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淡淡的,“封魂术不是用来救人,而是用来杀人,只可惜我不会,我若是会定要用你的来封魂,你是帝姬,魂魄滋味一定不同于凡人,用你来养养血莲还是不错的,许久了它都未开花,兴许把你丢下去,就开花了。”
凤息看他不象说笑的样子,忙道,“我的魂魄不是最纯净的,只怕把你的花给养坏了。”
“为何不是最干净的。”
“我常常欺负月宫宫主家里养的小白兔,又常常骗我的父君,又经常偷太上老君的仙丹.......”凤息便如数家珍的把自己在天界和人界干过的坏事一一倒了出来。
朱厌认真想了一会,“你不说便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坏心肠,我以前的妻子可是菩萨心肠,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以后吃了血莲怕也梗的慌。”
“你便说让我看你的妻子,我为何不见她。”
朱厌突然有些神秘道,“他可一直在呢。”
对着虚空中温柔一笑,“阿婉,这可是我们家里的第一个客人,你也出来见见吧。”
见他施了法术,空中突然出现水波一样的东西,挣扎扭曲着,渐渐幻化出一个女子的样貌,那女子很美很温柔,只可惜她的身体却象是一层薄雾,仿佛风一吹便会化了。
凤息看明白了,这人根本连魂魄都算不上,只是一缕主人心里执念留下的残念,而且这抹残念很微弱,想要撑不了多久便也要消失了。
她轻轻喊了一声,“小九。”
凤息惊讶道,“你竟然认得我?”
朱厌笑的高深莫测,“阿婉,你不肯和我说话,我又怕你闷的慌,便想带她上来陪你说话了,你莫要怪我。”
她看朱厌的表情很复杂,既是愧疚又是恐惧又有些憎恨,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所有的词都不足于用来表达她眼睛里的东西,“朱厌。”
她的声音很好听,明明是生气,竟还是觉得温柔,她无法想象这般温柔的女子若要她以后以魂魄为食,会疯吧。
朱厌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突然走过去执了她的手,她的手没有实体,他只做了一个虚握着的姿势,象是很惊喜欢的模样,“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那叫阿婉的女人又退了两步,明明知道朱厌摸不到她,还是受惊似的退了两步。
朱厌的脸色骤然变得冷厉,象赌气似的,她飘到那儿他便追到那儿,那缕残念象是被拘着,总飘不出三尺之外。
“你两甚是无聊,阿婉不过是一团空气,你又摸不着,瞎追什么呢。”又指着阿婉道,“你躲什么呢,他又占了不了你便宜。”
朱厌一愣,突然哈哈大笑,那表情甚是愉悦,那阿婉皱了皱眉,又道,“你若真心想让她陪我解闷,便让我和她呆独呆一会便是。”
朱厌顿了一会,有些黯然道,“你莫要冷淡于我,我便答应你。”
朱厌竟象是有些恳求她的意味,凤息转念又想,他虽乖张阴狠,竟是这般爱自己的妻子。
见阿婉有些恼恨的样子,便真的走了。
等朱厌走了又飘至她跟前,却是很温柔爱怜,“小九,你虽未见过我,便我却看着你出生长大,我此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六界.....”说罢又望着朱厌消失的方向,“便是负了他.......”
“我瞧着你也不像负心之人,定有苦衷。”
她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凤息便觉得凉凉的有微风扫过。
....”
“我瞧着你也不像负心之人,定有苦衷。”
她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凤息便觉得凉凉的
少观天还蒙蒙亮就走进了将军府,他是长真门下大弟子,记得第一次见到将军,他还只是小小少年,那一年跟着无方参加修真界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自己也是少年翘楚意气风发,却不过三招之内败在将军的剑下,惊艳了众人。
国师作恶,妖魔四出,百姓流离失所,还有那个人界将毁的预言,长老们忧心匆匆,便是将希望寄托于将军身上。
那个天神之姿的少年问他,“你可愿意跟着我斩妖除魔,维护人界正道?”
少年那份可平天下的从容气度,他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早还早朔州,越来越多的象他一样的弟子心甘情愿的跟随在将军的身边。
原来为的降妖除魔,而现在是一份发自肺腑的忠诚。
他没惊动任何人,悄悄潜进了将军的院落,便看将军站在院子的正中央,背着手抬首向远处眺望着,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夜没睡。
见他过来,身形未动,“他们走了?”
“嗯,走了。”
他的脸色有那么一刹那的痛楚,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也好。”
少观犹豫了一会,“为何要放太子出城?我看莫河那厮好象挟持了姑娘。”若非将军严令他不准轻举妄动,他定要把那厮的手剁下来。
柳逸冷哼了一声,明昭果然是不信他的,“我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他以后便会加倍对招娣好了,万一他败了她就是他的最后一张护身符,他懂,他的幕僚更懂。”
明昭跟他许过承诺,可是他不会天真无知会去相信一个精于权谋算计的太子许的承诺,他纵然再喜欢招娣,可是在生死倏关和江山的面前,他怎么会选择臭丫头,更何况他的幕僚们,这世上以利益交换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少观越发想不通将军究竟是怎么想的,一边帮着清河,一边又放着明昭离开,又听柳逸浅浅道,“少观,等这一战结束,我们便回到朔州去,你去振兴你的长真门,我带着臭丫头去云游四方,偶尔到你的长真门小住也是不错的。”
少观猛然一醒,若说清河是狼,那太子就是虎,而他执意要报完家仇脱身,便是不能任何一方独大,他才有可趁之机。
少观想起姑娘好吃能闯祸的本事,笑道,“还是别来了,我怕姑娘吃跨我们长真门。”
柳逸也笑,只是那笑容透着些许无奈灰败的味道。
他看了看天空,再不用多久,柳氏一门就能昭雪,地下的冤魂也能安心投胎转世了吧。还有臭丫头,这个地方很脏,不适合你我,等我带你离开。
便有亲信来提醒,“将军,该上朝了吧。”
他换了朝服,入了宫。
皇帝已病重,主持朝政的自然皇后与清河,清河说太子身死,她甚至连尸首都找好了,朝臣大部分是信以为然,便是有些起了疑心的,见清河得势也不敢作声。
她在大殿之上、借着皇帝的名义明升暗贬的把太子几个手握实权的人清了,换成自己的人。
柳逸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下了朝,便又被清河公主叫过了过去,她如今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也没找到明昭,不由得有些心慌了,倘若明昭逃了,那她就前功尽弃了。
找柳逸商议,柳逸只作不知太子的事,便又极诚恳的给了良策,请她尽早做好兵戎相见的准备。
清河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我知你一心想报灭门之仇,只是那几个人虽无实权,却是朝中元老,将来新帝登基,少不得要他们支持才能令人信服,你放心,等我根基稳固,定会为你柳氏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