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姜云的回答，琉璃微一沉默后道：“能！”
“不过，如果今日之战你想要成功突围的话，其实你我合作，有更简单方便的办法。”
话音落下，琉璃突然伸手一指，始终悬浮在他头顶上的那柄琉璃雾刀，向着已经靠近他的原凡狠狠的斩了下去。
与此同时，琉璃的双眼，变得漆黑一片。
眼白部分，完全的被一道道黑色线条给充斥。
这些黑色线条的出现，让琉璃本来有些虚弱的气息，蓦然间急速攀升，更是让他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怒吼。
“吼！”
他这一吼，对于其他人来说，仅仅只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却让苦老的面色突然一变。
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出现了一股狂暴的气息。
关键，这气息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姜公望！
苦老将姜公望始终带在身上，封住了他的修为和意识，让姜公望处于昏迷之中，准备回到真域之后，当做投名状或者是礼物，献给人尊。
哪怕当初姜云愿意用苦音来交换姜公望，苦老压痕都不同意。
在他想来，任何人也不可能将姜公望救走。
对于琉璃，苦老早就看到，虽然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一位真阶大帝，但是他并不在意。
然而现在，琉璃的一声怒吼，竟然让昏迷中的姜公望，身体之上竟然传出了狂暴的气息，这让苦老的目光顿时盯住了琉璃，眼中露出了明悟之色。
他暂时也没有心思去观战，而是急忙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姜公望的身上。
姜云的目光同样注视着琉璃，脑中回忆着琉璃刚刚的那句话！
你我合作！
换成别人，或许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姜云却是心知肚明。
琉璃口中的合作，就是让自己召唤出天地祭坛，从而打开法外之地的入口。
法外之地一开，里面的黑色线条也好，所谓的神灵也罢，就能来到这里。
他们的实力都是极为强大，的确很有可能杀了云曦和他们。
但是，姜云没有忘记始祖和大师兄对自己的叮嘱，更没有忘记自己几次施展祭天之术，差点被杀的经历。
法外之地内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敌我之分！
他们能够杀了云曦和等，也同样会杀了其他人。
或许，有琉璃在，能够有办法约束住他们。
但姜云也同样没有忘记，琉璃当初是和寂灭大帝一起带着任务离开的法外之地。
如今，寂灭大帝已经被姬空凡强行带回了法外之地，任务失败。
而琉璃，会不会借着法外之地的开启，聚集其内的存在，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
“姜云，那琉璃，你是在哪里遇到的？”
就在这时，姜云的耳边，突然想起了古魔古不老的传音。
此刻古魔古不老已经和云曦和战到了一起，但他却始终有着一丝神识，盯着琉璃。
姜云没有隐瞒，将琉璃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
古魔古不老听完之后道：“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
“姜云！”
又一声大喝传来，苦老已经迈开大步，向着姜云走来。
姜公望传出的强大气息，被苦老给暂时的压制了下去。
而这突然的变化，也让苦老改变了主意，不再继续旁观下去，要尽快杀了姜云。
虽然他仍旧猜不出来琉璃的来历，但琉璃如果真的将姜公望唤醒，让姜公望逃出自己的掌控，那他想要再抓住姜公望，可就几乎没有了可能。
甚至，姜公望要是还有一战之力的话，那今日的战局，还真不好说，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面对走过来的苦老，姜云的耳边又响起了琉璃的声音：“快，现在你我合作，很快就能解决云曦和他们。”
“不然的话，今天，除了你师父之外，我们所有人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琉璃的这番话，就算没有动用蛊惑之力，但也真的极具蛊惑之意。
但姜云却是一咬牙道：“我还有一战之力！”
姜云终究还是不敢去施展祭天之术，所以他的体内，堕落魔像已经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云曦和的宫殿之中，在风北凌的那声怒吼之下，目四十九的眼睛猛然睁开。
刹那的呆滞之后，他突然痛哭出声道：“铁如男，铁如男，我叫铁如男！”
是的，目四十九，就是当年的铁如男！
当年，铁如男为救姜云，失去了全部的修为，濒临死亡。
而姜云为了救她，不但编织出了一个梦境，陪着她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时光，而且在她临死前的那天，亲手喂她吃下了如梦果！
因为蜃族和人尊之间的约定，如梦果，让铁如男非但没死，而且还成为了目之一族的目四十九！
只是，她被抹去了所有的记忆，也和姜云彻底的没了关系。
直至她被派去开启寻祖界时，看到了姜云！
虽然她的记忆被抹去，但在看到姜云的时候，却是心有所感，于是就有了后来她的心魔。
如今，在风北凌的帮助之下，她终于重新恢复了记忆！
铁如男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多年之前就本该已经死掉的自己，今时今日，却依然还活着！
而终于重新回忆起了一切的她，更是无法此刻形容内心的感觉，唯有以痛哭的方式来发泄发泄。
看着痛哭不已的铁如男，一旁的风北凌不禁也是颇为唏嘘。
从铁如男的记忆之中，风北凌已经知道了她和姜云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说的简单点，八个字就能概括——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然，这八个字也并非准确。
流水其实同样有情，只不过，流水的情，和落花的情，是两种不同的情！
铁如男愿意为姜云做任何事情，包括献出生命，是因为铁如男喜欢姜云。
姜云也同样可以为铁如男做任何事情，但在姜云的心中，始终只是将铁如男当成妹妹。
哪怕姜云不惜耗费现实六年的时间，为铁如男编织了一个长达六十年的梦境，但即便在梦境之中，他对铁如男，也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
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如果姜云在认识雪晴之前，认识铁如男，那或许，兄妹情，就能变成男女情。
但也有可能，即便铁如男先遇见姜云，在姜云的心中，仍然还是妹妹。
总之，曾经也年轻过的风北凌很清楚，感情这种东西，真正是说不清，道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帮助铁如男恢复过去的记忆，让她重新记起姜云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任由铁如男哭了片刻之后，风北凌这才开口劝慰道：“好了，丫头，不要哭了，你恢复了记忆，想起来了姜老弟到底是谁，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听到风北凌的话，铁如男虽然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哭声却依然在继续，一时半会，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