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参加新四军以来,班长,班里的战友们一直都是对他多加照顾的。
因为他是新兵,所以他们什么都会为他准备好,而现在却是因为自己的冒失,连累他们一起受罚。
想到这儿之时,他的心中又不禁是生出了倔强之心。
刘博然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恐怕也是说不上话了。
用力地摆脱了身后的战士的控制,顺溜站定了道:“不关班长与战友们的事情,是我开的枪,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你绑他们干嘛?”
听到了顺溜的话,文书很是惊讶一般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训斥道:“他是班长,他没有下命令,你敢开枪吗?所以说,他是首犯,你是从犯的。”
顺溜一时激愤不已,立刻地争辩道:“不是这样的,当时,班长并没有下达开枪的命令,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放了他们。”
文书翰林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完了,你没救了,军法如山,首犯从犯都是你,难有人救得了你了。”
文书翰林叹着气,惋惜一般的神色显于脸上。
听着文书翰林的话,顺溜反到是一直在悬着的心却是放了下来,索性地大喝大叫了起来:“都是我,首犯从犯都是我,怎么的?砍头枪毙,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先把班长与我的战友们放了!”
看到顺溜越来越张狂的样子,文书翰林顿时也是愤怒起来,比湎溜更大的嗓门斥道:“住口,难道你还以为你的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一般的!居然还慷慨激昂,我看,你怎么样地辩解,走,我呢,你定什么样的罪名还是要司令说了算的。”
陈大雷便是与刘博然直往三营营部冲去,其他人则是外面等候着。
陈大雷与刘博然刚走进去,三营长便是快步迎上来:“哎呀陈大哥,刘兄弟,你们来了,你们也是,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也让兄弟的做好迎接准备工作的。”
三营长满脸的笑意,堆得脸上都挤满了肌肉,不过看得出来,他笑得实在是有些勉强的。
教导员迎上前,敬了一个军礼道:“陈司令好。”
陈大雷却是不理他,冲着三营长大吼着:“你这是把我当司令,当兄弟吗?”
教导员也不生气,他也与陈大雷接触过不少了,对他也是有些熟悉了,陈大雷在生气之时,可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认的。
三营长知道陈大雷正是在生气之时:“陈大哥,陈司令,这……这又从何说起呢?”
陈大雷道:“你看你,带的什么兵,他佬佬的,放着好好地鬼子与伪军不打,把我这个司令给开了瓢了,老子以后还怎么在军分区混?特别是那第一分区小子,一直就对老子冷嘲热讽,看老子笑话,这要是传到了他的耳中,老子,老子这脸往哪儿搁!”
刘博然一笑道:“大哥,三哥也不是有意的是么?他以为伏击的是那伪军司令吴大疤拉,哪知道大哥您大驾光临的,那家伙这么笨,居然敌我不分,要怪也怪那小子,待会儿我好好地教训他,替陈大哥你出口气的。”
陈大雷拍着桌子道:“你看看,你看看,除了刘小弟还能替我分点忧,你这小子,净给我干些什么事情的!”
三营长道:“来来,陈大哥,陈司令,你消消气,我保证,我保证好好地削他!”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吵闹之声。
“谁在外面大吼大叫的?”这正是文书翰林押着几个人走到了庙门口,一声充满了威严的喊声从庙里传来,正是陈大雷的怒声。
“报告陈司令,罪犯押到了。”听到了陈大雷的问话,文书翰林大声地回答着道。
三营长道:“进来啥。”
陈大雷一挥马鞭,抽了一记桌面,怒喝着道:“把那家伙给我带进来,老子要硬生生地抽死他!”
顿时,几个卫兵便是推搡着顺溜四个人快步地往庙里走了进来。
一进庙内,顿时,顺溜也是被这里面肃穆的气氛所振慑一般地,那张狂的气质有所收敛了,但是,他依然是不服气地瞪着眼前的陈大司令。
确实,现在的陈大雷样子确实是有一些狼狈的。
在顺溜开枪之时,他从马上下来,伏在地上,连连躲避他的袭击之时,那身上还沾着的泥土与草末还挂在他的衣服之上。
但是,那本来是如招牌一样的钢盔现在就扣在桌子上,那一个枪眼赫然地显现着。
而现在的陈大雷,额头之上还有一丝血迹赫然地挂在他的脑门之上。
而刘博然与那几个战士犹是心有余悸,真是太大意了,如果那一枪是正着的话,恐怕现在陈大司令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刘博然更是懊悔,这一次,本是他要保护好陈大雷的,而陈大雷也是对他如此地放心,所以才会如此地显眼,正是相信着他的能力。
却是没有想到,阴沟时翻船,差一点儿让陈大雷丢了性命,只是受这一点伤,也是让刘博然足够懊悔了。
陈大雷看着顺溜那副悲愤的样子了,也感受到着有些惊奇地。
陈大雷道:“我记得是你说的你开的枪吧。”
顺溜一昂头道:“是的,是我。”
看着顺溜的神色,看着他如此地坚定的语气,陈大雷有兴致一般地围着顺溜转了一个圈道:“我说伙计,你为什么要开枪打我?难道我陈大雷跟你有仇?还是你认定了我是一个汉奸?”
刘博然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是被三营长悄悄地拉住了:“没事,现在陈大哥的脸色好了很多了,他应当不会太为难顺溜了,我们不要火上浇油,让他下不了台来。”
听着陈大雷的问话,后面被同样绑着的班长赶紧地上前,替顺溜辩护道:“报告陈司令,顺溜他……他不是有意开枪的,是……是……是枪不慎走火了。”
没有想到,本来脸色已经有些缓和了的陈大雷更加地生气了,他怪声地道:“好呀好呀,没有想到,我陈大雷的脑袋瓜子从来没有在小鬼子与伪军的枪下开过瓢,今天却是被部下走火给开了第一回了,这他佬佬的更丢人了,这让其他分区的兄弟知道了,更好说了,走火的子丨弹丨最要命,平时他什佬佬的什么都打不着,走火却是一打一个准,打的还是自己的司令员!”
众人看着已经发火的陈大雷,都不敢出声了。
陈大雷看着那站在一旁的三营长,怒斥道:“你听见没?我看,就是你这个窝囊的营长失职,你的兵在战场上素质差,稍有一些意外就惊慌失措走火,三营长,你是怎么样训练他们的?我看你还配带兵不?我今天非扒了你不可!你这个营长,我看就别当了,让刘小弟当好了,省得延误战机!”
连累到了班长与战友们,已经让顺溜心中特别地过意不过了,现在看着又连累到了营长。
顺溜神色大惊,忍不住地开口道:“报告陈司令,我不是枪走火,我埋伏在那儿,就是专门要打你的……哦,不是,是专门要打敌人的。”
看着这个一直是犟头犟脑的小兵现在有些惊慌了,陈大雷满意地翘了翘嘴角,然后板起了脸问:“你打敌人怎么打到我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