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摩托车后排听热闹的穗穗直接将刚刚喝进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问道,“季...季马,你确定要维克多的...瞎睡钱?”
“是我发音错误了吗?”
电话另一头根本不知道压岁钱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瞎睡钱和压岁钱有什么区别的季马立刻看向了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的阿历克塞教授。
“没错!没错!”
凭空长了一辈儿的卫燃艰难的咽下嘴里的奶茶,努力的憋着笑说道,“我会给你准备好瞎睡钱的,不过,你真的准备来华夏和我们一起过节?”
“是阿历克塞教授和周女士的邀请,怎么难道你不欢迎你亲如兄弟的朋友?”
“说人话”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占了便宜,更不知道压岁钱和红包其实也是两件事的季马开心的说道,“我们这边的拍摄再有几天就要暂停一个段落了,下一阶段的拍摄要等到情人节以后了。”
说到这里,刚刚正经了没两句的季马再一次拿腔拿调的说道,“那么维克多同志,请正式向你亲如兄弟的好朋友季马·阿拉赫同志发出你的邀请吧!”
“季马,你要是吃多了就多活动活动。”卫燃一本正经的用俄语提醒道。
“额...怎么说起这个?”季马又无缝切换回了正常人的语调。
“问问阿历克教授吧,我刚刚已经朝你发出邀请了。”卫燃懒得解释,“上飞机之前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们去接你们。”
“记得多准备一些烟花和烈酒,另外,只要你的手机能打通,到时候肯定要通...”季马话都没说完,听筒里却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而挂掉电话的卫燃和穗穗对视了一眼之后,再次笑出了猪叫声。
另一边,收起卫星电话的季马好奇的朝坐在一边的阿里克赛教授,用俄语夹杂着些许汉语单词问道,“教授,你刚刚是不是骗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个瞎睡钱到底怎么回事?”
“压岁钱”
阿历克塞教授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身边同样艰难忍着笑意的妻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一种华夏的礼仪,放心吧季马,到时候我也会给你压岁钱的,大家都会给你压岁钱的,在华夏那是一种美好的寓意。”
“那维克多说的吃多了就活动活动又是怎么回事?”季马越发狐疑的看着阿历克塞教授,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句话如果翻译成汉语,在华夏就是邀请朋友一起来玩的意思。吃饱了之后和朋友一起找点乐子,比如漂亮姑娘就是一种乐子。”阿历克塞教授继续摆出当年在大学里教书的正经模样,乐此不疲的坑着季马。
“翻译成汉语怎么说?”季马越发狐疑的追问道,他虽然成绩不咋地,但好歹也是被戈尔曼摧残过的,自然能看出来这老家伙在忽悠自己。
“吃饱了撑的,来,我教你发音,吃——”
“你果然在骗我!”
季马立刻就明白了,这话他跟着卫燃学过啊,甚至还用过呢!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起码知道是骂人的话。
“我怎么会骗你呢!”坑人惨遭翻车的阿里克赛教授赶紧找补着,“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儿!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季马义愤填膺的又蹦出一长句和卫燃学过的,而且知道意思的汉语,紧接着便扭头换上俄语,和在一边看热闹的周淑瑾说道,“周,教授在那颗挂着勋鹿皮的松树下面埋了一整箱杜松子酒!他每天早晨都会借着锻炼身体偷偷去喝一杯!”
“阿历克塞!”
原本在看热闹的周淑瑾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零食,而再次翻车的阿列克塞教授,也立刻把锅甩给了同样在趁着拍摄间隙看热闹的亚历山大先生。
眼瞅着距离过年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时候,在大礼玩够了的卫燃和穗穗也搭乘着改签过后的航班降落在了首都机场,并在第二天的下午早早的租了一辆足够宽敞的商务车,接上了回来过年的穗穗父母,以及跟着来华夏过节的季马。
还不等卫燃驾驶的车子开出停车场,季马便心急火燎的扒着座椅靠背问道,“维克多,烟花和酒你准备够了没有?你们华夏的那种酒!”
“放心吧,绝对够你喝的。”
卫燃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穿的西装革履,连发型似乎都专门设计过,以至于更像个新郎官的季马,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是戈尔曼那个老家伙”
季马扯了扯领带,无奈的说道,“他说我马上就是个明星了,所以不管去哪都要注意形象才行。”
“别听他胡说八道”
回国前这几天和季马相互不对付的阿列克塞教授立刻揭穿了前者话里的水分,“我可没听戈尔曼说起过这种事,倒是听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让你低调一点。”
“你听错了”季马空口白牙的辩解道。
“这俩白痴”周淑瑾用汉语嘀咕了一句,索性掏出个眼罩和一副耳塞戴上倒起了时差。
在季马和阿历克塞教授俩人乐此不疲的斗嘴中,卫燃驾驶的车子在稀疏的车流中一路穿行赶到了高铁站。
带着一路上看哪哪新鲜的季马,一行人登上了开往白羊淀的高铁,而季马在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后,立刻早有准备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硬币立在了窗沿上,等车子跑起来,立刻掏出两个运动相机,将其中一个挂在胸口,手里拿着另一个时不时的拍一下时速表,时不时的又拍一下窗沿上的硬币。。
“你这做什么呢?”坐在季马旁边的卫燃忍不住问道。
“我要看一下油管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马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是真的,我就发给我的爸爸妈妈,让他们看看,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带他们来这里看看。”
“祝你玩的开心”
卫燃见这货少有的认真,也就懒得多说什么,类似这种自己在国内早已习以为常而且认为理所应当,但却让类似季马这样的老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在俄罗斯上学那些年早就不止一次的领教过了。
别的不说,单单刚刚上车前刷脸买个饮料,就让路上一直说要保持好形象的季马,像个二傻子一样在售卖机的摄像头前摆出了各种表情包。
甚至这货还坚持用手机给卫燃拍了张照片,然后试图用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对准摄像头卡个bug换瓶饮料尝尝。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只是新鲜”季马的表情难得的认真,“但对我的爸爸妈妈,尤其我的爸爸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原本不打算打扰季马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的爸爸是个供铲党员”季马顿了顿,又额外强调道,“当然,我说的苏联时代的供铲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