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那些残存的反坦克炮一样是不可忽视的大威胁,紧跟在己方装甲车辆身后伴随前进的战斗工兵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干掉那些胆敢瞄准己方大家伙的德国佬反坦克步兵。
“步战车在压制反坦克炮,优先干掉德国佬的铁拳,朝这帮杂种集火!最大火力!”
马拉申科说的没错,基于72k型防空炮改进得来的25毫米机关炮确实是一款优秀武器。虽说这东西没装主炮稳定器,但却胜在每分钟200发的理论射速已经双弹匣供弹的不间断火力输出。
只要车里备弹没耗尽、炮管子没过热、外加装填手的手速和力气还能跟得上,那这门25毫米小炮就能一直突突、不停开火。移动中开火射击的精度就算再怎么差,照样把德军残存反坦克炮旁边的炮位掩体打的尘土飞扬、跳弹声四起,简直比半夜鬼敲门的声音还要吓人。
“俄国佬有连射主炮!那中型坦克装的是小口径机关炮,他们在朝我们集火!快离开!”
“不许后退、坚守阵地!装填炮弹瞄.......”
噼啪——
噗——
弹丸呼啸间就像是十斤重的西瓜从五楼掉下来摔了个粉碎,上一秒还挥舞中手中的瓦尔特手枪指挥手下的德军炮长,下一秒就被一发劈脸打来的25毫米高爆弹丸正中脑门。
临时上马赶时间的25毫米主炮可没有功夫设计什么全新弹种,使用的还都是原版防空炮的现有弹药。这本身是时间紧迫外加图省事的无奈之举,但如此一来就可能会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产生某种超乎预料的效果,比如说现在。
装填在步战车炮膛里正在开火射击的,是一组防空用曳光高爆弹匣,打在德军炮长脑门顶上钢盔正中央位置的,刚好是一枚25毫米全口径曳光高爆弹。
嗯,对,就是弹丸战斗部带装药,专门用来对付低空飞机,靠装药爆炸和破片飞溅来撕碎蒙皮,并毁伤内部结构和设备的那种炮弹。其理论引信触发灵敏度只有1毫米钢板,打在飞机上的具体效果便是挨到蒙皮就炸,除非引信失灵否则绝对不可能过穿。
理所应当的,这玩意儿打在钢盔上当然也能炸开,这年头螺旋桨飞机的蒙皮可不比步兵脑门顶上的钢盔耐操结实,能被飞机蒙皮触发引信的25毫米曳光高爆弹也一定能被钢盔触发,道理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飞机挨上一发25毫米曳光高爆弹,如果不是要害部位的话,那还伤不致命、依旧能接着飞,但人可就不一样了。
倒霉德军的德军炮长不光是脑袋完全消失了,甚至连顶着脑袋的脖子外加一小半上半身都被完全炸飞。
仅剩的四分之三尸体刚一倒地便立刻散了架,两条胳膊直接从尸体上脱落,左右各一地甩到了一边去。被炸断的锁骨白花花里沾着猩红碎肉,就像乱山岗上的碎石冒尖一样突兀扎眼地暴露在模糊的血肉外,看上去格外渗人。
死人是没得救,甚至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来不及留,但更要命的是那些被溅了一脸血和脑浆、脑袋嗡嗡直响,已经快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尿了的几个德军新兵蛋子。
“我受不了啦!我再也受不了啦!妈妈,妈妈,妈妈,我要找妈妈!”
咻——
噼啪——
咚——
或许该说这发25毫米弹丸不是高爆弹而是穿甲弹算德国佬好运,至少这惊慌乱叫中已经被吓得神经错乱,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跑的德军新兵蛋子最后的死法,相比他的炮长来说要稍微体面、也更人道一些。
以背对着敌人的逃跑姿态,被一发25毫米穿甲弹拦腰斩断、当场成了两截并跌落在地,尚未死透的上半身就像被一脚踩断的虫子一样,还在地上苟延残喘、试图挣扎,尽管连这样的挣扎还能持续多久都是以秒来计算。
死死压制住这处德军反坦克炮位的,可不是一辆火力全开的步战车,而是整整三辆。
正如马拉申科当初向科京所说的那样,对于任何德军软目标来说,高射速的25毫米机炮,绝对是一款比单装大口径主炮更具威慑和压制力的武器,这毋庸置疑。
被12.7毫米的德什卡盯上都已经相当够呛,德军反坦克炮的火炮防盾根本就挡不住这玩意儿的穿甲弹骑脸直射,对于火炮防盾后面的德军反坦克炮兵起不到半点的保护效果。
而现在,阵地上仅存的德军反坦克炮兵绝望地发现,他们现在已经被比德什卡还要可怕的玩意儿给盯上了,那是高射速的俄国佬小口径机关炮。
别误会,这个小口径只是相对于“炮”这个概念而言。
你要是拿“枪”的标准来说,25毫米是啥概念已经无需多说了,能被穿甲弹而非是炸开的高爆弹打死都已经算是“人道毁灭”。
四散横飞的高爆破片、随时可能在脚下或者身边炸开的高爆弹丸,还有那不知道是否会在下一秒无悬念击穿火炮防盾钢板,把躲在后面的倒霉战友或者是自己给整个人撕成两截的可怖穿甲弹。
只要俄国佬的机炮还在开火,德军反坦克炮兵的感觉就是如坠深渊。
本来被一波重型炮兵火力覆盖后残存的反坦克炮就所剩无几,现在又被这么一群小口径机炮集火关照。在弹幕风暴中艰难苟活的德军反坦克炮兵悲哀的发现,眼下这现状不管是继续战斗亦或是逃命,似乎都和找死无异。
区别就是抱头压低躲一下可能活得久一点,扭头就跑的话或许会有那么百分之一不到的生还几率。而你要是敢装填炮弹朝那些钢铁怪物们开火射击,那抱歉,不管你干不干得掉目标,这都会让你毫无悬念地死得更快,并且绝对会是必死无疑、连跑路都不会再有机会那种。
路是自己走的,该作何选择是那些绝望中挣扎的德军反坦克炮兵们的权力,别人无权干涉,反正被拦腰打断亦或是直接炸成一滩碎肉的尸骸确实不少,并且到处都是便是了。
“一排跟紧我!冲锋,乌拉!!!”
最后的冲锋距离近在咫尺,德军阵地上绝大部分残存的轻重火力点,都被己方坦克和步战车无差别压制,不到全哑的程度也基本差不多了。
眼见时机已至的阿尔西姆一个箭步闪身冲了出去,端着手中上了刺刀的ak带头就往面前的德军战壕里跳。
“啊呀!”
“嗯!?”
刚一落地瞬间感觉脚下一软,警惕性极高的阿尔西姆一个低头伴随着枪口挪移往脚下一瞅,一眼就看到自己脚底下正踩着一个胳膊只剩下半截的德国佬伤兵,这狗杂种另一只还完好的手居然还想捡起掉在前面不远处的那把手枪。
眼见此景的阿尔西姆二话不说,手起枪落照准这德国佬后脖颈就是一记猛刺下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尖锐的刺刀刀锋从喉结处捅破而出,带着喷溅的鲜血瞬间结果了这德国佬伤兵的性命。
顺手把枪刚一拔出来,身旁的几名警卫班战士紧跟着也跃入了战壕,来到了他们的连长同志身边。
东瞅西看四下张望确认了地形的阿尔西姆做手刀之势向前一指,话到嘴边的命令紧接着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