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让他们在未知的情况下，或者说是让他们从零开始，去踏上一条条全新的修行之路。

这些生灵，就是地尊的实验品。

地尊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够找到一条和真域已有的修行之路，完全不同，甚至能够超越的修行之路。

而这条路，到目前看来，似乎就是自己正在走的道修之路。

因此，地尊的目的，至少暂时的确可以称之为养道。

东方博始终注视着姜云的表情变化，看到姜云脸上露出了明悟之色，这才接着道：“当时，九族虽然发现了这些生灵，但是他们也接到了地尊的命令。”

“就是让九族，不要去和那些生灵接触，不要让那些生灵，知道九族的存在。”

“为此，九族就是居住在了禁区之中，也就是后来你姜氏的葬地。”

姜云点了点头。

关于姜氏葬地的来历，东方灵已经和他说过了。

姜氏葬地，连同其内拥有着十族那十座山的禁区，原本就是属于四境藏，是被大师兄强行从四境藏内剥离出来的。

不过，刚进入四境藏那九族，或许是遵从了地尊的命令，并没有在四境藏中现身。

但是后来，他们显然是违背了地尊的命令。

四境藏，不但有有九族生活的痕迹，而且到如今，蜃族还是四境藏内，妖族中的大族。

想来，是九族的那些大帝们，在知晓了地尊竟然要将自己等人一起镇压在四境藏之后，这才赶紧让自己的族人们离开禁区，融入到那些生灵之中。

只是，他们倒是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仅仅只是伪装成了普通的族群，也没有被其他生灵所发现。

直至藏老会到来之后，才对九族有了针对，使得九族逐渐衰弱，甚至有不少都是彻底消失。

当然，这所谓的消失，也并非真的就是不剩一人，而是被送入了古之禁地，让他们去探索古的存在了。

花了半天时间，姜云总算是消化了大师兄说的这些事，然后才接着问道：“大师兄，既然地尊的目的是在四境藏中养道，可我在四境藏内，并没有发现有道修的存在。”

“道修，应该是起源于诸天集域的道域啊！”

这次，东方博没有马上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甚至脸上都是毫不遮掩的露出了一抹纠结之色。

姜云不禁有些奇怪，不明白大师兄既然都准备告诉自己过去发生的这些事情了，却为什么还要纠结。

姜云也不好开口催促，只能一边等待着，一边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自己的疑惑。

疑惑，当然还有很多。

比如说潘朝阳为什么会出现在四境藏的禁区之中。

比如说，屠妖大帝是为了追杀魇兽而来，怎么又莫名的进入了四境藏，躲在了灵树的体内。

再就是，姜云记得，自己在葬地禁区，进入曾经蜃族的族地之中，蜃楼的器灵告诉自己，蜃族的所有族人，都化作了蜃楼上的一道符文，全都死了。

那四境藏内，后来出现的九族，尤其是蜃族，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就如同灭域的九族一样，都是九族圣物自行选择的一群生灵，将他们改变成了九族？

在姜云的思索之中，东方博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道：“地尊是想在四境藏中养道，但却有另外的人，也和地尊有着同样的想法。”

“而且，他的做法，比地尊更绝，可让人难以置信。”

姜云脱口而出道：“魇兽！”

“是！”东方博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四境藏的养道，可以说是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九族从禁区的走出，融入了四境藏那些生灵之中，影响了那些生灵。”

“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但魇兽，用他的梦境之力，创造出了一个极为浩瀚的庞大天地，就是幻域，和真域相对。”

“幻域之中，有苦域，有集域，有灭域，有道域。”

“他更是在幻域之中，诞生出了无数的生灵，而事实也证明，他的做法，成功了！”

“因此，道修之路，出现在了道域，没有出现在四境藏。”

顿了顿，东方博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而关于魇兽的来历，我的脑中没有任何的印象。”

“但如此强大的存在，我没理由不知道，只能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不过，我推测，他的来历，有三种可能。”

魇兽的来历，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姜云心中最大的疑惑。

原本他还以为，身为四境藏器灵的大师兄，应该能够为自己解答这个疑惑。

可没想到，大师兄竟然也同样不知道。

东方博自然明白姜云心中的想法，也没有去解释，继续说道：“第一种可能，魇兽，是真域三尊中的一位所化。”

姜云的眼睛微微眯起，对于这个可能，倒不是太过意外。

因为他自己，也曾经想到过这个可能。

至于原因，很简单，魇兽，太强大了！

或许对于大师兄，对于来自真域的强者们来说，并不会太过在意魇兽，但对于苦集灭道四大域的生灵来说，但凡是知道魇兽的人，无不是将魇兽当成了最强大的存在。

一只妖兽，在梦境之中开创出来的天地，竟然能够囊括四大域，能够诞生出无尽生灵，其中还包括了法阶，甚至是极阶的大帝。

那这只妖兽本身的实力，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只有对方是来自于真域三尊之一，这个可能才最为合理。

不过，姜云有些不解的问道：“其实，要想判断是来自于哪位大尊，只需要知道哪位大尊是妖族，不就行了吗？”

东方博摇了摇头道：“三尊现身之时，都是以人类形象出现，而以他们的身份，谁敢去问他们究竟是人还是妖？”

“更何况，你自己就身为炼妖师，又对姬空凡的情况有所了解。”

“难道你还不清楚，即便本身是人族，同样也可拥有妖族的生命吗！”

姜云苦笑着点点头。

的确，炼妖师可以化妖，而姬空凡那样的人族，更是可以将魂切割开开，再入轮回，完全就可以转世为妖族。

连自己等人都能做到，更不用说真域三尊了。

所以，想要通过他们原本的种族去判断，魇兽是否是他们三人之一，根本行不通。

东方博接着道：“第二种可能，魇兽，是第十族镇压的大帝！”

“你看到了十座山，知道地尊手下有第十族，可我们所有和地尊有关的人，却都完全不记得有第十族的存在，也不记得第十族是否镇压了某位大帝。”

“那么，只能是有人抹去了我们关于第十族的所有记忆。”

“魇兽，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姜云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道：“其实，这个可能很容易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