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卫军步兵的顽强抵抗确实是给红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疯狂四射的火力严重阻碍了红军步兵的有效推进与攻击,战斗在初期时曾经一度陷入束手无策的状态。
但这样的僵局并未持续太久,拥有绝对数量优势坦克部队的红军,很快调来了足够多的坦克掩护步兵推进。
党卫军步兵只要一冒头,立刻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弹雨打来、瞬间飞沙走石。
如果党卫军的步兵躲在掩体和残骸后面负隅顽抗,那么紧随其后而来的可就不是单纯的轻武器子丨弹丨了,而是来自85毫米甚至122毫米坦克炮所发射的高爆榴弹。
什么?德国佬躲在掩体后面?
好,那我连掩体一块给你扬了,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在绝对实力的强大攻势面前,任何的负隅顽抗到最后都化作了一团浮云。
杀红了眼的党卫军步兵们极尽疯狂也无法阻止住这决堤洪水一般的可怕攻势,战至最后也不见有多少党卫军步兵主动投降,倒是有大把大把的尸体被轰的不成人样、支离破碎。
“嘿,这边有几个活的!是伤兵!”
“先搜身,小心法希斯身上有武器!”
“搜过了,甚至还把打晕了两个,没有问题。”
一边不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嘴里大声嚷嚷着传递着消息,看起来应该是找到了几个被干趴下以后失去战斗力的德国佬伤兵,一场战斗下来就抓住这么几个俘虏实属是不太多见。
暂时没工夫去管这些细枝末节之事的马拉申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眉头一皱之余抬起胳膊把袖子一撸看了一眼腕表。这辆虎王里的德国佬磨磨蹭蹭到现在已经浪费了接近两分钟了,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他妈是搞什么名堂?
“......搞什么鬼?投降还是死战就这么难决定吗?还是说这辆虎王里的德国佬全他妈地自杀了?”
起初,马拉申科确实是打算用自己的座驾、这辆is4重型坦克,去一对一单挑、来一场指挥官对决,正面干翻这辆德国佬现役最强大的虎王重型坦克来获得征服快感。
越是强大的猎物越能证明猎手的实力,军队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崇拜强者的队伍,单从这一点上来讲的话马拉申科想要挑战虎王的想法倒也无可厚非。
但也就是在向着库尔巴洛夫下达完命令不久之后,马拉申科忽然改变了想法、换了个主意。
直接把这一车德国佬干死宰了,仅仅只能获得一时的征服快感与满足感,过后很快就消散过去、成为过眼云烟。
但如果是把一车德国佬给生擒了、能迫使其投降的话,里面那个官最大的德国佬身上,有可能可以挖出来不少高价值的东西。再不济的情况下这家伙也就无非是个死硬德棍、一个被洗脑的狂热分子不愿意老实交代而已,马拉申科一样有办法治他、借用他来发挥剩余价值。
自己作死的德国佬硬生生把乌克兰这片地儿上的民众,从亲德、粉德给屠杀清洗成了一支接一支的游击队、土匪。整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袭扰德军后勤补给线、炸铁轨不说,
还影响到了更多的乌克兰被占领区当地人、令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也一样是恨透了德国佬,指不定哪一天咬牙一跺脚就跑去拿枪干德棍。
基于现在这种情况,马拉申科觉得很有必要抓几个狂热的法希斯党徒来开“公审大会”,公开审判处决上几个罪大恶极、双手沾满鲜血的法希斯狂热分子。
这么做一来可以替那些无辜惨死的人讨回个说法、伸张正义,给自己的部队提提士气。二来也能在当地的民众中重新树立起初步的威望和信任,之后再辅以一些基本的粮食救济和物资补助,马拉申科有信心让自己部队所过之处的乌克兰人不至于打自己黑枪。
受够了战争动乱的人其实最渴望平静,这一点是人的共通性,能过安生日子没人想整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玩命。
所以马拉申科的这个计划,其实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举两得”的双赢。
手头就缺这样“试验品”的马拉申科正愁找不着对象,这时候要是真能从那虎王里揪出来一个倒也不错,最起码把关键的大问题给解决了,这就是一个收获。
等不及再和这些德国佬磨磨蹭蹭、浪费时间了的马拉申科双眼一眯,伸手一把抓起自己的无线电送话器送至嘴边正准备说些什么。
不曾想也就是在此时,对面那辆已经被红军坦克团团围住、沉寂了许久的虎王突然有了动静。
咣当——
沉重的炮塔舱盖被由内而外开启,从炮塔内第一个向外探出来的却不是活人、而是一杆挑着面白旗的mp40冲锋枪枪管。
“这帮没种的混蛋,到最后还不是投降了!?党卫军的渣滓和国防军的混蛋没什么不同,到头来都是怕死鬼。”
嘴上不留德的伊乌什金透过新增设的炮手广角潜望镜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一脸不屑地狠狠奚落着这战至最后才投降的虎王车组。
炮塔外马拉申科的反应倒是一脸的平淡,事实上不论那辆虎王是突然开火、死战到底,亦或是做出如眼下投降这般的决定,马拉申科都不会感到有半点的意外、完全在预料之内。
怕死是人之本性,疯狂则是党卫军的特色,不论哪种情况都有理由可以解释、不算意外。
硬要说的话,在马拉申科的心里始终还是觉得,那辆虎王里的党卫军车组最终会投降的概率稍大一些。
毕竟,人在突然冷静下来、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高丨潮丨退去之后,强烈求生欲望作用下的理智终归还是会取代狂热、占据上风。
“我们已经决定不再战斗、不会与你们苏联红军为敌,请依照日内瓦公约给我们最基本的战俘待遇。我们这就从坦克里出来,请记得千万不要开火,我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马拉申科的指挥车距离那辆仅剩的指挥型虎王并不算远,再加上在车里喊话的这德棍本身也是个大嗓门,所以半个身子都在炮塔外的老马同志,把这来自德国佬的喊话是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令马拉申科略微感到意外的是,德国佬的这一番喊话用的并不是德语,而是听上去足称是字正腔圆、发音标准的俄语。
维京师的队伍里居然还有这号能把俄语说的如此流利的人才,这是马拉申科首先没想到的。
“日内瓦公约?这帮狗屁法希斯走狗怎么总爱扯这破事儿,这狗屁文件我们根本没签!”
“谁说不是呢?就算签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德国佬就好像遵守了公约来对待俘虏似的,真是双重标准。”
伊乌什金和阿尔乔姆这哥俩在车里尬聊,半个身子在炮塔外面的老马同志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虎王,密切留意着其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白旗撤下之后第一个双手高举行法式军礼的德国佬从炮塔里爬了出来,看那身装束不像是个大官,马拉申科估摸着应该是炮手或者装填手。