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在第三轮演习初期,重点放在了战略投送能力上。
与外界预料的一样,中国没有动用多少登陆舰,而是充分利用了规模庞大的船队,向登陆场运送作战部队。
受此影响,第三轮演习持续了三天。
前两天,都在向登陆场运送作战部队,直到第三天,也就是二十八日,在登陆部队的规模达到要求之后,才展开大纵深突击。
虽然从投送能力来看,中国军队并不强,远远比不上美军,但是结合实际情况,足以产生震撼性效果。要知道,演习设置的条件是,登陆场离本土一千五百公里,所有运输船只均按照这个标准设定航线与出动率。
如果中国能够在两天之内向一千五百公里外投送一个师加一个旅,就能在同样的时间内向一百五十公里外投送十倍于此的兵力。当然,这只是理论计算值。即便保守估计,中国也有能力在两天内向一百五十公里外投送五万地面部队。
这样的兵力,加上制海权与制空权,足以打垮一个中等发达国家的国防力量。
更值得关注的是,在第三轮演习中,电磁战贯穿始终,陆海空与二炮,总共消耗了十万枚电磁弹头。
当然,这仍然是演习的理论值。
在实际使用上,根本没有消耗这么多电磁武器。
二十九日,演习进入第四轮,主要课题是如何保住登陆部队的后勤补给线,即如何为运输船队护航。
相对而言,第四轮演习规模小得多。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中国海军还没有远洋作战能力。
按照黄峙博的安排,这轮演习中,扮演中国军队的“红军”尝到了苦头,“蓝军”成功切断了“红军”的海上补给线。
“蓝军”获胜的关键在海下力量。
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中国海军严重缺乏远洋反潜护航能力,很难掩护一千五百公里的海上补给线。
可是,这也同样反映出,中国海军具有强大的破交作战能力。
说得明白一点,“蓝军”的潜艇来自中国海军。
如果调换角色,那么中国海军完全有能力在同样的情况下,切断任何外来干预力量的海上补给线。
对美国来说,这就意味着,如果出兵台湾,得承担非常巨大的风险。
七月的第一天,演习进入第五轮。
这次,黄峙博给“红军”开了金手指。
按照安排,这场“战争”发生在五年之后,中国自研的大型运输机已经服役,所以在海上航线被切断之后,空军承担起了主要的后勤保障任务,并且在海军的掩护下,成功完成了战略空运任务。
与此同时,空军还向前线增派了作战飞机,加强了制空权与空中支援力度。
最终,在强有力的空中支援下,登陆部队完成了大纵深突击,以夺取登陆场附近港口完成了演习。
这场持续了九天的演习,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国军队的强大战斗力。
夏威夷时间七月三日,也就是演习结束的第二天,喜田多一郎接受了文廷贵提出的折衷方案,只是要求在共管区域,中国与日本都不得进行单方面的资源开采活动,只有同等的渔业捕捞权。
在此,文廷贵提出,钓鱼岛是中国的领土,中国享有主权与行政管辖权。
虽然双方没有立即达成共识,但是相互做出让步,意味着停火谈判已经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更表明,美国开始向日本施加压力。
这一天,演习才进入最为关键的时刻,或者说在七月一日,所有前来观摩的外国武官离开之后,演习的核心内容才正式开始。
不是实兵实弹演习,而是在计算机上进行的模拟对抗演习。
通过在实弹演习中获得的数据,总参谋部设定了模拟演习规则,由黄峙博亲自担任“红军”总指挥,戚凯威则担任“蓝军”总指挥,由装备建造联合办公室的几名军官扮演假想敌的指挥官。
作为海军代表,牧浩洋自然负责海军的作战行动。
在制订规则的时候,黄峙博没有做出额外限制,即交战双方可以使用除战略核武器之外的一切武器装备。
至于演习结果,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
总参谋部与国防部不但没有公布模拟演习结果,还没有承认进行过模拟演习,只宣称对实弹演习做了数据分析。
这次模拟演习有多重要?
作为主要参与者,在牧浩洋成为总参谋长之后才提到,正是这次没有硝烟的演习为新战术思想打下了基础,而由此开启了自信息化时代之后,规模最大的军事变革的大门,使战争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演习影响到的,绝对不仅仅是军事与政治。
七月四日,牧浩洋等人回到总参谋部。
黄峙博给他们安排的新任务不是制订装备发展规划,而是参与钱仲泰提出的“国家科技战略发展规划”。
六月十二日,钱仲泰领头制订的《科技白皮书》送交国务院。
最初几天,文廷贵没太在乎这份具有重大战略价值的文件,反而把它当成了钱仲泰等科学家向国家索要科研经费的借口。因为与文廷贵的关系不大好,所以黄峙博没有参与,也没有提到这件事。
等文廷贵去了夏威夷,由黎平寇主持国务院工作,黄峙博才找上门去。
显然,黎平寇好说话得多,而且更加年轻,更加清楚科技的重要性。
说服黎平寇后,黄峙博仍然没有出面,而是由国务院把这份文件交给了傅秀波,由元首做决断。
六月二十三日,傅秀波在元首府接见了钱仲泰等人,听取了科学家的直接意见。
不可否认,傅秀波非常重视科学,接连两场战争都证明了科学的重要性,而正在进行的国内经济改革也证明了科学的重要性。
只是,傅秀波目光与钱仲泰等人有所不同。
在元首眼里,最重要的不是应用科学,而是基础科学。
讨论了几个小时,连钱仲泰都不得不佩服傅秀波的战略眼光,参会的科学家都认同了傅秀波的观点,即基础科学决定一切。这就好比修建一座大厦,没有坚固的地基,楼层盖得再高也会倒塌。在科学中,基础科学就是地基,应用科学则是建立在地基之上的楼层。美国能够用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科研实力,与其在数十年内、在基础科学领域持续不断的巨大投入不无关系。
这下,问题来了。
基础科学与应用科学的最大差别就是缺乏应用性,很难把取得的科研成果直接用在生产与生活上。
从具体表现来看,任何一门基础科学都需要持续不断的巨额投入。
巨大的投入,却见不到任何实际好处,谁还愿意投资?
按照傅秀波的意见,今后国家只支持基础科学研究,把应用科学交给其他力量,比如企业与公益基金。
这时候,黎平寇、或者说与黎平寇关系密切的盛世平发挥了作用。
六月二十七日,傅秀波再次把钱仲泰等人请到元首府,黎平寇则把盛世平等几位资产雄厚的民族资本家请了过来。
在这天的会议上,政府、科学家与民族资本家达成了一项口头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