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身边罡风一起,但见一条人影冲出屋门,眨眼之间到了院子之中。
那人影只是单手一举,巨大的铁锅瞬间升空,耳听程处默等人大呼小叫,几个彪子跟在锅后面惊嘆连连。
这时李云才看的清楚,原来出去之人是自己的老爹李元霸,那口大锅虽然很沉很重,可是在李元霸手里跟个玩具一般,仅仅几个眨眼功夫,李元霸已经举著大锅到了门口。所谓举重若轻,真的是形容贴切。
李世民忽然呵呵一笑,看指隡睦症呆的李云打趣道:“一口大锅而已,何必目瞪口呆?这口大锅虽然很沉,可你臭小子也能举评№吧?”
李云仍旧面色呆呆,好半天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突然看到神力之人,心中不由自主感觉震撼……”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指著李云道:“这算什么震撼?以前你父亲才叫震撼,当年大隋之时,天下英雄齐聚晋阳宫,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凡是习武之人,相互都有不服,于是就想比试比试,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好汉……”
李云眼睛发亮,这故事其实他听过很多次了,但是不知为何,每次都想重新听一听。
只听李世民很是骄傲又道:“既然要比试,那就得定规矩,恰好金殿之前摆放著两口巨鼎,每个重量据说足有三千斤重,宇文都成双手抱起一个,勉强在金殿门口走了一个来回,而你父亲双手各自托起一只,直接在金殿之中走了三个来回,隋煬帝称赞天神下凡,封赐你父亲为西府赵王。”
忽然程处默很是兴奋插口,远远喊叫一声道:“还有一人,是俺舅舅,当时也举鼎了,名声一时震动中原。”
李世民点了点头,面色隱隱现出回忆之色,仿佛喃喃自语般道:“那些年涌现的英雄,当真是灿烂犹如星河。”
“裴元庆不行……”
谁也没有料到,李元霸忽然瓮声嗡气说了一句,他眼神隱约失去了孩童般的清澈,像是蕴含著一抹回忆和思索,道:“当年举鼎之时,他两腿都在打颤,我见他眼看就要被鼎压死,悄悄在旁边托了他胳膊一下,如果不拖那一下,裴元庆必然得死。”
眾人听的嘖嘖称奇,想不到当初竟然还有这样隱秘,忽然所有人脸上一惊,几乎同时把目光看向李元霸。
李世民第一个惊喜大叫,满脸激动道:“三弟?你想起当年的事了?”
哪知李元霸的眼神再次恢復孩童盗秤子,似乎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如此激动。
李世民怔怔看著他,良久发出一声失落的轻嘆。
李元霸举著大锅站在门口看向眾人,突然对李云瓮声瓮气又道:“娃儿,锅来了,做饭吃,我吃肉。”
这是来自老爹的吩咐,李云无论如何也不敢呲牙,他连忙抬脚走出大门,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李元霸不怕烫。
原来大锅下面抱著一层厚厚的粗布,显然是程处默等人用来隔热的东西,李云无奈苦笑一声,上前接过这口大铁锅。
他的力气不比李元霸小,托著铁锅同样举重若轻,这时程处默等人快步跑来,李云看见几个夯货简直一肚子气,原来这些家伙竟然还抬著一个巨大的木架子,不用说也是用伓著铁锅的器具。
程处默嘿嘿坏笑,几个愣子大呼小叫,转眼之间一起把木架子支评№,恰好就堵在屋子大门的正中央。
李云一脸无奈,只能把锅放在上面,此时大锅之中仍旧热气腾腾,里面连汤带水最少得有两百多斤肉。
一股浓郁肉香,不断从锅中传出。
程处默搓了搓大手,似乎毫不在意道:“师父你不要老是黑著脸,我们可都是按照你教的办法弄的,是您说过吃肉要趁热,尤其肥肠和猪蹄子最好蹲在锅边吃,大勺子抡进锅中,捞出什么是什么,讲究的就是一个粗獷,吃的就是一口热乎,所以徒儿偭教量一番,索性直接把大锅直接抬了过来……”
一边说著,一边炫耀指指大锅,很是得意道:“您看稻璢有,锅里专门燉了大骨头棒子,这玩意最合適蹲在锅边啃,捞出一根热气腾腾的玩命儿吃。”
李云嘴角抽搐几下,终于忍不住呵斥评№,道:“胡闹。”
程处默登时一愣。
李云怒气冲冲,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倘若以后开启朝堂,偶尔需要大家一起用饭,你是不是也把大锅抬到朝堂上,让所有人全都蹲在锅边一起吃?”
程处默抓了抓脑门,下意识道:“那也没什么不好。”
李云突然脸上怒气收敛,目光上上下下观察程处默,程处默目光有些躲闪,友唳著躲到李元霸身后。
李云一脸若有所思,忽然无头无脑说了一句,道:“你其实早已不愣,你这是故意装的,处默,何必如此?”
所谓知徒莫若师,相交莫过友,他和程处默从武德九年相识,亦师亦友相伴了足足七年多,他只稍稍冷静下来,立马就猜到程处默是故意如此。
程处默见到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当下也不瞒著李云,直接到:“徒儿就是心里不爽,想让某些人蹲在锅边吃一顿,省的整天逡掠袷常欢湍美褚堑拇竺弊涌廴送飞希蕉肴盟侵溃瑒e觉得自己多么金贵,一旦惹翻了我们,吃饭都得蹲著吃,蹲著吃还算好的,真要是恼了那得跪著吃……”
李云微微一怔,面色若有所思。
程处默不想瞒他,突然伸手一指屋子里面,这货胆子也真是够大,直接指著李世民的好几个妃子,大声道:“看什么看?撇什么嘴?实话告诉你们,我针对的就是你们,玲瓏姐姐说她怀孕之时,你们眼中闪烁著不太良善的光,你们儿子挨打,那是因为犯错,谁要是胆敢使用歪门邪道,我程处默可不是个讲规矩的人,这口大锅看见了没,今晚就让你偠易在锅边吃!”
他话音刚落,旁边李崇义紧跟著开声,这位河间郡王的嫡长子抬脚踏前一步,身体和程处默站了个肩并肩,语气很郑重道:“程处默的意思,就是我李崇义的意思,不牵扯河间王府,只牵扯我一个人,奉劝诸位娘娘小心一些,千万別对我们的师娘有所举动,你们,惹不起。”
刘仁实第三个上前,目光冷冷道:“咱嘴笨,不太会说话,程处默和李崇义的意思,就是我刘仁实的意思。”
尉迟宝林第四个上前,虽然没有开口但却目光冷然。
然后,第文是房遗爱,这小子楞头楞脑,直接对李世民道:“陛下,实在不行就打入冷宫吧,您那几个媳妇眼神刻薄,留在宫里也是个惹事的货。”
李世民明显一呆,转头看著那几个妃子若有所思。
那几个妃子脸色早已苍白,这时哪敢等到李世民开口,但见几个娘们扑出角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口中不断喊冤,隱约还指责程处默等人不懂礼数。
文彪子一齐冷哼,脸上若隱若现露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