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对反击的时候,俄军采取了一种十分野蛮的打法: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环境的使用烟幕。
这不是普通的烟幕,而是能够对付微光、主/被动红外、毫米波雷达等多种夜视观测设备的特种烟幕。
虽然这是非常被动的防御手段,但是效果非常突出。
在大部分局部战场上,中国军队的反击部队都得在丧失了有利条件的情况下作战,而俄军则能充分利用已有的防线。虽然在部分地方,战术反击取得了成功,但是没有系统性的突破俄军防线,也就毫无价值。
这个晚上,戚凯威赶到了位于别洛沃的前线司令部。
当时,第三十八集团军与第十五空降集团军已经调整了防御部署,让主力部队在下半夜停止了反击行动。按照新的作战部署,两个集团军将在天亮之后,即俄军再次开始推进的时候发起反击。
烟幕能够保护处于防御状态的俄军,却不能保护进攻中的俄军。
显然,两位集团军司令官已经替戚凯威做了必须做的事情。
这让戚凯威松了口气,但是他没有离开别洛沃,而是决定等到十四日夜间。
三月十四日清晨,俄军继续推进。
这次,俄军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遭到了中国军队的迎头痛击。在十点之前,第三十八集团军与第十五集团军都已发起反击,不但顶住了俄军的进攻,还在几个主要方向上通过战术反击歼灭了大批俄军有生力量。
到此,战局进入胶着状态。
虽然布鲁希洛夫在当天下午调整了进攻战术,在别洛沃与尤尔加投入主力部队,希望以快速突击的方式撕开中国军队的防线,但是俄军的突击行动非但没有成功,还导致三个主力师伤亡近两万名官兵。
在中东战场上,中国军队早就用行动证明,在防御作战中的战斗力更加突出。
事实上,布鲁希洛夫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错误,即临时调整俄军的进攻战术,导致俄军的总体部署出现了问题。
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前线部队与后方预备队之间出现了宽度在十公里以上的缝隙。
这个时候,中国军队内部也出现了分歧,即首先在西线发动决定性的战役反击,还是首先消灭东线的俄军。
有趣的是,两位集团军司令官持完全相反的态度。
第三十八集团军司令官李明政少将认为应该把重点放在东线,因为东线俄军的进攻行动非常乏力,还欠缺主力部队,兵力却高达七十万,所以在东线发动反击,肯定能够迅速取得巨大的战果,还能帮助第三十九集团军消除进军途中的障碍,更能从根本上动摇俄军的士气与斗志。
说得直接一点,如果能够歼灭七十万俄军,绝对是个了不起的胜利。
第十五空降集团军司令江少铭少将则认为,应该把重点放在西线,首先打垮俄军的主力部队,解除“绝对防御圈”受到的威胁之后,再挥师向东。这样做,不但能够最大限度的消灭俄军的主要作战力量,还能在战役后期把重点转向东线,甚至能够向东突击,尽快与第三十九集团军会师。
显然,江少铭不是不重视东线,而是觉得应该先稳住西线。
所幸的是,戚凯威正好在前线司令部,所以两位集团军司令的分歧,并没有对部队的作战行动造成负面影响。
在慎重考虑后,戚凯威采纳了江少铭的建议,只是没有打算在战役后期向东突击。
要知道,此时在远东作战的除了三个主力集团军,还有五个集团军,其中三个是对应的预备集团军,两个是新增预备集团军,投入的总兵力接近四十万,有足够的兵力打通远东到西伯利亚的地面交通线。
更重要的是,戚凯威并不是很重视这条地面交通线。
原因很简单,远东到西伯利亚的三条铁路,年运输量也就几千万吨,而且沿途的很多桥梁与隧道都已遭到破坏,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修复,而戚凯威计划在六月底就向乌拉尔山进军。显然,地面交通线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事实上,这也是戚凯威主张向鄂木斯克进军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只有迫使哈萨克斯坦参战,利用哈萨克斯坦境内没有遭到破坏的铁路,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知道,哈萨克斯坦与十条铁路通往俄罗斯,其中四条铁路在鄂木斯克以东,六条在鄂木斯克以西。如果能够控制哈萨克斯坦,中国军队甚至能够绕过乌拉尔山,直接进入里海北部平原地区,从伏尔加河平原杀入俄罗斯的欧洲地区,同时向南进军高加索。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为此,戚凯威就没有理由去理会东线的俄军。在他看来,抓住眼前的机会,把战线向西推进几百公里,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在戚凯威拍板决定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当天晚上,第三十八集团军与第十五空降集团军就发动了反击,主要战场就在俄军前线部队与后方预备队之间。
按照戚凯威的部署,反击部队以垂直突击的方式,完成战役切割,歼灭俄军主力部队。
中国军队开始反击,俄军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虽然当天晚上,俄军再次停了下来,而且再次制造出弥漫整条战线的烟幕,但是中国军队没有在战线正面发起反击,而是把重点放在了俄军前线部队后方,在俄军的缝隙处投入重兵。
利用强大的垂直空运力量,第十五空降集团军向俄军战线后方投送了十支突击集群。
当时,第十五空降集团军以拆散运送的方式,把近三百辆反装甲平台送上了战场,由工程兵在战地上把这些平台组装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全装备的反装甲平台的重量超过了倾斜旋转翼飞机的最大运载能力,只有拆掉炮塔,才能进行垂直空运,也就只能在战地上进行组装。
虽然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但是意义却非常重大。
在随后的战斗中,这些全副武装的反装甲平台发挥了至关重要的力量,成为围困俄军主力部队的关键性作战力量。比如在新西伯利亚方向上,一支突击集群的四十多辆反装甲平台在三天内顶住了俄军从两个方向上发起的三十多次冲锋,击毁俄军坦克战车上千台,毙伤俘俄军官兵近三万人。又比如在托木斯克方向上,两支突击集群利用简易阵地,在近百辆反装甲平台的支持下,连续与俄军交战三天两夜,重创俄军四个主力师与六个预备师,歼灭的敌人是自身兵力的十倍。
这个晚上,第三十八集团军也投入了战斗。
不同的是,第三十八集团军主要在战线上作战,目的只是拖住战线上的俄军,让俄军无法及时后撤。
事实上,布鲁希洛夫已经认识到了问题,而且采取了补救措施。
当天下午,布鲁希洛夫就命令预备队压上,填补与前线部队之间的空隙,可是俄军预备队以预备役部队为主,不但官兵素质低下,还严重缺乏主战装备。到第十五空降集团军发起反击的时候,俄军预备队只挺进了几公里,没有完成布鲁希洛夫安排的任务,与前线部队之间仍然有数公里宽的缝隙。
到了晚上,得知中国军队开始反击,布鲁希洛夫开始命令前线部队后撤。
当时,他下达的只是战术撤退命令,还没有打算放弃进攻,只是希望通过主动撤退来填补战线后方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