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了眼郭敬一,见其愁眉苦脸也就算了,却敢拿眼睛瞄过来,还敢撇嘴,立马大怒:“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拉下去,看着就心烦。”
“是!”张大刀立马带着一个同志上前夹着郭敬一要走人,嘴里劝解着:“老郭,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连长,我……”郭敬一见当事人都帮自己求情,可连长却不肯放过自己,有些不服气的边挣扎边叫,可还没等他话说完,见张青山又抬脚了,吓的他转身一溜烟就没影了,害的张大刀边追边怪叫着:“老郭,老郭!等等我,别跑这么快,小心跑到敌人的阵地上去了……”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刚刚还肃穆的气氛一下子就没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
“朋友,见你也是条汉子,有没有兴趣参加红军,加入我们突击连干革命?当然了,你要是想回家,等这一仗打完后,你就可以回去了,别人都只发两块大洋的路费,看在你是条汉子的份上,我做主,给你五块大洋当路费。”张青山刚到这儿的时候,正好见到老郭要杀俘虏,愤怒之下也没打听此战的前因,因而不知道这个俘虏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家伙很是硬气,被俘后面对死亡,居然不求饶,怎么说也是条好汉,而对于好汉,张青山一向都很喜爱,否则,他就不会如此啰嗦,显然是希望这个俘虏留下加入突击连。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长官看得起我,那是我的荣幸。”这位俘虏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张青山敬礼,正色道:“长官,云南讲武堂田国忠向您请降,请您指示!”
没想到这个家伙虽然被俘,可心里却如此不服气,直到此时才说请降,而不是投降,可见这家伙自傲到了骨子里。但张青山已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立马对这个田国忠高看起来:跟现代某些人自报家门时一样,不说别的,只说自己是某某地某某人,好像他在那个地方很有名一样。一个道理,田国忠如此自报家门,标明他在云南讲武堂很有名。而敢这样自信报出名号的人,一般都很自信,甚至是自傲,但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特点: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张青山这个爱护犊子个性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
“哈!哈!今后咱们可就是自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这样吧,看年纪,我俩差不多,今后,你就叫我老张,我叫你老田,怎么样?”
“是!长官……不,是老张。”
“老张,这几个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看能不能……”
“没事!他们要是肯参加革命,都是自己同志。要是实在有困难,等这一仗打完,都可以自由回家,我们还给他们每人发放两块大洋的路费。”
“真发路费?”
“这事我骗你做什么?真发。”
田国忠点点头,回头边摘下肩章和领章边对一旁的五个俘虏叫道……恐怕张青山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最得力的参谋长就这么参加了革命,并立即给他送了份大礼……
“弟兄们,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心头有数,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我只讲一句‘我们在前面拼命,他们却在后边下死手捅刀子,真他妈的让人寒心!’所以,我决定参加红军。”田国忠边说边把解下的肩章和领章扔在地上,用力一脚踩上去,挥舞着拳头,显得十分气愤。大声叫道:“愿意留下参加红军的弟兄们都过来,愿意走的,这位长官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这一仗打完后不仅能自由回家,还给两块大洋的路费。”
“连长做人一向不错,待弟兄们如亲兄弟,我跟你走。”
“娘的,老子给他们卖命,他们却拿老子的命不当回事,这口气,非得跟他们找回来。长官,我要参加革命。”
“对!尽然他们想把我们赶尽杀绝,那没说的,跟他们拼了。”
五个被俘虏的国军士兵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纷纷表示要参加革命。就连那个因受伤而正被人进行简单包扎的人,也愤怒的吼道:“在这样的部队里待着,真他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被自己人给弄没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反了他。”
张青山欣喜的点点头,快步走过去,跟他们一个个地握手,寒暄,表示欢迎他们加入到革命的队伍里来。
“张大刀!过来……别躲了,老子知道你躲在那树后面,快滚过来。”
“连长,你找我什么事?”
“这五位同志决定参加革命,今后就是自己的同志了,放在你手下,你要一视同仁,要不然,看我不活剐了你。”
张大刀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一脸的不愿意:且不说张青山把这五人放在他手下,有监视和教育的嫌疑,光说这五人是被俘虏的,本事嘛肯定比不上他手下那些精挑细选的好汉,让他如何乐意带着这些人?
好在他背对那五人,因而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一犹豫,张青山大眼一瞪,他很是机灵的立即立正敬礼,大声答道:“是!请连长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然后,转身,先前的那张苦脸瞬间就变成了笑容,快步走过去,边跟他们一个个握手边热情洋溢的说着客套话:“同志,我叫张跃进,你们叫我张大刀就行了。从今往后,大家就是同志加兄弟,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们,那就是打我的脸,老子定然跟他誓不罢休……”
懒得搭理张大刀这土匪般的豪爽热情,张青山对不远处正抖动着肩膀发笑的一排排长王武招了招手。等王武跑来后,吩咐道:“老王,带你的人跟游击大队的同志配合防守在这里……”
张大刀耳尖,等王武高高兴兴地去执行任务后,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讨好笑道:“连长,你给老王这么好的任务,那我们二排了?”
“二排?”张青山指着山上,道:“二排到半山腰去休息,准备迎接大战。”
“连长,这不公平!”杀猪般的喊声陡然响起,把张青山吓了一跳,差点没本能的一脚踹过去。张大刀跳到一旁,嘴里却说个不停:“凭什么一排的人能留在这里吃肉,我们二排的同志却只能在一旁看戏……”说着说着,见张青山脸色垮了,张大刀赶紧大叫:“老李,老李,别拉屎了,快过来。要不然,咱们二排连汤都没了。”
二排长李红辉那罗锅般的破嗓门立即响起:“我的天呐~!连长,可不能这样不公平。”
几乎是眨眼间,李红辉就冲到了张青山身前,急得连敬礼都忘了,气吼吼地大叫:“连长,三排抢了先机我就不说了,可现在总不能让二排事事都落人屁股后面吧……连长,你是领导,不兴踢人,那是要犯错误的。”
就在张青山要出脚时,却听一旁的田国忠咳嗽了两声。
等吸引了几人的目光后,田国忠含笑道:“张连长……恩!老张,其实,这里根本就没必要重点防守了。”
几道目光刷地一下就盯住了他的眼睛,同时,三人立马靠过来。
张大刀掏出烟盒,第一个就给田国忠敬烟。李红辉则配合的无比默契的直接掏出火柴给田国忠点烟——要知道,这可是平时他俩拍张青山马屁最爱用的招数。所以,对于被忽视的张青山来说,就只剩下翻白眼般的怒视着俩‘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