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云想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姑且认为，师父留下了一具记忆分身，并且拥着和自己师父大不相同的性格。

甚至于，这具记忆分身都曾经开口，想要引自己进入这里。

那对方让漩涡出现的目的，自然不会是那么好心，大方的将各种规则供所有修士去吸收感悟。

“修士死亡，全部修为会被规则所化的世界吸收，这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在姜云的沉思之中，那名妇人也终于结束了疗伤，并且还在破烂的衣服之外，加了一件衣服，这才走到了姜云的面前，对着姜云躬身一拜道：“晚辈柳如夏，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姜云睁开眼睛，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无需多礼。”

“柳姑娘是法外之地的修士吧？”

“是的。”

柳如夏点点头道：“晚辈原本是真域修士，因为不愿归顺天尊，所以很久以前就被人接引，进入了法外之地，始终不问世事，潜心修炼，侥幸突破到了伪尊境界。”

“可没想到，一年多前，晚辈所居住的世界突然有敌人入侵，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域外修士的存在。”

“这一年来，我一直在东藏西躲，躲避着域外修士，也杀了他们几人，直至发现了漩涡。”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漩涡之中到底有什么，但我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只能冒险进入了其内。”

姜云始终静静的听着柳如夏的讲述，在其中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想来对方说的应该是实话。

纵然有假话，但看在对方同为道兴天地修士的份上，姜云也不会去在意。

等到柳如夏说完之后，姜云才点点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柳如夏犹豫了片刻后才小声的道：“前辈应该是姜云吧？”

姜云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不认为我是三尊中的一位？”

柳如夏也笑着道：“三尊一个个都是孤傲自负的很，他们出现，肯定都是真面目，不可能会改头换面的。”

对于姜云的身份，其实只要熟悉真域情况的，基本上都能猜得出来。

正如之前那个老者分析的那样，真域这么多年来，只有三位至尊，突然多出了一个新的至尊，自然只能是姜云了。

姜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换了个问题道：“你刚刚说，有两名域外修士去往了其他世界，这里有着通往其他世界的路吗？”

“还有，离开的两名域外修士，大致相貌你还记得吧，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姜云自然是想要找到让自己有熟悉感的来源，如今最大的可能就是离开的两名修士了。

虽然对方是域外修士，但既然柳如夏能够有符箓冒充，那说不定其他道兴修士，也有办法。

柳如夏点点头道：“这个世界的边缘之处，就是那片黑暗所在，只要穿过黑暗，就能前往其他世界了。”

姜云不解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们有人穿过黑暗，然后又走了回来？”

那片黑暗，姜云自然早就发现了。

不过，他连神识都无法穿过，在面对一片未知黑暗的时候，他有点不相信，柳如夏他们敢冒险踏入黑暗之中。

姜云的这个问题，却是让柳如夏愣住了道：“前辈没有这里的地图吗？”

“地图？”

姜云面露诧异之色道：“你们有这里的地图？”

“是这个世界的地图，还是整个漩涡内的地图，从哪里得到的？”

姜云不管是有没有封印古之印记，自从踏入漩涡之后，就没有得到过什么地图。

柳如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应该是这个漩涡内的地图。”

“但是，并不完整，只是很小的一块，显示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还有相邻世界的地图。”

“前辈怎么会没有呢？”

柳如夏不解的道：“我们吸收了这里的血之力后，就自行在我们的脑海之中出现了。”

吸收了这里的血之力，脑海就会有地图浮现！姜云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连一丝一毫的血之力也没有吸收。

而他也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里的血之力竟然还会提供地图。

不过，这也让姜云愈发觉得有些古怪。

从现在已知的情况，不难判断的出，漩涡内的每一座古墓，其实都是一方规则世界。

而提供地图，自然是为了让修士能够熟悉这片漩涡内的空间，知道自己所置身的位置。

甚至，是为了指引修士，去往某个地方！姜云若有所思的道：“如此看来，那个地方，应该才是记忆的真正目的！”

“什么记忆？”

听到姜云的这句话，柳如夏疑惑的道。

姜云摇摇头道：“没什么。”

“柳姑娘，你吸收了这里的血之力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啊！”

柳如夏还闭上了眼睛，认真的感觉了一下道：“就是血之力有所增加。”

“再就是刚刚我为了疗伤，吸收了部分血之力后，发现我应该很快就能感悟这里的规则了。”

“前辈问的那两个离开的域外修士，很普通，也是伪尊修为，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姜云沉默了片刻后道：“柳姑娘，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但我要说的，全部都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明。”

“所以听完之后，你自行决定，是否还要吸收这里的血之力。”

姜云总觉得这个漩涡空间，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吸收这里的各种力量，感悟各种规则，在姜云看来，更是可能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如果换成别人，姜云自然不会多嘴说出来。

但柳如夏和自己同为道兴修士，姜云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她。

至于她听完之后如何选择，那姜云就管不着了。

于是，姜云除了将有关自己师父的情况隐瞒了之外，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是不会去吸收这里的血之力的，所以我的脑海之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地图。”

柳如夏在听完了姜云的话之后，明显是被震撼到了，楞在那里，一个字都不说。

正如她所说，她既然已经猜出了姜云的真正身份，那自然相信，姜云不会，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良久之后，柳如夏回过神来，看着姜云，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多谢前辈的提醒，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修士，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柳如夏的话，让姜云陷入了沉默。

作为伪尊，柳如夏的实力已经不弱了。

但是，那指的是封闭状态下的贯天宫！如今域外修士随处可见，就在刚刚，还有一位至尊死在眼前。

区区伪尊，既然都已经进入了这个漩涡，那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就算柳如夏现在放弃，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