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沾满枪油和污渍的抹布丢进垃圾桶,仔细的洗过手之后,他又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古琴瑶光,心安理得的走进隔音良好的书房,锁了房门弹起了唯一会的一首曲子。
只不过,这曲子虽然每次都能帮他驱散从各个战场里带回来的戾气和压抑,却没办法让他从无所事事却又闲不住的紧张状态中真正放松下来。
而之前跟着戈尔曼学习过心里课程的经历,也让卫燃隐隐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的习惯了战场上那种时刻绷紧的神经,以及平时忙碌的生活状态,以至于让他此时竟有了一种本不该存在的负罪感。那感觉就像别人都在上课,自己却逃课在家躺着一样的不自在。
“看来这琴曲也不是万能的...”
卫燃拨了拨琴弦,等到余音消散后,这才将其收回金属本子走向卧室,同时暗暗琢磨着,明天问问穗穗年前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打算。
转眼第二天一早六点,卫燃早早的睁开眼睛,钻进洗手间洗了个早已习惯但却依旧让他龇牙咧嘴的冷水澡,随后在客厅的地板上做起了俯卧撑和仰卧起坐,随后又在还没亮起来的天色中离开家,绕着小区开始了慢跑。等他大汗淋漓的拎着一家人的早点回来的时候,对门房间的父母和穗穗才刚刚起床。
“难得你小子竟然没睡懒觉”卫燃老爹接过自家儿子手里的豆浆油条,浑不在意的说道,“继续保持,看看你能坚持多少天。”
“明天我要吃小笼包子”正在刷牙的穗穗从洗手间探出大半个脑袋说道。
“我看你像包子”卫燃说话的同时,从厨房里拿出一罐白糖放在了餐桌上。
“你才像包子!”刷完牙的穗穗出来之后报复性的怼了一句,捏着一根油条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们俩怎么见面就掐?”
卫燃老妈哭笑不得的端上来一碗淋了香油的榨菜,拿起了一根油条继续说道,“晚上我和你爸估计得晚点回来,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饭。”
“饿不着,放心吧。”卫燃和穗穗对视了一眼,像没事人一样各自吃着各自的早餐。
陪着父母吃完了早饭又目送着他们出门离开,穗穗锁了防盗门之后直接扑到了卫燃的怀里。
“这几天怎么安排?”卫燃抱着怀里的姑娘坐在沙发上抢先问道。
“没什么安排”穗穗坐在前者的腿上反问道,“你有什么安排?”
“我要是知道做什么,还能问你?”
“要不然先去姥姥家看看?”穗穗提出了一个卫燃意料之中的答案之后,转而又给出了另一个选择,“或许出去玩几天?”
趁着过年前的这点时间,在家老实了仅仅三天的卫燃眼瞅着自己这待遇已经开始断崖式的下滑,果断的拉着穗穗当做借口,买了机票直接飞到了四季如春的大礼,准备好好的晚上一周再回去,顺便也调整一下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而在这俩狗男女白天绕着苍山洱海游山玩水,晚上没羞没躁的共赴巫山云雨的同时,和卫燃有关的其他人却一个没闲着。
离着相对最近的陈广陵一家,此时像是备战高考似的,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练琴的陈洛象身上,以至于连年货都忘了买。
而离着最远的季马,也在亚历山大先生请来的那位虽然不知名但却异常严格的导演指挥下,和阿历克塞教授等人一起,一次次重复拍摄着暴风雪小屋里的各个镜头。而在片场外面,早已看够了热闹的周淑瑾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
与卫燃的距离处在陈广陵和季马之间的卡坚卡,也在一番准备之后,在被她喂熟了的小朋友马修的帮助下,成功的在一家紧挨着游乐场的甜品店里,将患有社交恐惧症的莫妮卡约了出来。
虽然和眼前这姑娘沟通起来远比马修费劲,但卡坚卡却极有耐心。更让一手拿着一块甜品的马修疑惑不解的是,这个小姐姐似乎总能找到莫妮卡感兴趣的话题。。
甚至,在卡坚卡看似无意的提起某个游戏,并且说莫妮卡的声音和自己在游戏里几个月前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的时候,莫妮卡更是激动的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最终,当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姑娘各自爆出自己的游戏id之后,吃的满嘴奶油的马修看着自己那位从来没有那么激动,从来没有那么愿意和人说话的姨妈瞪大了眼睛,并最终将这一切简单的归结为甜品的力量。
轻而易举的获取了莫妮卡的友谊,卡坚卡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隔三岔五的便邀请莫妮卡带着马修一起她经营的酒吧二楼一起玩游戏,继续耐心的巩固着和莫妮卡以及马修的关系。
不过,对于自己这位漂亮女下属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的卫燃,此时却正骑着一辆小摩托,带着穗穗绕着洱海慢悠悠的兜着圈子。
这已经是他们这次旅行的倒数第二天,这几天的时间里,两人将这座气候宜人风景秀丽的古城已经玩了一个遍,顺便也拍下来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而除此之外,从回来时便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的卫燃也总算彻底放松下来,尽情的享受着这次旅行的闲适。
“等以后,我要在这里买一栋房子。”穗穗趴在卫燃的耳边喊道,“推开窗户能看到苍山洱海的房子!”
“你说什么?”卫燃降低了小摩托的速度,掀开头盔面罩问道。
“我说,等以后我要在这里买一栋房子!推开窗户能看到苍山洱海的房子!”穗穗开心的喊道。
闻言,卫燃索性将小摩托的速度再一次降低,并最终停在了路边,摘下头盔问道,“要不然现在就去买?”
“恶臭的土豪做派!”
“虽然恶臭,但我真的买得起啊。”卫燃一脸无辜的说道。
穗穗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吧,就算买得起也没时间来这里住。”
卫燃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揣在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而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有段日子没见的季马。
“这个混蛋给我打电话干嘛?”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才按下了接听键,而坐在他身后的穗穗,则伸出一只手又按下了免提键,随后又指了指放在摩托车杂物蓝里的奶茶。
等卫燃将奶茶递给穗穗,电话另一头等了半天的季马见卫燃竟然不吭声,索性季马抑扬顿挫的说道,“维克多,希望你还记得我这个很久没见过的朋友。”
“说人话”卫燃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奶茶嘬了一口。
“没问题!”
季马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亲如兄弟一样的好朋友维克多同志,不知道你介不介意邀请你亲如兄弟的好朋友季马·阿拉赫同志去你们华夏一起过节,并且给他提前准备好瞎睡钱?”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