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看着他道：“理由呢？”

秦不凡耸了耸肩膀道：“理由就，是鸿盟纵然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姜云，认定你是域外修士，那他们要对付的人，也就仅仅只是你一个而已。”

“你这尸阴阁，少说也有千余人吧。”

“这千余人，都是道兴天地的生灵。”

“不管是将他们杀了，还是抓起来，都已经违反了鸿盟不干涉你们天地运转的规矩。”

姜云冷冷一笑道：“规矩？”

“秦兄，你该不会也相信这所谓的规矩吧？”

“规矩，不都是他们说了算吗！”

这个问题，姜云其实也想到过，但是鸿盟建造的监狱之中都抓住了自己的父母，那么再抓走自己身边更多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秦不凡苦笑着道：“我是不相信规矩，但我这不是希望其他人能够遵守规矩嘛！”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等我回去，再想办法帮你打听一下就是。”

“现在，我将星纹给你，就是我这具分身会直接化为星纹。”

“放心，星纹之中，我没有动任何手脚。”

姜云知道，当初秦不凡给风年华的星纹，也是直接以分身化作星纹的。

他刚想点头，但是又想起来一件事道：“等等，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牌位吗。”

风年华在没有背叛风北凌之前，在风北凌故乡的家中，始终供奉着两个牌位。

其中一个牌位供奉的是风北凌，而另一个牌位只有花纹，没有文字。

姜云怀疑那些花纹是古老的文字，也怀疑那牌位和自己的师父有关，但苦于不认识，所以询问过秦不凡。

秦不凡知晓牌位之事，但没有亲眼见过。

如今，他既然来了分身，姜云自然想到趁机问问他，看看他能否认出牌位上的花纹，代表着什么意思。

“记得！”

秦不凡点点头道：“你把牌位拿出来我看看。”

“如果真的是你们这里的古老文字，我应该能够认得出来。”

姜云也没有拿牌位，只能用灵气将牌位凝聚了出来，上面的花纹也是一模一样。

而秦不凡仅仅对着牌位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之色道：“这具体是谁的牌位？”

看到秦不凡的反应，姜云就知道，他肯定已经认出来了牌位之上的符文，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牌位。”

“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我师父的牌位。”

“你师父？”

秦不凡对着姜云上下打量了一眼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大有来头，身份显赫啊。”

姜云皱着眉头道：“秦兄，别卖关子了，你就快点告诉我，这牌位之上写的是什么字吧！”

秦不凡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之上光芒流转，赫然就以这光芒为墨，在空中写下了四个大字。

不难看出，秦不凡的书法造诣极高。

这四个字写的是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磅礴大气。

再加上光芒闪耀，使得这四个大字，单单看上去就让人心生敬畏之意。

不过，姜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秦不凡的书法，而是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四个大字，轻轻的念了出来。

万，灵，之，师！任何人看到这四个字，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反应，必然就是好大的口气！这里的灵，显然并不是指的单单是灵族，而是生灵。

万，也同样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只是用来形容数量众多。

因此，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所有生灵的师父！放眼真域，何人能够担得起这四个字，能够敢说自己是所有生灵的师父？

秦不凡同样倒背着双手，看着自己写出的这四个字道：“万灵之师！”

“如果这个牌位真的是你师父的，那你师父这身份和地位，可是高的吓人啊！”

姜云也是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有些迟疑着道：“我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我师父的牌位。”

如果说之前姜云还有七八成确定这是自己师父古不老的牌位的话，那么看了这四个字之后，这种确定，反而只剩下三四成。

万灵之师，这称呼所代表的意义实在太高了，高到姜云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师父。

秦不凡扫了一眼姜云，看出来了姜云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确定的。”

“其实，任何天地，都会存在这么一位万灵之师！”

姜云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

秦不凡伸手指着姜云道：“第一个走上修行之路，第一个将修行之法传授给其他人，指点其他人修行的修士，就是万灵之师！”

“就算这个牌位供奉之人，不是你的师父，你称呼他为师父，也没有任何的不妥。”

“甚至，别说你了，就算是你们这里的三尊，所有强者弱者，见到这位万灵之师，都需要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为一声师父！”

“万灵之师，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身份，更是一种象征！”

“一种代表着你们这个天地，从愚昧落后，走向强大的象征。”

听着秦不凡的这番话，姜云在深受触动的同时，也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姜云记得，当初地尊攻打梦域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师父，似乎是恢复了曾经被风北凌抹去的部分记忆，使得地尊看向师父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复杂之意。

而那复杂之中，包含了崇敬！崇敬，岂不正是弟子看待师父时应有的情感吗？

还有，自己的师父，是古中尊古。

而古包含的古灵，古修，古妖和古魔四脉，岂不就是包含了所有的生灵在内吗？

尤其是如今仍然在超脱之地内。

镇压着三尸道人的古修和古灵，他们就应该是真域最早的一批修士。

而他们虽然称呼师父为尊古，但提到师父时所表露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恭敬，也等同于是在持弟子的身份。

除此之外，自己师父能够将所有古老的规则之源聚集到古则之界，能够和天尊联手，去对付地尊。

尤其是囚龙和梦尊，这两位来自不同轮回的至尊，会因为师父的邀请，就愿意待在那无尽的近乎于死界的地方，等待着打破这个局。

如果仅仅因为师父也是至尊，恐怕不至于让他们能够答应。

但如果师父是以万灵之师的身份，对他们提出这个要求，他们就很难再拒绝了。

最后，这方牌位是风北凌所立下的。

风北凌身为言己阁的创始人，又有着能够让至尊都遗忘部分记忆的强大实力。

他放下了自己创建的一切，和师父联手，对地尊出手，又和师父一起前往了四境藏。

还将代表着言己阁主身份的令牌交给师父保管。

如果风北凌和师父只是朋友，那根本没有必要去供奉朋友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