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忘老这明显带有点讥讽的话语，血无常眼中露出了一抹杀气，但旋即却又恢复了正常道：“我明白了。”
“其实，你和九族一样，都是被那位指派，离开了真域。”
“然后，你又被那位给抛弃了！”
忘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血无常，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难道，你以为我这个小小的洞穴，就十分的安全吗？”
“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
这一句话，让血无常顿时面色一变，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了。
那位所做的事情，岂是自己可以妄加议论的。
因此，他急忙换了个问题道：“我知道当初你也是归顺了那位，那你的家族，是不是那位手下的第十族？”
“第十族？”忘老有些不解的道：“我的家族，人丁向来不旺，哪里有资格成为第十族。”
“再说，不是只有九族吗？哪里来的第十族？”
血无常微一沉吟，便将姜氏葬地之中的所见所闻简单的说了出来道：“我也不记得有第十族，但在那里，确实有第十族的存在。”
忘老沉默片刻后，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或许，是我们的有些记忆，都被人抹去了。”
这点，血无常也是有过同样的猜测。
而再次对着忘老看了片刻后，血无常压低了声音道：“忘老，虽然我是被九族镇压，但我对你却是仰慕已久，你我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仇怨。”
“尤其是，既然现在你我都是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
“我想，你也不甘心就这样继续的落魄下去，所以，你我不妨合作吧！”
忘老发出了一声嗤笑道：“合作什么，一起回归真域吗？”
血无常同样冷笑着道：“别告诉你，你不想回去！”
忘老摇了摇头道：“我真不想回去。”
“比起真域来，还是苦域的生活要简单要安逸的多。”
血无常盯着忘老道：“再简单安逸，这里也只是个梦。”
“一旦魇兽醒来，你的一切都会消失！”
“不对！”说到这里，血无常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道：“你我都并非这里的生灵，所以即便魇兽醒来，你我也不会消失的。”
忘老刚想说话，但血无常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蓦然往前踏出一步，双目之中，血光冲天，深深的注视着忘老道：“如果你不想回真域的话，那姜云始祖姜公望的海纳血脉，是怎么回事？”
“还有，姜云的师父古不老，怎么会成为你的弟子！”
“姜云的师兄师姐，连同姜云在内，又怎么会成为你的徒孙！”
“这一切，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插手的话，打死我也不信！”
面对血无常的这番连续质问，忘老始终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无比平静。
直至血无常说完之后，他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血大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真域的血脉师，我只是这苦域一个连自己的族人都无法保护的小家族的老祖而已。”
“对于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满意，并不想有什么改变。”
“至于你，如果你想要获得自由，想要回转真域的话，那你就跟在云儿的身边，如你自己所说，尽心尽力的去帮助他。”
“想必你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云儿这孩子，极重感情。”
“只要你真心待他，他必然不会辜负于你，所以肯定会帮你获得自由，甚至是回转真域。”
“如果你还有其他目的的话，那我也劝你，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虽然我的实力不再，但是我们这一门，想要灭你，不是什么难事。”
“言尽于此，不送了！”
说完之后，忘老闭上了眼睛，竟然根本不再去理会血无常。
而血无常站在忘老的面前，眼中光芒不断闪烁，几次想要对忘老出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顾忌的不是自己真的伤了或者杀了忘老，会让姜云他们师兄弟和自己反目。
他顾忌的，是忘老本身！
当年真域赫赫有名的第一血脉师，如今真的只是一个只有缘法境的落魄修士？
血无常不相信，也不敢去赌。
沉默了良久之后，血无常再次开口道：“既然你看不上我，不想和我合作，那我也不勉强。”
“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能告诉我答案，那我会继续装作不认识你。”
不等忘老有所回应，血无常已经紧接着道：“你先别急着拒绝。”
“我这可不是在威胁你，刚刚你也说了，让我真心对待姜云，那关于你的身份，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对他隐瞒呢！”
良久的安静之后，忘老缓缓开口道：“什么问题？”
血无常微微一笑道：“姜云，到底是谁！”
——
姜云在离开了忘老的洞穴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南锦的住处，看着南锦道：“南前辈，我对封印有些了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试试看，能否破开你体内的封印。”
虽然有可能南风宸仍然还活着，但是姜云对于南家，对于师祖，还是有着愧疚，所以想要为南家多做些事情。
解开南锦等人体内的封印，可以让南家多点自保之力。
南锦笑着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你了。”
就如同姜云将南家当成自己家一样，南锦在知晓了姜云的真正身份之后，同样将姜云当成了亲人。
姜云的神识仔细的打量着南锦体内的封印。
仅仅片刻之后，他便抬起手道：“我现在就开始尝试破解，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南前辈还请忍耐一下。”
南锦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
虽然她听说关于过姜云的各种事迹，也知道姜云的实力不弱，但是在她想来，就算姜云能够破开自己的体内的封印，肯定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毕竟，这封印是唐家的一位大帝留下的。
然而姜云仅仅看了片刻，竟然就已经有信心可以破开了。
这让南锦对于姜云自然又再高看了一眼道：“区区痛苦，我还忍得住，姜小友尽可大胆尝试。”
“得罪了！”
三字出口，姜云五根指头之中，已经有着数道灵气，凌空不断的打入了南锦的体内。
姜云的封印之术，是学自于他的外公封命天尊。
虽然封命天尊的实力不行，但是在封印上的造诣，却是真的极高。
至少在姜云看来，是不弱于苦域的封印水平。
就拿南锦体内的这道封印来说，根本比不上封命天尊的封印。
再加上，如今姜云已经将所有力量融合在了道中，封印之术同样被他化作了封印之道，施展起来，也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所以他才在观察了片刻之后，就有了大致的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