:“小兰啊,我的乖孩子啊!”
说完,猛地上前抱住了刘寡妇,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最终刘寡妇的事情传了出去,村里的人沉默了,最后决定继续停尸头七回魂那天重新下葬!
两天后刘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豆腐饭”更为丰富,唱戏者也更加卖力,刘寡妇的尸体躺在棺材之里,已经隐约发臭,悲伤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绕着客厅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安魂咒,看了看天色,银月高高挂,时间到了,下一刻起风了,招魂幡整整作响,而后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客厅里的白烛陡然熄灭,房门也是陡然关闭。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剩下我和老爸,大壮以及刘老爷子和两个小孩子,我看了一眼黑暗之处,哪里有一道虚影漂浮在哪里,正是刘寡妇。
我想了想,而后轻轻的在几人的印堂之上点了数下,替几人开了天眼,至于两个孩子倒也没有开,年纪小,阳气轻,见阴气太重有损魂力!刘老爷子揉了揉眼睛,略微颤抖的喊了一声:“小兰,是小兰吗?你回来了?”
“爹,是我,我是小兰啊!”黑影也飘了过来来到刘老爷子的身前,语气呜咽不舍,很是无奈。
刘老爷子伸出手想要看看刘寡妇,手掌却径直的穿透了过去,一时之间都愣住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中最大的痛苦折磨莫过于此。
刘老爷子和刘寡妇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过了一会问道:“小兰,你是不是真的和李四虎那混账东西做了那苟且之事,你又是谁害死的?”
刘寡妇闻言,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顾忌,这时我的眉头一皱,嘴角泛起一愣冷笑,:“什么鬼敢在我面前窥视,找死!”
话音未落,左手迅速的夹起一张符咒扔了出去,符咒散发着璀璨的银光一闪而逝,在漆黑的房间里煞是显眼,正好贴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不对应该是一个男鬼的身上,这个男鬼三十岁上下,国字脸,长相忠厚,但是浑身却散发着煞气,很强烈,这个男鬼应该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