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黄培浩的声音,刚才强装坚强的黄香怡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香怡,你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黄培浩听到电话里传来妹妹的哭声,饶是他身为一个省的省委书记,身系着数千万老百姓的安稳生活,一时间也是慌了省,一种浓浓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昌宇,昌宇他得了恶性脑瘤。你最好现在就来一趟省人民医院。”黄香怡擦了擦眼泪,哭着声音道。
“什么?好我马上赶过去,你们都别急,会没事的。”黄培浩闻言惊得差点连电话都没能拿稳,但很快他还是强行镇定地宽慰道,只是两行老泪却早已经忍不住悄然流了下来。
他妹妹是医生,能让他妹妹慌神到哭了,黄培浩又岂会不知道,这一劫恐怕他儿子是闯不过去了。
当黄培浩赶到医院时,黄香怡三人还在主任办公室。
看到丈夫赶来,首先忍不住哭起来的却是韩海萍,她一下子便扑到了丈夫的怀中哭了起来。刚才在她的追问下,刘文书医生已经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什么叫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以及这种病的严重性。
换句话说,基本上已经判了黄昌宇的死刑,现在剩下的只是治还是不治,还有能活多长时间的问题。
黄培浩默默无声地拍拍妻子的肩膀,然后松开她的肩膀,走到儿子的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
“爸!我没事。”黄昌宇看着父亲似乎一下子变得衰老了许多的脸孔,强忍着泪水道。
“会没事的。”黄培浩再次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才看向刘文书主任医生道:“刘医生麻烦你把黄昌宇的病情跟我说一下。”
“好的,黄书记。”刘文书急忙挺直了腰杆,满嘴苦涩地说道。
身为省人民医院的脑神经科主任,刘文书除了热衷医学,他同样热衷金钱和仕途前程。换成以前,他自然是巴不得有机会跟黄书记面对面说话,最好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那样说不定哪天他就有可能当上医院的副院长甚至院长。可今天却实在不是个合适的日子,谁会对一个给他儿子判死刑的医生留下好印象呢?
或者这一辈子,黄书记都不想再见到他刘文书吧!
听完刘文书的话之后,黄培浩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道:“刘主任你有烟吗?”
为了身子的缘故,黄培浩已经戒烟很多年了,但今天他却突然想抽一根。
“有,有。”刘主任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条也不知道谁送给他的软中华,从里面拆出一包,又急忙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黄培浩,然后帮他点上烟。
黄培浩默默无声地抽着烟,一直抽到烟火烫到了手,他才如失了魂的人一样,回过魂来。
“刘医生能借你办公室用一下吗?我想单独跟我家人谈几句。”回过神来的黄培浩说道。
“好的,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黄书记叫我一声就行。”刘文书急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出门时还把门给轻轻关上。
“孩子,有时候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去经历一些你不想经历的事情。刘医生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有什么打算?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们都尊重你。”黄培浩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悲痛。
“我想请夏老师帮我看一看!”黄昌宇看着父亲,许久才艰难地说道。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夏老师现在已经是黄昌宇的唯一希望了。
“一定是夏云杰搞得鬼!老虎不发威还真以为本官是病猫不成?来呀,传令下去,发兵云横山,本官这就踏平了云横山,看谁还敢不服?”贾延阳和王力建勉强应对了酒宴,然后一回到县衙便雷霆大发。
“大人,强龙不压地头蛇,依属下看,这夏云杰在前溪县的影响力非常巨大,大人万万不可贸然前去攻打人家山门啊!万一受挫,那大人以后在前溪县就更难树立威望了!还是等指挥使大人派来的高手抵达之后,再发兵也不迟。”师爷闻言急忙劝道。
“放你娘的狗屁。本官和王大人都是仙丹期天仙,下面又有数十万兵马,难道连这小地方的一个山门都攻不下吗?”贾延阳此时正在气头上,闻言顿时暴怒道。
“但是……”师爷还想劝阻。
“闭上你的鸟嘴,本官此意已决,休得再说。”贾延阳不由分说便打断了师爷。
师爷见状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多言。
很快,一道道命令从县衙传了下来,大军很快便调动了起来。除了五万大军留守县城,整整有二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云横山进军。
县衙大军出兵云横山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整个前溪县都被震动。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夏云杰的耳中。
“本官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派兵来攻打本官了。不过那些兵将却是无辜的,你们传消息出去,说本官不愿大开杀戒,该散的都散了,否则真到了大战之际,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夏云杰闻言猛地睁开了双眼,目中寒光闪烁。
“遵命!”邓凌等人领了命令,马上派人下山带消息给军中之兵将。
夏云杰后来虽然选择了隐居,但在军中他却一直是个传奇。不仅仅是因为老兵们都目睹了他一剑击杀崔阎老魔的恐怖实力,更因为每次征战如杀神一般的邓凌七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将士。所以贾延阳下令要攻打云横山时,那些兵将其实心里都是十万个不愿意,无非迫于命令而已。
如今夏云杰命人将他的意思传达下去,顿时二十五万的人马一下子就跑掉了二十万,而剩下的五万大军也是慢慢腾腾,好像没吃饱饭一般,直把贾延阳和王力建给气得七窍生烟,暗暗后悔没听师爷的劝告,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大人,我们这些人马去攻打云横山,十有八九是攻打不下来。而且属下听人说,这夏云杰在前溪县经常开坛布道,广结善缘,这些日子听说我们要派兵攻打云横山,有不少人正赶往云横山助阵呢。”途中,师爷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怎么办?莫非要本官退兵不成?”贾延阳郁闷道。
早知道夏云杰这县丞这么难啃,当初就应该连他也一起调走。
“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退兵肯定是不行的。不如慢慢行军,等指挥使大人派来的高手赶到时,再攻山也不迟。”师爷建议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贾延阳和王力建闻言无奈地点点头,接受了师爷的建议。
于是八百里的路,县衙大军整整行了十天,直到东路指挥使那边派来的五十名天仙赶到,大军才开始加快赶路速度。
那东路军虽然说只是花架子,只堪守城,但毕竟是府署五路大军之一,相对于县衙而言还是兵强马壮的。况且这次事关儿子前程仕途,所以东路指挥使大人还是咬咬牙,调了五十名天仙过来,而且其中有十人是仙丹期天仙。剩下的四十位天仙也有一半是仙露期。
这样一股力量,在一般的县,算是很强大了。像当年的枯骨教,也不过就五位仙丹期天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