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营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以吴大疤拉的谨慎小心的性格,绝对不敢走小路,一定会走大路,以后大路上开阔,没有什么可隐藏之处,不易于被我们打伏击,而且,到时如果我们真攻击他,只要他坚持,他的日本主子一定能很快地赶上来救他,且是以此来消灭我们新四军,到时他就是大功一件了。”
指导员道:“好。来人。”
一名警卫战士走了进来。
指导员吩咐道:“去,将三连长叫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三班班长带着顺溜与另两名战士,埋伏在了公路左侧的树林之中。
这儿确实是视野开阔,没有什么好隐蔽的地方,尽管是有这个树林,但是也不能完全地隐藏好身形。
他们也简单地就地取材,找了一个土坑,稍作工事,挖深了些许,然后用了许多树枝藤草作掩护,四个人便是悄然地隐藏了起来。
只是让班长始料不及的是,一清晨就起了大雾,他们埋伏了有一个多时辰之久,却依旧是浓雾笼罩,数米开外便是看不清人影。
这如何分辨得出吴大疤拉呢?
不过,据情报所示,吴大疤拉骑高头大马,身着黄大衣,头戴钢盔,是很好辩认的。
顺溜瞪着前方的道路,不时地在心中念叨着:“高头大马,黄大衣,钢盔。高头大马,黄大衣,钢盔。”
他的声音很轻,听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安,或者是焦急,或者是紧张。
但其实,这只不过是他在记住对方的特点罢了,他并不会紧张,他坚信着,只要他一出手,就一定能致对手于枪下。
这是他对自己枪法如神的十足的信心的,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的。
陈大雷、刘博然,与四名战士,得意洋洋地走着,这一路上确实是顺利无比。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六分区的存在,知道了六分区司令员陈大雷的存在。
这一着,也确实是给六分区争了脸,以陈大雷的名声,新四军抗战的决心,当前的急转的形势,一定会有更多的热血青年加入六分区部队,一起为抗战出力的。
陈大雷的心中澎湃不已,对六分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六分区一定会成为军分区刮目相看的明星,一定会成为一支最强大的队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劲旅。
特别是这一次与刘博然结拜,更是让他欣喜不已,这是一个人才,将来一定会为六分区添色不少的。
正是因为太顺利了一些,所以就是刘博然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那四名战士更是有说有笑,与陈大雷、刘博然谈笑风声的。
陈大雷本就是有名的平和近人,没有一点司令的架子,让大家喜欢的。而刘博然的性格也与他极其地相似,就像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陈大雷看着前面的三家庄道:“刘小弟,前面就是三家庄了,也是我们的堡垒之一的,当年,我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与敌作斗争,现在时间尚早,我们进去休息一下的。”
刘博然点了点头道:“陈大哥安排就好,我也想到处看一看,了解这儿的风情人俗的,我相信,你们能在这儿生存,与敌作斗争,他们可是贡献了不少的力量的。”
陈大雷感叹着道:“毛主席的话确实是没有说错的,人民群众永远是最坚强的后盾的,只有人民战争,才是制胜的法宝,我们新四军每到一地,一定会与当地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所以,他们对我们无比地支持,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根本的,可惜国民党军队不懂这一点,仅靠片面抵御,所以最后还是会失败,全民皆兵,我就不信小鬼子能猖狂到哪儿去,现在这儿不但是青壮年被发动了起来,就是妇女儿童老人都纷纷地行动了起来,替抗战出力。”
刘博然道:“是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他们有一颗中国心,就应该永不屈服,与侵略者顽强地斗争。”
陈大雷道:“是的,不管他们的能力有多大多小,都是可以出力,所以现在很多地方都成立了儿童团,替新四军刺探情报,谁能想得到,他们如此小小的年纪,会有这么一颗爱国之心,以如此小的年纪,就开始为抗战出力呢?”
这道理,刘博然当然也明白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埋伏之中,处于了危险的境地里。
“来了。”一名战士低声地道。
顿时,顺溜抬起了枪,警惕地向前看着。
他的手中,是一柄崭新的三八大盖,这是前几天才从敌人的手中夺来的,现在全营不过就几支罢了。
正是因为顺溜的枪法,所以当下便是将这一柄最好的枪配给了他使用。
而顺溜确实也没让大家失望,每一次都是满获而归。
他们坚信着,有顺溜在,今天也不会例外的。
顺溜往前看着,果然有五六个身影正在缓缓地走近,不过雾太大,实在是看不清对面的情形的。
班长皱着眉头道:“这么大的雾,如何能看得清呢?”
顺溜道:“营长不是说,高头大马,黄大衣,钢头盔,很好辩认的么?”
果然,那行人之中,打中一人着实地显眼的,正是如营长所说之打扮。
顺溜就准备开枪了。
班长连忙地制止道:“顺溜,别急着开枪,待他们走近再说,击中的机率更大一些的。”
顺溜点了点头,警惕地盯着那骑高头大马的人的一举一动。
班长看了一会儿,看着这一行人逐渐地走近,皱着眉头道:“这情形有些不对。”
顺溜道:“班长,有什么不对?”
班长道:“既然是吴大疤拉下乡扫荡,怎么才带这点人马的?”
顺溜道:“说不定,大部队就在后面,等着我们上钩呢,只要我们有埋伏,一击手,就会被对方包了饺子也说不定的。”
班长摇了摇头道:“不会不会,吴大疤拉一向都是极其地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危害的境地,他绝对不可能拿自己当诱饵的。”
顺溜道:“那怎么办?班长,打还是不打?”
班长皱着眉头道:“再等等。”
那行人又走近了,依旧是看不清眼前的情形的。
顺溜急了道:“班长,到底打不打,再不打就迟了,他们就逃脱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击毙吴大疤拉的机会,就白白地丧失了。”
班长道:“我也不知道了,现在怎么办?这情形不对,好像不能开枪。”
顺溜翻了个身,呼出了一口气,又伏下,举枪瞄准了那骑高头大马的人,突然之间,他的枪响了!
三营长背负着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脸的得意之色:“吴大疤拉呀吴大疤拉,你也有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指导员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呀,这个家伙作恶多端,总算是要得到教训了,只要是他走到了顺溜的枪口之下,绝对小命难保,就算是他没有走这一条路,我也相信我们的战士能够处决他。”
三营长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相信我们的战士。”
这时小黄庄的保长宋维走了进来:“三营长。”
三营长看到了宋维走了进来,满脸堆笑着道:“宋大叔,您来了,快快,快请坐。”
宋维坐下来之后,三营长亲自替他倒了一杯茶,亲自送到了他的手上。
宋维道:“三营长,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么多的礼数呢?平日里你们打鬼子,打伪军,还要如此地照顾我们,真是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