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云故意拖长了声音，而他身后始终闭着眼睛的空相，缓缓睁开了眼睛。
左眼之中，散发出了九彩光芒，右眼之中，则是有着黑白两色光芒盘旋。
九彩之光，连同黑白光芒，蓦然冲天而起，暴涨开来。
十一道光芒，就像是十一条长龙一样，向着天空横扫而去。
所过之处，之前空明空相所释放出的无尽光芒，立刻大片大片的消散了开来，只剩下了九彩和黑白色的光芒！给所有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天，突然被另外一片天给取代了一般！身在这十一种光芒的覆盖之下，不少人的目光，开始渐渐变得呆滞。
而在这呆滞之中，却又充斥着畏惧之色。
他们时而看向那布满了十一种光芒的天空，时而看向姜云空相那同样密布着十一种光芒的双眼，似乎自己正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虽然他们几乎都不知道那双眼之中的光芒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他们至少知道，那是空相，两种不同的空相。
而一些大帝，深深的注视着姜云空相的右眼，脸上露出了震撼之色。
因为，他们能够认得出来，那是生死空相！生死空相，意味着姜云掌控了生死之力，这是哪怕在苦域都极少有人掌握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姜云展现出了五种空相！五种空相，或许苦域之中，也有其他修士能够拥有，但恐怕不会超过一只手之数。
与此同时，姜云的声音也是随之在所有人的耳边，尤其是在空明的耳边响起道：“空明大师，你，还有空相吗？”
空明的空相，依然保持着盘膝而坐，拈花微笑的姿势，端坐于天空之中。
那庞大的身体之上，也仍然有着淡淡的光芒散发。
但是，此时此刻，在所有人的眼中看去，空明的空相却是已经没有了了之前的那种宝相庄严之感，更是无法让他们的心中再产生敬畏之意。
甚至于，刚刚控制不住自己，朝着空明的空相跪下去的那些修士，也是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姜云的空相，遮掩住了空明空相的一切光芒。
尤其是那双眼之中释放出的十一种不同颜色的光芒，让这个世界都显得如梦似幻，如同置身梦中。
至于空明，虽然也是依旧站在自己的空相前方，身体挺得笔直，但是听到姜云发出的这句询问，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全都被灰白和震撼所取代。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拥有四种空相，不说冠绝整个苦域，肯定也是悬空境内最顶尖的存在了。
然而，姜云，竟然会拥有五种空相！
如果只是五种普通的空相，或许他还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打击，但他自然也是认出了姜云展现出的生死空相！
更不用说，姜云的左眼之中，那九彩光芒所代表的空相，他都根本不认识！
姜云，不仅在空相上的数量上要超过了自己，而且在质量上，也同样是自己所无法相比的。
这对于他这位可能是如来转世的人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可笑自己刚刚还大言不惭的提出要和姜云比比空相的数量……
对着姜云凝视片刻之后，突然有着“咔嚓”一声脆响响起。
声音，赫然来自于空明身后的巨大空相。
紧接着，“咔嚓”之声连绵不断，空明的空相之上瞬间就浮现出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纹。
空明的空相，竟然碎了！
“噗！”
伴随着一口掺杂着些许碎肉的鲜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空明双眼一闭，整个人向着后方栽倒而去。
“轰！”
在他身体倒下去的同时，他的空相也是轰然炸开，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消散在了虚无之中。
这突然的变化，吓了所有人一跳！
空相是修士的根本。
空相碎掉，就意味着空明的修为也随之完全破碎，从高高在上的如来，变成了一个凡夫俗子。
看着倒在地上，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苍白，人事不省的空明，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不远之处，了尘上师悠悠开口道：“他的修行之心，被姜云给击碎了。”
“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所以，他不是如来！”
了尘上师的话，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他们自然也明白，空明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是太过脆弱了。
其实，空明凭借着他的四种空相，即便他不是真正的如来，但他也绝对是一位妖孽。
日后如果能够成长起来的话，在修行之路上也会走的更远，甚至是成为大帝。
可在看到姜云的空相数量超过自己之后，他竟然就会万念俱灰，连心都被击碎，自己放弃了自己。
姜云的目光同样正看着空明。
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空明竟然会被自己打击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这只能说明，空明这种始终被养在暖房之中的花朵，看似艳丽，实则脆弱无比，不堪一击。
修士修行，除了要修炼肉身，修炼修为之外，也要修炼自己的心！
心坚，不说所向披靡，但至少能一往无前。
而空明的心，就是太不坚定了。
姜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理会空明，而是想着自己虽然没有杀了空明，但是将他变成了一个废人，恐怕自己仍然是已经卷入了苦庙的如来之争！
如来之争，必然会是无比残酷，自己这个外人的卷入，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不过，这些问题，姜云想想就算。
反正既然已经卷入，那想再多也没有用。
这时，度善大师站在原地，大袖一挥，卷起了昏迷不醒的空明，带回了自己的身边，对着姜云道：“空明输了。”
“放心，我们说话算数，不会替他报仇，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姜云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了尘上师和度善大师，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自己，终究还是成为了两人手中的刀！
接着，姜云沉声开口道：“现在，还有人要挑战我吗？”
姜云的声音，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着姜云身后那凝聚在了一身的五种空相，他们脸上的复杂之色更浓。
就是这个来自集域，从始至终就被他们看不起的小修士，竟然拥有着五种空相，实力更是几乎碾压了所苦域所有的天骄妖孽。
虽然这次，还有几个势力，包括一流势力在内，都是派出了一些妖孽，也的确想着要挑战姜云的。
但是看着姜云身后那凝聚在了一身的五种空相，这些人，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今的姜云，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而且姜云也是真的毫不手软。
这短短片刻的时间，已经有三位妖孽，或死或废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