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华夏储备的军用物资还能用多久他们不知道,但根据他们的情报人员提供的信息,直到现在为止,华夏的各个工业基地生产的物资都没有运往前线。
对于拉拢华夏他们是不指望了,华夏外交部给出的条件是获得叶尼塞河以东的全部领土以及朝鲜北部。
如此大的代价即便英法愿意,沙俄和日本也不会愿意。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先把华夏拉进阵营,然后等收拾了同盟国之后联手将沙俄和日本付出的代价夺回,甚至怂恿沙俄和日本获得大量的华夏领土让其成为死敌。
然而沙俄方面说你们的计划倒是不错,但我国内的民情不允许啊。
日本那边还好说,政f只要管好国民吃饭问题就不会闹事。沙俄这边可不一样,不管是贵族体系还是摆脱了农奴身份的民众甚至军队的底层士兵,本来就因为压迫、剥削、欺压搞得积怨已久。
如果沙俄政f再割让如此大的领土给华夏,内部不闹出乱子才怪呢。
既然没法拉拢,那么只有一条路走到死。
除了加大对日本和沙俄的支援之外,英法没有破解眼前局面的好办法。
加大支援让日本和沙俄大量消耗华夏的财力、物力以及人力,即便不能胜利也要让华夏几年都缓不过气来。
至于沙俄和日本在这一过程中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欠下多少债务,那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了。
而沙俄和日本已经将华夏作为阻挡他们发展和扩张的第一敌人,近年来日本和沙俄关系逐渐亲密,就是华夏的功劳。
要不是华夏将远东的平原地带以及中东铁路控制了,说不定这对原本因为华夏东北开战的两个国家会加大各种资源的贸易。
谁让日本缺少资源,而沙俄优势全球数一数二的矿产资源的产地国家。
不过即便是这样,大量的俄国矿石、石油都从黑海经过苏伊士运河送往日本。
这个世界因为韦珣的出现,已经产生极大的蝴蝶效应。
但韦珣作为一个后来者,深刻的明白协约国和同盟国的矛盾不可调节。
而华夏的出现,必然让本来就是处于下风的同盟国获得一定的胜机。
这场和日俄两国的战争,出乎意料之外,但细细分析又在情理之中。
这算是华夏成为世界顶级列强的战争,也是一次性从沙俄和日本身上咬下一大片肥肉的好时机。
本来如果没有这场战争,韦珣计划华夏在和同盟国击败协约国之后,为华夏牟取东南亚的英法殖民地、苏门答腊的荷兰殖民地以及澳洲,于北方要获得大半个中亚、叶尼塞河以东的整个沙俄领土以及整个朝鲜半岛。
但同盟国岂会看着华夏将那么多的领土纳入势力范围?同盟国最多也就是瓜分非洲和阿拉伯半岛,然后德国获得整个波兰,至多再瓜分以下印度殖民地。
比起华夏获得的,那完全是不能比,完全和华夏在同盟国中的地位不匹配,和华夏的实力不匹配。
到时候肯定是会从盟友走向敌对,这显然不是韦珣想要的。
这一次通过战争,逼迫沙俄和日本妥协,获得北方以及朝鲜北部的大片领土。
到时候完全是华夏自己用枪炮夺取的,你同盟国在这一次战争中给与的支持那么少,好意思阻止?
大家都有自己的算盘,大家都有自己的战略意图。
什么时候结束战争,就要看谁先撑不住,亦或者谁先达成自己的目的。
“陛下,程璧光司令和萨镇冰司令成功退回大连,这次算是吃了小亏。”
陈绍宽将报告战争经过的文件放在桌上,敬礼打算离开。
“厚甫,这两天辛苦了。”韦珣对他招了招手,温和的说道:“朕发给你的空母战舰设想和战术预想,都看完了吗?”
“回陛下,看完了。”
陈绍宽立正身形,有些紧张的回答。
“嗯,有何感想?”
“陛下书中所言皆为臆测,但实际完成设想中的战斗方式难度并不大。”
“尤其是以飞机载航空丨炸丨弹对敌人舰队实施打击。现在双方的战列线交战都在八海里以内,陛下所言之舰载机却可以远在数十公里以外对敌人实施打击。”
“而建立空军基地,以大量战斗机护航,再以轰炸机轰炸敌人军港内的舰船,这个设想也大有可为。”
“现在各国之军港主要的防御都是地方战舰和登陆,来自天空的打击必然会得到奇效。”
韦珣点点头,对陈绍宽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海军的各舰舰长都对建造大炮巨舰感兴趣,之前海军留在燕京的不少参谋我都一一询问,也拿给他们看,却少有几个人能看出其中的潜力。”
“华夏在海军建造方面虽然逐渐赶上欧美,然而国家财税勉力支撑,想要继续建造大舰,即便一时可以和西方媲美,可在工业、科研、人才储备上需要时间的积累。”
“历练来华夏海军多次从德国购舰,均为权宜之计。”
“一直都追着别人的屁股后面追,我们是很难成为真之的海军强国的。若想成为真正的海军强国,必然要另寻捷径实现领先。”
“明天你同朕到冯庸那边看看,他报告说飞机已经取得突破进展,航程可达一百八十公里。”
“是!”陈绍宽朗声回了一句,然后后退两步打算回到他办公的位置。
“厚甫,且等等。”韦珣再次拦住他,然后走到一个不起眼的书架上拿出一堆泛黄的文件。
“这是关于新式海军的设想和组建计划。”
将文件递到陈绍宽手中,拍了拍肩头:“你回去仔细看一下,朕有意让你作为新式海军的教官。”
“这方面我们华夏没有人才,海军那些参谋又受大炮巨舰思维影响,唯独你能当此大任。”
“海军军校那边,你尽快去调集档案,从中甄选或是考核培养一批军官。”
“是!学生明白。”
陈绍宽这下子是没有走的想法了,韦珣最近总算心神不宁,像今天这样一件事断断续续的说了几遍,还以为韦珣还有什么吩咐。
“去吧,明天上午十点,你到元山与朕同去。”
韦珣挥挥手,这才见到陈绍宽虽然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实际上还是拘谨得很。
等走出韦珣的办公室,陈绍宽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从去年年初肄业归国,他就成为皇帝侍从室随员中的佼佼者。
这个佼佼者不是因为能力,也不是因为做了什么成绩,毕竟能入侍从室的年轻人谁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特长或者天赋呢?
他成为佼佼者是因为自上一个叫做虞樊的人之后成为又一个韦珣明确表示招收的弟子。
这身份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整个华夏军事体系中,被韦珣明确收作弟子的人除了之前被派出去培养空军的虞樊,被派去组织第一装甲团的景元正之外,也就是他成为了第三个弟子。
其实等真正成为弟子之后,陈绍宽才明白所谓天子门生的分量。
“厚甫,你可知道为什么朕会将空军和装甲部队的虞樊、景元正收为弟子?”
“原因不仅是他们两个才能天赋极佳,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通过天子门生的身份,让他们在之后的部队组建和人才培养方面,不会受到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