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了他的族人的下落，就是在那个神秘空间之中。
那么，他故意不让自己知道镜子的存在，又在这里，将寂灭大帝引走。
甚至，还跟自己说要失约了，让自己去照顾下姬忘……
姜云的身体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豁然抬头，看向了天空。
而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紧接着，古不老的声音响起道：“寂灭大帝，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姬空凡会带着寂灭大帝，一起前往镜子连接的空间。”
尽管姜云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此刻听到师父说话这句话，仍然让他身体的颤抖更加的剧烈。
是的，姬空凡临离开前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是在跟自己告别！
他将寂灭大帝引走，不是担心自己会出手助他，从而为自己带来危险，而是要带着寂灭大帝回归那个神秘空间。
他所说的要失约了，真正的意思，是说他不能和自己一起参加和幻真域修士的比试，不能和自己一起进入幻真之眼了。
他进入幻真之眼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通过那里的时光之河，寻找他族人消失的线索。
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他的族人进入了神秘空间，那么自然也不需要再去幻真之眼了。
而他也同样清楚，那个神秘空间之内，必然是充满了危险。
因此，他根本就是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
哪怕是去送死，但只要能够找到他的族人，和他的族人死在一起，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姜云看着师父，轻声的道：“师父，那面镜子，就算是连接着某个未知的地方，但应该不是传送阵或者是直接的通道了吧！”
这个想法，姜云也不是凭空猜测。
如果真的能够轻易的在两个空间来往，那祭族也没必要通过祭天之术来召唤所谓的神灵。
那些黑色线条，也不至于要藏在自家始祖的体内，进入梦域了。
更何况，是寂灭大帝先看到的那面镜子，他又对那些黑色线条极为渴望。
以他的实力，都没有从那镜子之中召唤出黑色线条，反而将镜子依然放在了祭族人的手中。
这就说明，那面镜子，不是那么好用的。
那么，以姬空凡的实力，更是应该无法前往那个神秘空间了。
古不老微微一笑，自然明白自己的弟子，是不希望姬空凡去冒险。
但是，如果姬空凡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进入镜子连接的空间，又何必要将寂灭大帝引走！
古不老同样抬头，看着天空道：“老四，我曾经说过一句话……”
与此同时，幻真域内，距离寒雪界有着数亿里之遥的一处界缝之中，一面一丈高的镜子，静静的竖立在那里。
镜子通体漆黑，镜面之上映照出也是无尽的黑暗，让它和四周的界缝，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而在镜子的旁边，站着一个人。
正是姬空凡！
他的双眼紧闭，平平的伸出一只手掌，紧紧的贴着镜子的镜面，在耐心的等待着寂灭大帝的到来！
“你要做什么！”
仅仅片刻过去，一个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就在姬空凡的耳边炸响。
姬空凡不疾不徐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寂灭大帝，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我这个徒弟，不如别人家的徒弟吗！”
“我刚刚想过了。”
“你说的很对！这些年来，我这个徒弟，也没好好侍奉过你这位师父。”
“因此，今天，我就尽尽我做弟子的本分，送你，不，陪你老人家，一起回家！”
听到姬空凡的这番话，寂灭大帝面露狰狞之色，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之中，散发出逼人的寒光，恶狠狠的盯着姬空凡。
但旋即，他就冷笑了起来道：“你的翅膀的确是硬了，但是，你想的太天真了！”
“你找到这面镜子，又能如何，你对他有多了解？”
“不错，这面镜子的确是连接着我的家乡，也能够前往我的家乡。”
“但是，这面镜子有祭族的力量，和我家乡的力量，以及宇文极的力量，三重封印。”
“哪怕就是我，暂时都无法开启镜中的通道，凭你，更是不可……”
话说到这里，寂灭大帝的声音，陡然打住。
因为，他想起来了，自己的这个弟子，曾经也是九族之主！
更重要的是，姬空凡在修行之上的资质，简直就是逆天的妖孽。
他对于任何力量，任何功法，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九族之力，他也会！
甚至，他还是一位炼器宗师！
不然的话，自己也不可能选择他来作为自己寄生的人选。
姬空凡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既掌握祭族之力，又拥有自己家乡之力的人。
至于宇文极，虽然他的脑子够用，但他的力量，就是空间之力而已。
姬空凡，同样掌握！
换言之，这面本该需要三方力量才能开启封印的镜子，姬空凡的确有可能，一人就可以做到！
姬空凡脸上的笑容更浓，看着寂灭大帝道：“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看来，你这位师父，倒还有些称职，至少没有忘了这个弟子修行的天赋。”
“我当然知道，这面镜子之中有着三道封印，但我更清楚，我能破开这三道封印，开启这面镜子，送你回家！”
“甚至，我还知道，如何让这面镜子消失！”
“不可能！”寂灭大帝尽管被姜云点破了心中的想法，但依然冷笑着摇头道：“你的天赋，的确很强。”
“但破开这镜子，除了需要身兼三种力量外，更需要强大的实力。”
“你的实力，还是不足以开启这面镜子！”
姬空凡笑着摇了摇头道：“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很好奇，我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只可惜，他们恐怕是没有机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但是，你作为我的师父，我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你！”
“师父，你看好了！”
话音落下，姬空凡的身体之上，猛然爆发出了一股狂暴的气息，将他的衣衫鼓动的猎猎作响，将他的长发卷起飞舞。
在其身后，更是出现了无数的人影。
那些人影，并非虚幻，而是无比的凝实，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足有上万人之多。
他们每个人都是伸出了一只手掌，如同姬空凡一样，紧紧的贴在了镜子的镜面之上。
紧接着，他们所有人同时开口，从口中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