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能想到的事,后方军工那帮人也能想到。
察觉到如此这般情况的魏特曼心里,甚至有些小小的惊喜又感到庆幸,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古德里安的再度回归和全权领导。
自从这位德意志装甲兵之父出山回归之后,德军装甲部队至少在整体装备走向上,是朝着顺应战场需求的方向发展的。
而作为前线装甲兵的一员,魏特曼自然是对此喜闻乐见并能切身感受到的,眼前的这柯利安看来也是因此受益的车型之一。
“还记得斯大林格勒那一战吗?那一战里,面对蜷缩在房子和废墟里的俄国佬,寻常的装甲车辆很难有效对付。高爆弹炸不穿厚实的墙体、穿甲弹打进去又打不死几个人,俄国佬简直汪汪的多,炮弹耗光有时都拔不完一栋楼一面的火力点。”
“所以即便我们的步兵能得到装甲车辆的支援,啃一个被俄国佬占领的街区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man那帮蠢货工程师确实比43年的时候有进步,他们参考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的经验,分析了潜在的城市战爆发可能性。还考虑到防空坦克还容易成为那些盟军飞机的攻击对象,最好能有全向防护的炮塔才能保障战场存活性,对于宝贵的黑豹底盘而言,这是值得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均质钢装甲全向保护的全封闭式战斗炮塔。炮塔的穹甲能够免疫盟军战斗机,在极限拉起距离上的机枪扫射。要是那些盟军战斗机存心拿飞机撞你一换一,那再厚的炮塔穹甲也保护不了你,肯定连车带人一起上天,所以穹甲厚度也是够用就行,没必要太厚。”
介绍至于还不忘开开玩笑,只是绷着张扑克脸的魏特曼并没有笑得出来,对此也是毫不介意的克格尔拍着身旁的美人继续开口。
“不光能防御盟军战斗机的机枪空袭扫射,而且,就算是那些俄国佬的大力士端起反坦克步枪、站在窗口顶着胳膊不要了的拼命架势,朝着这宝贝的脑袋顶上轰。相信我,只要不是贴脸的距离,照样打不穿这美人的脑壳盖,防护效果就是这么优秀,机枪什么的就更不用说。”
“哦,对了,全封闭炮塔还有个附送的好处。俄国佬要是丢手榴弹之类的东西下来,可伤不了这宝贝,所以无需担心头顶上的破楼窗口会说俄语。”
“为了增强战场泛用性,man那帮人还给柯利安配套了穿甲弹弹匣。一开始是打算全面配备40型钨芯穿甲弹的,但是目前钨芯穿甲弹的产量优先供应大口径火炮,小口径钨芯穿甲弹的产量并不多。”
“所以更多的情况下,你们得靠普通的钢芯穿甲弹来应付地面战局。钨芯穿甲弹每车都会配备一些,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留到关键时刻用,它可以轻易击穿一般的轻型装甲战斗车辆,把里面的敌人扫成肉泥。记得省着用,这东西补充困难,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具体的情况看说明书就知道。”
从来自克格尔的介绍中,魏特曼大概搞清楚了最核心的一点:这柯利安是自打一开始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防空对地两用的。而且这对地还不是火力支援那种对地,是实实在在能和主力坦克一起伴随进攻,对付那些恼人的高速轻型装甲载具和步兵火力点的。
听上去虽然有些小惊讶,但仔细想想的话却也发现这么搞实属正常。
毕竟这玩意儿可是拥有从头到脚、实打实的中型坦克级别装甲防护,而且还是严密的全封闭炮塔设计。这要是还不能上一线作战的话,那251这种敞篷半履带丢人玩意儿还是赶紧踢出群吧,连251都装上了反坦克炮当歼击车用了你还指望啥自行车啊。
“哦,对了,还有个事忘了告诉你们。”
“嗯?”
本已经打算爬上炮塔去亲自过过瘾的魏特曼一听这话被绊住了脚步,随即转过头来看看这克格尔到底还有啥想补充的。
“因为是不同批次的黑豹底盘集中改造再利用,有些还是前线拖回来的战损待修复车体,总之能用上的都收集起来了,所以这些柯利安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通用性上的问题。”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这一辆可能是库尔斯克那一批初期型的黑豹d底盘,那一辆可能又是改进过的黑豹a车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们在后勤保养和维修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别搞混了。”
“不过别指望有黑豹2的车体,那东西现在可是产能紧张。所有的黑豹2车体全都拿去制造中型坦克了,man那帮人计划的猎豹2坦克歼击车都往后排队呢。要说的就这些,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最好现在就问,等我走了可没人能回答你这么详细。”
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但是魏特曼接下来的问题却和装备无关。
示意克格尔跟着自己到一旁没人的地方之后,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听见自己说话的魏特曼,这才冲着克格尔轻言开口发问。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处都在流传对面那些盟军快要打过来的谣言,上面对此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要部队提高战备状态,但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能透露的消息?嗯?”
魏特曼不喜欢谣言,谣言会动摇军心和士气、让备战状态下的战士胡思乱想。
再坚定的老兵也会受到谣言的影响,只不过是影响大小的问题罢了。比如魏特曼自己就感觉这些天来的状态不是很好,嘴上虽然不说、但晚上睡觉躺床上或者是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多少都会胡思乱想地猜猜情况。
谣言止于智者,而智者则需要用真相来制止谣言。
想要让自己手下的装甲兵们停止传谣,已经当上了武装党卫军第101重装甲营副营长的魏特曼,就得知道点具体的新情况,总得有些能透露的消息拿去给大伙儿说才能有用。
魏特曼的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是听到如此问题的克格尔却是一脸的纠结。
“老实说我很想帮你,我也想告诉点你什么,但我真的也不知道什么太具体的情况,你相信吗?”
“.......”
魏特曼一脸的无语,但却又有些不甘。
“你不是总待在柏林吗?难道就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
克格尔可没想到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魏特曼不知难而退却继续反问,属实无奈之下只能是继续开口说道。
“我只对你一人说这话,如果我要是出事了,那就是你泄的密,懂吗?”
“.......”
魏特曼没有开口,但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默认的答案。
没好气的克格尔双手叉腰,其实他很不情愿给交情不深的魏特曼说这些。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的话魏特曼也需要知道某些情况,让前线这帮装甲兵整天疑神疑鬼地提心吊胆也不是回事,这是出于理智角度的考虑,而克格尔最终在个人情感与理智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也不是知道的多么清楚,只是有个军事情报局的朋友跟我喝酒的时候喝大了,嘴巴没把住门胡说八道了些东西,至于是不是真的还得你自己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