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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去取了药来,我见她脚步磨蹭,以为是她不舒服,“嬷嬷是哪里不适么?”

“多谢姑娘挂心了,年纪大了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

说起这个,姚嬷嬷也深有体会,就连祖母也插了一嘴,“等你老了就知晓了,以前年轻时哪这么娇脆,咳咳,现在不行了,咳,随便吹个风就能咳这么久,咳咳咳,所以云姐年轻时一定要注意保养。”

我接过冯嬷嬷的丸药,亲自喂了祖母,祖母身子这样不好,想去寺里还愿的念头更深了,“祖母,孙女想去庙里还愿呢,听想儿说相国寺的菩萨灵验,孙女想去斋戒几日,一则还愿,二则为您祈福,您病了这样久不见好,等我去菩萨面前说说就好了。”

许是这药果真好,才服下没多久,祖母说话已经流畅了,“你有这份心实属难得……”然后便是沉吟不语。

“祖母,我从前在佛前许愿,若是找到弟妹一定要去还愿的,若是不去得来佛祖怪罪可如何是好?”

老人家对菩萨总是很迷信的,我不过多说了一句,她便爽快应下了,“也好,差人去挑个好日子,送你去相国寺吧,我们相府只去那里呢。”

第六十八章

去相国寺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七,绿翘居又开始忙碌起来,天气渐渐凉了,光是要带的衣服就有讲究,无论薄的厚的都得多备几件,还有篷,箱笼里只有几件薄的,怕不能御寒,绫罗庄的衣服做得再快也快不过时节更替,又得催促赶制一些新的衣服;再说吃食,庙里的食物做得再好也没有府里厨子的手艺,便得从大厨房挑两个手艺上佳的厨娘跟随,并且这两个厨娘走了以后对于府内的运作要没有丝毫影响;衣食住行,说了衣食便要说住行了,马车这样的问题还不用我们担心,但是如何护送我到相国寺又需要考究,我是希望桑儿陪我一同去的,但这明显难以达成;至于住处,庙里的陈设肯定不比府内,又要多带好些箱笼才能解决,距离初七还有五天,屋子里的丫头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我看着她们都有些头大。其实,不用特地准备些什么,我以为只要带上几套换洗衣服,其他就随遇而安便是了,偏偏几个丫头都不听我的。

美芬说,“相府小姐出门,哪里能这样寒碜?”

这事我做不了主,看着又实在头疼,便避开去了安寿堂,上次带了念心,今日便选了长安,流彩和流霜随侍,结果长安说她要忙着帮我准备箱笼,不如带了流彩和流霜,我愕然。

今日天气晴好,比昨日还要热上几分,流彩要给我打伞,她个子娇小,比起我来矮上许多,我见她颇为吃力,笑道,“还是给我吧。”

她有些受宠若惊,犹豫了一下,拒绝道,“姑娘,奴婢身为您的仆从,如何能劳您动手?”

“既是我的奴婢,便听我的,把伞给我。”我的笑容渐冷,身为奴婢要会看主子脸色,虽然流彩所言不错,哪有奴婢在侧还要主子打伞的道理,但是她却不能看出我的真意,流彩的神色立刻大变,和流霜一同跪了下来。

“姑娘赎罪。”

我皱了皱眉,如何要至此,长安究竟是如何教导的这二人,动不动就跪,是否过于严苛了些?

“小姐似乎对于下人过于苛刻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我打着伞将脸遮了,原本的不郁更被激发了出来。

“哦,那公子以为我当如何?”能够在后院里出现的外男,又不是连府主人,我微微挪了挪伞,只见一袭褚色罗衫,衣摆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蟒纹,九王爷只穿白色,如今昌平城里能够穿上这等品级衣服的,除了那留京准备迎娶先昀姑娘的陇南王太子还能有谁?

“姑且以为,小姐当先劝诫后发落,跪则贱,有其仆必有其主,小姐还需仁心一些。”说完竟然还哈哈笑了两声,由于他聘走先昀,使得桑儿最近郁郁寡欢,我本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今日居然还如此挑衅,着实恼人。

我道,“公子所言极是,楚云不过区区一名深闺小女子,的确不懂那些家国大道理,只知道男女有别,尊卑有分,仆从贱则主贱,若再不好好调教,莫非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连四是个贱人不成?哼,我不像公子,走路不看脚下,而是看着别处花花世界。”

“你——”

我假装不知他是何等身份,却用桑儿回敬他那句“陇南归顺将近五十年还是爱走下坡路”,他如何能不恼,只要我不戳破他的身份,以陇南王太子的骄傲,如何敢主动亮明身份?现在连府之内,他一个外人,更是男子,这样单独与我说话,多么轻狂无状。

“公子不懂礼教为何物,连四虽然年纪颇长,却不敢出言无状,还请恕罪,告辞。”我都走了,流彩和流霜哪里敢继续跪着,立刻追了上来。

西门庄立在原地,看着那聘婷而去的修长身影,想起当日所闻琴音,微眯着眼,“连四,连府的四姑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只不知比起乃母之国色天香,可有几分相似?”他又想起弟弟宝贝一样的画卷,“不知道两姐妹长得像不像呢?”

又走了许久,反正确定不会再遇见那王太子了,我才停下来吩咐,“刚刚之事不可外传,违者必究。”

两人齐齐应声,“奴自不敢违命。”

我见她们过分顺从,原本瞧着上好的苗子,今日怎么会这样唯诺?

“罢了,今日我便与你们上一课,你们虽是我的奴婢,但奴婢也是人,生来也有父母亲人,你们跪拜主人是因为交付忠心,流彩刚刚坚持为我打伞其实并没有错。”听我这样说,她二人相视一眼,并不明白,我便继续解释,“只是你们尚且年幼,这伞顶着我的脑袋,不如我自己来撑更加舒坦,为我打伞虽是本分,却也不能一根筋吊死,要学会揣度主子心意,这样才能做好一名奴仆真正应该做的,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动不动就跪了。”

流彩和流霜二人没想到主子生气的原因竟然是这样,尤其是流彩,因为她是那个真正触怒主子之人,所以更显忐忑不安,现在听自家姑娘这样说,简直要讲姑娘当做菩萨来看待了,谁说她们主子性格乖戾不好相处呢,她觉着那都是无的放矢,下次若再让她听了,必定要呛声的。

还没走到安寿堂,却看见一个老者步履匆匆,这不是老相爷连漠是谁?说来我在府里住了将近五月,还没有私下里遇到过他,有些对他的怨恨忽然涌了山来,压也压不住的闪现,我只知道对于这个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有恨。

娘亲曾说,不能谅解他;娘亲也曾怨过他,为何不给我们一家老小一丝生路;云府与他的仇恨,三十三口人所受过的磨难,三十位痛苦死去的亲人;还有我的改名易姓之苦,全都瞬间出现。

他怒气冲冲,不知是谁惹到了他,七十二岁的高龄,走起路来不见丝毫凝滞,经过我旁边时,甚至还带起一股风来,他在距离我五步左右的地方停住,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哼——”然后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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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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